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阿谷提前祝你马到成功！只盼能快点喝上你的喜酒。”

喜酒？居睿哥哥要成亲了，跟谁？

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当年她就这么匆匆地被接去了洛阳，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你这么拼命，全是为了她，记得有一次我们在西域，在沙漠里出不来，我们都以为那次完了，你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为了她也要走出沙漠，你这么说的。”

“为了她，我要好好活着，为了她，我拼命一次次地颠簸在西域，为了她，我成就了现在的事业，在我上官居睿的人生里面，好像就是为了她而活着。”

我的心一惊。

“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凭我对泠儿的了解，她的身边没有别的男子，她就是一个小女孩儿，还好，我没有来迟，我来得正是时候。”

“程小姐就在里面，你何不像大宛国的风俗，煮成熟饭后再商议婚事？省得一直担心怕她父亲拒绝你的提亲。”

我下意识地将薄被裹紧。

“你以为这是大宛，两情相悦就可以了，泠儿还小，我怕吓着她了。”

“不小了，在大宛只怕是孩子娘了。”

……

突然想起上官居睿眼睛里燃烧般地那抹光亮，在我微醺之中，那能灼出火来的双眸一直没有离开地盯着我。

酒后还迷糊地让上官居睿抱着我离开酒肆，隐约记得自己还用手挽着他的脖颈，把脸蹭在他的胸前。

莺啼燕语，春光不似当年。

我一直把他当成儿时的居睿哥哥，原来很多事情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

往事就像是飘飞的衣袂，已捕捉不住，有很多事情殊非偶然，只是我到现在才发觉，太后知后觉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弄懂，心仪的人已有了乐奴，也许老天冥冥之中已安排好了一切，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安排了上官居睿。

须臾片刻，床边有了动静，我不情愿地转动了下脑袋，醉酒着实让人难受。

“醒了？可醒过来了！”上官居睿仍是大团一簇的花衣底红色锦袍，只是锦袍有多处水渍紧贴在身上，如此湿衫却不换下？隐隐还能嗅到股怪味。他端着一杯黄色的东西，示意我饮下。

“是什么？”

“醒酒汤，刚煮好的，喝下去就不会头痛了。”他用嘴角轻轻吹拂着。

眼前的上官居睿毫无当日毛躁少年的身影，伟岸的身躯如一道屏障，一辈子就躲在这道屏障里，纵然没有刻骨铭心地相思，或是触目惊心地爱恋，可是有居睿哥哥无尽地宠溺倒也足矣！

我为自己的想法倒吸了一口气。

看到我将汤水喝尽，上官居睿长吁了口气，“傻丫头，可把我吓坏了！方才怎么唤你都不醒。”

“就是，我家公子吓得不行，瞧，身上的衣衫到现在还未曾干呢！”我能想像得到上官居睿亲自去买醒酒药的情景，他定是一路狂奔，定是大汗淋漓，定是一口气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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