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哭泣的红玫瑰
作者:邹安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85

翻开中国历史公元1968年12月22日这页,我们就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了**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随即在全国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活动。但上山下乡并非始自“文化大革命”它从5o年代便被倡导,至6o年代而展开。对当时的知青来说,他们到农村去,是为了消灭“三大差别”,带有积极的理想主义色彩,邢燕子、侯隽、董加耕等一大批优秀青年,便是他们的典型代表。他们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做出了很多成绩。因此,广义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从5o年代中期到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时的规模较小,出现的问题也很少。可这次却不同,目的也相差很大。前者是消灭城乡差别,后者是接受再教育,还有可能是为结束文化大革命做准备工作。

公元1969年元旦刚过,成千上万的城市知识青年,就响应党的号召,一批又一批地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到7o年代末下乡知青总数就达到了2ooo万人左右。这么多知识青年落户到了农村,和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给农村带来了生气。特别是那些长得如花似玉的女知青,有如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红玫瑰,给只有朴实的山茶花、红苕花的农村增添了色彩,让农村人大饱了眼福。

她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本应该受到他们的呵护,在他们的培育下,茁壮的成长。但这些单纯的姑娘,有很多人却没有受到保护,毫不防备从她们身边伸来的色魔之手,被侮辱;有的为了前途,有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被人占有……而事后,多数人都不敢声张,默默地吞食着苦果。偶有勇敢者,家庭有背景者,向公安机关报案,但很难得到援助。据说,龙门县的加富区区委书记*了13个知青,其中有个是某军区长的千金。事情查证后,犯罪分子仍然逍遥法外,最后某军区负责人只得请示省公安厅,直接抓人,犯罪分子才得到镇法。

目睹到这一切的贫下中农也无能为力,他们眼看着这些悲剧的生,只有默默地祈祷上天惩罚那些握有权柄而为非作歹的恶魔。

终于在公元1973年,国家铁拳出击,大获全胜,一批犯罪分子被纯之以法。国务院、中央军委文件(1973)1o4号布了。

文件说:《关于黄砚田、李耀东奸污迫害女知青的通报》:黄砚田,黑龙江建设兵团16团团长,49岁,江苏泗洪县人。43年入伍。44年入党。李耀东,16团团长,48岁,河北迁西人,44年入伍,43年入党。奸污、猥亵女知青达数十人。有的被黄奸污后,又被李奸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紧接着,在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就6续开展了对犯罪分子的打击,揪出了很多犯罪分子。

国务院知青办《情况反映》,在1975年4月28日就转了浙江省革委《关于处理祝江就奸污迫害女知青案件的通报》。

通报说:祝江就,浙江省江士县丰足公社党委书记,革委会主任,44岁,195o年入伍,1954年入党,用各种手段奸污女知青8人,猥亵8人,还奸污其他妇女8人。甚至*病妇。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众多女知青在农村被*、*、侮辱、猥亵的事实,在许多知青作家的作品中都有反映。

美籍华人女影星陈冲,还根据其好友、美籍华人女作家严歌苓的作品,在其祖籍四川秘密拍摄了一部以女知青受性迫害为题材的影片《天浴》(受到有关部门的严肃批评,陈冲在事后也做了诚恳的道歉)。

**中央第26号文件当时曾向全体知青传达,其中就有专门的一条,要审理破坏上山下乡、迫害知青的案件。**副总理大笔一挥,下令枪毙了迫害女知青的四个人,其中就有被说成“与日本鬼子一样”的云南生产建设兵团18团的连长张国良。中央26号文件传达后,各地都审理公布了一批迫害知青的案件,为知青们出了一口气。

据邓贤的《中国知青梦》记载:张国良任连长三年,几乎不动声色地奸污了几十名知青,其中数人多次堕胎。以至后来,才有**副总理所指出的那样:女知青们听见山上的老鼠跑,树叶响,或者喊一声:“连长来了!”就会吓得簌簌抖,“如同日本鬼子来了一样”。“当时代把张国良放在一个权力造就的扭曲的兵团社会里,在个人权力的无限膨胀和知青群体绝对的人身依附,形成反差鲜明的两极状态时,作为意志薄弱的个人,能够抵抗得了这种权力的巨大诱惑和侵蚀吗?我们不否认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着种种道德或不道德的个人**和本能。人类文明的目标之一,就是不断地增强理性和完善自我。然而,当文明遭受践踏的时候,权力便无限地放纵了**。”

据不完全统计,从197o年云南建设兵团组建到1973年,18团营教导员蒋小山利用职务之便,*了女知青2o余人,猥亵侮辱者多达百余人。蒋小山在本质上并不是天生的坏人,他出身三代贫农,种过地、受过苦、扛过枪、打过仗、多次立功受奖,出生入死,救护战友,光荣负伤,参加过抗美援朝。但他决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因为农民阶级本身不产生革命思想,他们对权力的向往和崇拜往往导致更大的人身依附。封建权力易主,却不会改变性质。如果蒋小山是个农民,勤劳致富,那么他也许是个称职的好丈夫、好父亲。如果在制度健全的部队里,上下制约,团结奋斗,他也许是个吃苦耐劳的基层干部。但是,时代偏偏为他提供了缺少法律监督和绝对集权的政治环境,而建设兵团又以改造知识青年为己任。因此,农民出身的他在这里找到了为所欲为的权力中心磁场。

在龙门公社龙门大队贯彻执行“打击破坏上山下乡,迫害知识青年的犯罪分子”运动之时,有农村流氓之称的王明石就被揪出来了。在大队委研究贯彻落实中央的会议精神时,治保主任刘成军说:“人们谣传王明石与知青曾玉霞的事会不会是真的?”

“管他是真是假,无风不起浪,先从他身上开刀!”支部书记方文树说。

其实,支书方文树早就想收拾那小子了。一年前,一个女知青给他送来一些从城里带来的糖果和猪肉罐筒,希望他以后帮点忙。他很热情的买酒割肉招待女知青,晚了,就留他在家住宿。这是很正常的事,可听说王明石这小子,在人前人后的说他和那女知青的关系不一般,那女知青才被推荐到区上当工人去了。现在是绝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于是,就当机立断地说。

“你们先弄,我代表公社党委支持你们,但是你们要研究一个方案出来。”公社社长吕树云毫不犹豫地说。

于是,在当晚,大队委一干人马研究到深夜才神神秘秘的散会。

第二天,龙门大队就召开了社员大会。照例是先把地主王遗,右派分子李恨天等四类分子叫到会场前侧站着,才宣布大会开始。

会上,先是公社社长代表公社党委、政府讲话。可他的讲话故意避开“*、猥亵知青”的内容,尽说些不着边际的农业学大寨、抓革命促生产之类的话。社员们都想听听“枪毙两个*女知青的团长”的故事,于是会场里就七嘴八舌的。可这社长也不生气,就赶快结束讲话。

接着讲话的大队干部们也鹦鹉学舌般的讲同样的话,弄得会场无法进行。于是,社长向刘成军使了一个眼色。刘成军主任就宣布:“各队的记分员留下,其他人散会。”

接下来,我们就看到昔日非常得意的王明石被留下了。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各队的记分员都留下了。可没过多久,他就觉不对劲了。其他队的记分员在大队会计那里只说了几句话,甚至有的连话都没说就回家了,惟独把他一个人留下。正在纳闷之时,社长把他叫去说:“小王,你们生产队反映你的工分问题最大,你要好好给大队解释,我要回去开会了。”

汪支书等人也借故走了,就留下治保主任。他赶快去问主任可否回家,可主任却说,领导交代让他写汇报材料。他就被带进龙门大队办公室,在那里写工分问题的交代材料。

过不了多就,民兵连长方光永带了几个壮实的民兵赶到,他们守在门口。治保主任也回家吃饭去了。这高大英俊的王明石有点冒火了,他想回家吃饭,可刚到门口就被几个民兵挡住。他用力推开他们,可反被几个人推倒在地。他愤怒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贫下中农!你们敢把我怎么样?连‘地富反坏右’都回去吃饭了,你们敢饿死贫下中农吗?”

民兵连长走进办公室拍了拍王明石的肩说:“小伙子,不要火,我们是奉命办事。你实在没有写的了就看报纸吧,来,这里有新报纸。吃饭的事,一会你家里的人会给你送来的。”

无奈,高大的王明石也不敢把这矮小的民兵连长怎么样,只得乖乖地等待老婆把饭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