东月

“皇上，小八的婚期定在来年三月，会不会太早了？”温婉而又不失强势的声音响起，云芸眉眼带笑，看着玉天凌。

“不早，南夏的国书已经发过来数月了，碍于朝堂上的反应，这才一拖再拖，如今定在三月，已经算晚了。”玉天凌不为所动。别的事情都可以，只有这件事情，不能妥协。

“凌儿，玉伊雪不过是个庶女，你连亲妹妹都不怎么挂心，为何对她那么上心呢？”云芸有些恨铁不成钢。

“母后当初，对玉儿，也不怎么上心吧，那也是您亲女儿。”玉天凌反驳。

“你……，母后当初，不也是为了你，为你的皇位。”云芸显然没有料到，玉天凌会这样说。

“呵呵，母后，若不是后来您知道四弟和玉儿是父……先太子的孩子，您……会改变对他们的态度，内心愧疚吗？”玉天凌第一次如此态度对云芸说话。

“凌儿，你在胡说什么？”云芸失声。

“胡说？母后，我真的在胡说吗？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他步步紧逼，在登上皇位之后，第一次没有自称朕。

“凌儿，不管他们怎么样，母后利用或者仇视，你当知道，都是为了你，为了……那个人。”她平复了心情，又说。

“为了我？如果我不是他的儿子，您，会为了我做这些吗？”如果不是，怕是如今，他就是和玉儿一样的待遇了。

他并非爱憎不分的人，这个他名义上的父皇，实际上的王叔，对他视如己出。他能看出他对母后的爱，父君的死，他虽然伤心，可是，对于这个真心对待他的王叔，他从来，也是当做亲生父亲的。

可是母后，母后自从父君死后，就再也不是她了。

她一心执念，把父君的死归于皇室，把父君的死，归在王叔身上，她开始疑神疑鬼，觉得每一个抢走父君太子之位的人，都是害父君的，所以，后来王叔对她的爱，都被她弃之如敝，被她视为，对父君的亏欠。

她一心想要替父君夺回一切，却从未想过，父君真正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母后，您忙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您，累吗？”

“或许您不累，可是朕累了，从溪儿的死，四弟的眼睛，还有这冷冷的皇位，朕，真的累了。”他疲惫的闭上眼睛。

“母后回去吧，以后无事，不要出来了。”玉天凌狠心道。他的母后，终究太不知足。

“凌儿。”

“母后的意思朕明白，只是母后也该懂得，不管怎样，您，都只是后妃，后宫不得干政，您比谁都明白。”

话落，当先出了大殿，留云芸在原地，心神恍惚，她，错了吗？

“公主，皇上这是和太后娘娘……闹矛盾了？”玉伊雪旁边，宫女不解。

闹矛盾吗？不见得吧！玉伊雪笑笑，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