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和已经泛红了的眼眶。

夏沫溪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只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快要倾身而倒。

齐欧腾一把将她抱住，嘴上却一直喃喃的询问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夏沫溪突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对不起。我只是怕你会不要我，我就是怕你不爱我了，是我太过于自私了。”

她怕他接受不了她人鱼的身份。

“傻瓜。”齐欧腾吻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抱住她，“不许把眼睛闭上，听到没有，不许闭眼，你不准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夏沫溪被打中的地方应该是要害，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她舍不得他。

她想伸手摸一摸他的眉头，想再摸一摸他的眼睛，还有鼻子，可是她的手是那么的无力。

终究，她还是没有摸到。

就差了一点点，指尖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她伸出的手就直直的垂下了。

她朝着他露出了一抹勉强的微笑，说出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请不要……不要怪自己，也不要为我伤心。”

因为如果他伤心的话，她也不会快乐的。

夏沫溪勉强的笑着，被天边的夕阳射到眼睛，折射出奇异美丽的光芒，是那么的美丽，她的眼睛也随着那抹笑容，渐渐的闭上，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那样的安详端庄。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已经絮慢了泪水，枕边也已经湿了。

这场梦太过于真实，也太过于痛彻心扉。

她这么就死了吗？

梦是假的，对，梦都是相反的，她不会死的。

她只能这样假装说服自己，可是她还是难受。

“沫溪，你怎么哭了”

齐欧腾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手替她擦去眼泪，“做噩梦了吗？别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不知何时，夏沫溪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已经哑了。

“我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他安慰道。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夏沫溪提出了一个要求，“如果以后，我是说如果，你真的伤害了我，你会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齐欧腾诚实道，“你说的是那种伤害，是很伤很伤的那种吗？”

夏沫溪突的睁大了眼眶，他怎么会知道她想的

看她这样，齐欧腾就知道她真的想问这个，他如实的回答道“我永远都不能原谅我伤害你，我当然会补偿你的。”

他沉默着，忽然，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卧室响起。

“我想，最终我会陪着你一起走。”

我会陪着你一起走。

陪着你一起走。

好，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真的够了。

夏沫溪摇摇头，依赖的抱住他，“我不要，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

“记住这句话，我没那么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