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自我了，为人处世总是难以周全，我听苏元得说了，你回拒了所有上门提亲的媒介，我——不值得你去这么做！”

“值不值得要由我来定夺，原来洛河之约这么不堪一击，没有兵临城下，你便弃城而逃。”

“你真这么想！”我看到刚才萧条的眼睛里此时是一片繁华，真好看。

“小龙山你母亲曾见过我。”难怪第二日，便不见了岑参的踪影。

“我娘一定是劝你放手，你便放手而去？”

“不，你母亲说女人如花，希望我是一个真正惜花之人，一生都要用心呵护。”

“我娘真得这么说？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为何第二日便不见了你的影子？”

“你母亲的话让我想了很多，第二天，我竟没有勇气去面对你，其实，我一直在偷偷注视着你，你走时我站在山坡上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怕我岑参的愚拙只会污折了你，因为爱你，所以要放手！”

“这些无谓的话语，我不爱听；如果你此次通过苏元得约我来，只是跟我说这些，我宁愿没来过这里！”我捂起了耳朵。

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下一句话，院子里很静很静。

倒是我的宝儿一声长嘶，打破了这不冷不热的局面。岑参将我的手从耳边拿下，紧握，轻叹道：“以为可以做到，却还是做不到。”

霎时，僻静的院里，是我们彼此间热烈地情愫，失控地爆发了，我隐约闻到了幽雅的牡丹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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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碰到了岑参的左臂，他痛苦地叫出了声。

“怎么了？你的手臂？”

岑参将手中的书卷放到我手中，很艰难地动了下手臂，“一个小小的意外受了点轻伤，回洛阳休养段日子。”

一个意外受伤，加上才能不得施展，不为重视，情绪低沉，颇不得意，我懂岑参的惆怅了。

“为什么不回家体养？”

“我母亲年岁已大，怕她见了会伤心，她为我已操了太多的心，这是我的一个友人安置的住处。”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袖子往上挽起，手臂上用干净的布条包扎着，血渗了一小片，不过已经干涸，“上过药了吗？千万不能湿到水，会溃烂起脓的。”

“已上过药。”岑参一直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我不禁问道：“你住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照顾自己？谁来给你做饭？谁来给你洗衣？”

“我右手又没受伤！”他神灵活现地动着他的右手，气定神闭地舞动一套拳式，似身带劲风，然后很得意地望着我，我忍俊不禁地笑了。

“知道这叫什么招式吗？”

“好象是独臂的仙鹤在找东西。”

“说到武功，你的姿质过度平庸，不过孺女可教也，此招乃南海鹤伏，蕴蓄着浑身的力气，看似软棉无劲，如若用上这招，可一举摧毁掉这颗杏树。”

这颗杏树有碗口粗，上面密密麻麻地结满了青杏。

但见他身体往后一倾，倒翻了一个筋斗，单手往上一接，又在空中接连翻下几个筋斗，已伫立在我的面前，往我的掌心放置一物。

我眼睛圆睁，只看得浮光衣影，微泛波澜，回过神来打开手一看，意是一枚被雀鸟叼食过的青杏，被岑参半空拦住。

他能文透着缜密，他能武透着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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