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顺喜的怀里也很温暖，只要能找个地方依靠，心不会颤粟就行了。

连春堂的大夫只开了两味中药，就能保证痊愈，连春堂是治疗内伤的行家，我的伤在他们眼里不过小菜一碟。

可我却还是难受。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居睿坐进车内，程府的马车向来宽敞。

“居睿哥哥，对不起。”也许，我对上官居睿能说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句话，并且以最卑微的姿态。

上官居睿没有说话，收回注视我的目光，他掀起车帘，看了下车外，城郊的景致直入他眼底。

“不要再作贱自己，酒能麻痹一个人多久？看到这样的你我很难过，都是我的错。”我咽了口气，近在咫尺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只怕此刻不说，日后很难再找机会说下去。

居然会这么生疏，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我的居睿哥哥面前变得这么生疏起来。

“丫头，你哪里来的错？”上官居睿反而过来安慰我，因为昨夜的醉酒眼睛下边略发乌青，虽是邋遢的装束，可是眼睛里是那么的温和，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让我觉得温暖柔和，这丝温暖洇润着我忐忑的心。

“他便是你的……”他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没错，岑参是我的意中人。

“我刚才只是教训教训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变故，他都不该这么对你，他怎会舍得伤你，哪怕一丝一毫！”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为我着想，这般地宠向着我。

他没有再看着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落寞，他身子往外顿了顿，临窗危坐，空下一大截的空位置，沉稳地缓缓道：“丫头，只要你开心就是居睿哥哥最大的开心，守着你的开心过一生，值矣，足矣！”

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被柔柔地牵动。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上官居睿，他的身子晃了晃，我的手臂上多了一样东西，热热的，是上官居睿的一滴泪。

在我的印象里，上官居睿从来没有哭泣过。

不该为我而哭泣！

“我很羡慕他，他能捉住你的心，我却不能。记着丫头，你没有兄长，我是你的娘家哥哥，永远是！”我能体会到上官居睿说这番话的不易。

心里一阵酸甜。

且听上官居睿又接着道：“丫头，你天真善良，活泼无邪，在哥哥的眼里永远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孩子，日后发生什么事，要来找我这个哥哥，哥哥会全力帮你！”

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的居睿哥哥永远不会拒绝我的。

“一定，要来找我！”他又重复着，直到我连连点头。

在上官居睿温煦的笑容下，我已回到宅子里，才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听使换了，眼皮沉沉地垂下，困乏得要命。

在顺喜的搀扶下刚要绕过厅堂，想还要穿过几段曲折长廊才能到寝房，不由感觉路好漫长，只想躺在软榻上，在氤氲着牡丹花香的绣枕里沉沉睡去。

“站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

细想下来，真的是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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