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宴2
作者:生爹      更新:2019-09-13 06:09      字数:4313

“那我不打趣你了,你再为我取些果子酒来。”她朝着佳人笑道。

佳人看着已经喝空的罍,大惊,“小姐给喝干净了。”

“这酒甚是甘甜。”

佳人摸着她的头,再试摸自己的,“这果子酒虽甜,但后劲大,小姐酒量不好,喝完这些可怎得了。”

后劲大,她轻笑,“果子酿的酒有什么后劲啊,莫要哄我,去给我取来。”

佳人是个死脑筋,认定了这酒性烈,不肯给她取,她便只好吃些果子解馋。

看着一阵人过去,手里提着猎到的东西,想来是去狩猎的人回来了。

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其若,那一抹白衣甚是抢眼。风清自若的样子倒像是刚观玩景回来,也不知道猎到了没有。

还有昭虞,昭虞一如往常的清冷模样,衣角还沾着草屑和血,她想这定是刚与大型动物恶搏了一场。

其若身边一小厮来到她桌旁,偷拿了一只小白兔,那兔子毛色光亮,没有一根杂毛。想来是凤洛为她捉来的,也得亏其若心细,这些事情都能想的到她。

她望向其若的方向,他轻润一笑,她做一鬼脸逗乐,其若笑着摇头,也还只轻轻的笑着。

侍卫拿着各家公子的猎物,在一个个的清点。

“凤公子真是疼小姐疼到了骨子里,狩猎比赛这般重要的事情还不忘给小姐带一只兔儿。”

她没搭话,顺着白兔的毛摸弄着。

“哎呦,小姐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佳人惊道。

她摸了摸,的确有些烫,头也晕沉沉的,可能真是那果子酒的后劲上来了。

“我出去吹吹风。”

“我同小姐一齐。”

“不用了,你抱着这兔儿怪惹眼的。”她婉拒道。

“那小姐若是醉倒在外面可如何是好?”

她打趣道,“醉倒在外了就等你这小丫头来寻我。”

“我若寻不到小姐岂不是大事。”佳人一脸认真道。

她轻笑,佳人这小丫头傻乎乎的,玩笑话的都分不清楚。“放心,我只是去吹吹风,醉不倒。”

“今年怕是又是你家其若夺得头筹。”凤钰喜道,那模样比自己儿子夺头筹还要开心些。

钟离氏笑道,“这可不见得,我看其樾驰骋飒爽,比他兄长倒是有气势多了。”

凤钰饮了口茶,“也就嫂嫂抬举他,年年都这样说,那次不都排名靠后,连他爹都猎不过,以后昭家也不知道可指的上他。”

钟离氏轻笑,也不再多言,年年其樾的名次都是靠后的,而其若每年都是头筹,自己再谦虚倒有了其他的意思。

“八旗都统候之子,小鹿一只,野鸡十只,郊菟五只。”

“镇国凤大将军,小鹿三只,野鸡二十只,郊菟十一只,雪狼一匹。”

众人皆叹。

不愧是镇国大将军,竟然能猎得雪狼。

王上大喜,“凤将军宝刀未老。”,眼睛里带着精光,让人看不出来他是真喜还是假喜,这王上最为忌惮的怕就是这第一世家了。

各国的使臣们也再拗着头偏看着,一个国家的狩猎成绩往往与他的军事实力挂钩。

凤子越俯身,“都是孩子们的天下了。”

看到谦虚的凤子越,王上大笑,“你啊。”

“公子洛狼王一匹。”

狼王!

众人大惊。

这凤将军刚说猎了雪狼,这凤小公子就直接把狼王给猎了,传说狼王性子极烈,又极有作战能力,相当的狡猾难缠,可真被猎了,实乃奇事。

“真是狼王?”王上起身而望。

“王上请看,是狼王不假。”

王上一观验证,摸着胡子大笑,“看来今年的头筹又是其若了,你姑母今年准备的是一只玉钗,你可用不到。”

一阵哄笑,“还没报完,王上怎就知道是其若呢?”凤子越上前道。

“孤王平身还未见过有如此勇猛之人,狼王是何等的狡猾,孤王还依稀记着孤王像其若这般大的时候连匹麋鹿都射不中呢。”

“王上谦虚了。”

王上连笑道,“没谦虚,今年的头筹必定是其若了。”他拍了拍凤洛的肩,满是赞赏,对于他的父亲来说,他更喜欢这温润的凤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放心。

其若清笑不语。

“这玉钗其若用的到。”凤钰笑道。

“哦?其若看上哪家姑娘了不成?”

钟离氏道“只是口头上的应许了。”

“哪家姑娘?”

“谈家四姑娘。”

谈将军听到被提起,心里也是一喜,凤家的亲事来的急,但却是件天大的好事。

王上大笑,“其若长大了,回头让你姑母在多给你准备些东西,聊表孤王的心意。”

“多谢王上。”几人同道。

景致远一掀衣袍,坐在主座,“来,继续。”

“继续。”一旁侍奉的公公扯着嗓子报道。

“谈家大公子,野鸡十只,小鹿一只。”

“谈家二公子,野鸡十只,郊菟两只。”

“昭小世子。”通报者顿了顿,便加快了语速带着喜意。“郊菟十七只,野鸡五十三只,雪狼,雪狼七匹,中型尨(狗)一条。”

众人惊,

“七匹雪狼!”

“听见没,野鸡五十三只,雪狼七匹!”

这般的战绩从未有过!

昭王带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解,今年倒是露了锋芒,往年都只是应付着过去了。

“再报一遍。”王上道,眸子里带着惊奇。

“郊菟十七只,野鸡五十三只,雪狼,雪狼七匹,中型尨(狗)一条。”

众位使臣面面相觑,素问南国公子洛武功高强,为人不凡,谁曾想到连昭王家的小世子也如此之勇猛,这般才能怎让人不忌惮。

景致远爽声一笑,“瞧瞧我们南国的好儿郎,昭虞啊,实属了得!”

面中喜润,今天可果真在各国使臣面前露够了脸。

当今南国势力当属四国最弱,只有凤家一脉做南之柱,现在看着辈出的人才,发展南国大有前程了。

“昭贤弟,凤夫人,今日看你们家其樾实在让我等大开了眼界。”钟离氏打趣道。

昭王喜笑谦辞,凤夫人则是面喜心怒,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往日里从来不争夺这些名声,想必是对那丫头还没死心,表侄弟兄的要争同一个人,也不知道像什么笑话,这事自己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头,谁也不敢告诉,生怕让别人笑话了去。

凤洛看着心里也是欢喜,昭虞能放开了的猎上一场也是好事。

“那今年的头筹是誰呢?”也不知道那个人的话,倒让众人思索。

头筹是誰呢?这公子洛虽然猎得了狼王,却只得这匹狼王,昭世子虽然猎得多,却唯独没有这匹狼王。

王上也是一思,却也为难。

“当是其樾。”凤子越上前而道。

“凤兄真是抬举我家其樾了,他兄长杀得狼王,才让他幸得了这七头狼,算起来是占了他兄长的便宜。”昭王道。

昭虞不语,淡若的站立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姑父,若不是我抢先了一步狼王便是其樾的,哪里轮的到我,其樾就是今年当之无愧的头筹。”凤洛道,本是一番好意,昭虞心中却是一阵冷笑,他本就奔着那狼王去的,这狼虽然在山中不如高原处的凶猛,但也属实狡猾,不过迟了半步就被凤洛给抢先了去。

景致远扶着额头,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的打量。

“要本王说,这头筹当给昭小世子,世子年小又猎的多,实属辈中之翘楚。”

一身着锦色滚金长袍,腰间坠白玉,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的男子缓缓而来,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后跟着一众丫鬟,个个貌美如花,身姿艳丽,竟然有二十多个,说是丫鬟也不准确,瞧衣着服侍倒像是他的宠妾。

这般招摇风流的做法,饶是一向读儒书的南国子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暮王不是说路途遥远,在帐中休息吗?”

众人多看着这招摇的王爷,楚夙是昨日刚到的皓月山,也没露面,许多人都不识。

这凤子越倒没个好脸,他在边疆与楚国迂回了多年,两国虽表面交好,却连着给了几座城池。

天下四分,本是鼎足而立,却被这眼前的王爷给生生的变为一国而领的现象,楚夙心狠手辣,善于谋算,又加上得轻栖宫相助,这楚,便是一跃超群。

楚夙本长相俊美,却骨子里带着阴柔之气,“在帐子里无聊的很,本王听着狩猎场上热闹,便来瞧瞧。”

“看座。”随着景王的一句话,几位宫人便连忙加座看椅。

楚夙一双狭长的眸子落在昭虞的身上,佯装失落,“只可惜了我那爱犬。”

“爱犬?”景王疑问。

“莫不是樾儿打的那一只。”昭王恍然道。

“正是。”

怪不得,正奇怪这林中怎会有犬呢,想不到是这暮王的。

“我那犬不懂事,是只雌儿,见到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便把持不住的跟了林子里,没想到这少年郎不领情,反害这孽畜白白丢了性命。”他身后的婢女们一阵笑,甚是没规矩,向来是平日里此番惯了,在这样的宴会上也不知孤寂什么礼数。

他们一众人等只冷眼看着,也没人发话。

“嘘,都给我收敛些,没看着咱们在什么地方吗?”笑声这才收敛着些,却还轻笑,斜眼看着楚夙口中所说的少年郎。

“爱子无知,打了王爷的爱宠,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昭王道。

昭虞淡撇了楚夙一眼,“狩猎的林子是禁地,你那只犬倒是会寻地方。”

“樾儿。”昭王斥道。

楚夙也不恼,反笑着,“我那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什么都好,就是蠢了些。”

景王一笑,“暮王是代表楚国而来的,这一时误会,冲撞了王爷,不知道的还道我南国没有礼数,不如,暮王说说,想要什么,孤王为你寻来作为给你的补偿。”

“什么都可?”阴柔的脸都着莫测的笑意。

“什么都可,孤王一言九鼎。”想来这不过一些宝物,只要能开口,又有什么寻不来的呢?

“那本王就先谢过王上。”他起身到凤洛旁,细细的看上了两眼。

“本王在楚国的时候便久闻公子洛大名,今日一见倒真应了那句,白衣胜雪,举世无双。”

他这眼神赤条条的,看着凤洛不舒服,凝了凝眉。

楚夙轻笑,“生女当如是。”

钟离氏和凤子越的脸色有些难看,此话倒像是羞辱。凤洛清润一笑,这些话他听的多了,便也不放在心上。

“我本男儿身,王爷又何必拿这话来取笑我呢?”

楚夙又是一笑,“王上若说能应本王一愿,本王思来想去也不缺什么,只是本王封地在楚国边城,边城孤寂,身边少了位红颜知己,实乃心中一结,还愿王上给应愿,也了却小王的一桩心事。”

这番言辞实属不要脸,属闻暮王****,女眷当比三宫六院,竟然还想讨要红颜知己,瞧他那模样想要凤洛不成?

王上皮笑肉不笑,“其若是凤家的独子,又是我的侄儿,可”楚夙连连喘笑,“王上想到哪里去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肖想这如玉的公子洛啊。”

……

她这一经风吹,头反而疼了起了,揉捏着太阳穴,便回了席,看佳人有些焦急的样子,她倒觉得有些好笑。

“小姐去了许久,可担心死我了,生怕小姐出了事。”佳人扶着她坐落了席。

她笑道,“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离的远,听不真切,只知道好像昭世子猎了头筹。”

“昭世子,不是说往年都是其若吗?”她惑道。

“谁知道呢?怕是不分上下。”

她往着那边望去,“那人是誰?其若旁边那个。”

“楚国的王爷,架势大着呢!”

她远远的也听不真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神不宁的。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