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坟地
作者:金银财宝田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879

棺材中寒风飕飕,一个劲儿地由自善财体内萧瑟而过,呼——呼——。

风烟飘渺,鬼茫茫的暗火,灼灼闪着幽冷的光。一阵刺骨的狂风闪后,纷纷扬扬,飘起树叶般大小的鹅毛大雪,气温降至北极冰点。

惊悚似碎雪,铺天盖地兜头砸下,阴寒刻肤彻骨,倏乎而至,连空气都结成冰了。

善财缩成一团,面色痛苦,声音遥遥,身命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龙女心头忽然一阵抽紧,登时满脸怒容,轻轻咬住下唇,衣觖飘飘,手上宝剑,仰天长啸,幻化而去,顺着棺材盖上的文路一剑震荡开去。

一声巨响,如天上猛地落下一个炸雷,噼啪!一道蓝色的闪电由剑内探出,棺材内登时蓝芒一片。

宝剑青蔓般扭动,如同蛇一般柔软,似有一股巨大的神力,一剑掀起棺材盖。

棺材盖冲破地层,破土而起……

龙女冷着芙蓉脸,下巴高扬宛如骄傲的孔雀,一手宝剑,一手抚善财,连人带根拔起,移出棺材内……

轰……空棺材跟着破土而出,飞扬拔扈,在半空中凄婉地飞旋,寻找先前破土而出的棺材盖。

飞扬中的棺材盖,不偏不离,硬硬生生地砸向刚移出地面的善财与龙女。

龙女拉过善财腾身横移蔽过。

正阳子跳起来,一袭白袍张扬开来,如一朵盛放的白莲,虚空中与棺材盖相遇,一个横扫千军的飞行流腿,棺材盖被踢成碎片,四处散落开来。

云雾中的空棺材,登时隐身盾入黑暗的地层中。

见了善财与龙女,安然无恙,正阳子心想这次多亏龙女,要是等到他与三叉度赶来,我们的财神恐怕早已归西了。

正阳子冲龙女深深地施过礼。

善财躺在地上,脸色青。啊呀,啊呀……半天。心想,一口破棺材都可以掀翻朝野,真是一个馒头引的血案,都道钱为祸,这棺材也成了祸事之躯……转动脖子,四下寻视,少了一人,有气无力地叫道:“正阳子,三叉度呐?怎么没见他……”

正阳子朝不远的官道中指指手,他与那青年人在一起。

青年人体虚得很,路都不能走。

善财虚晃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叫道:“走过去看看。”

这时从地逢中“腾”地钻出一位地仙来,五短身体,头戴一顶官仙帽,拦住善财的去路:“我乃守护这儿的坚牢土地神,感谢财神为民除了一害。可这事的祸还在一家棺材铺里,万望财神及三位仙友、菩萨,为民产除妖孽……

这地神还没说完,被一股地气罩进地府。

善财赶紧跪下,五体投地道:“仙人可否……”

正阳子拉起善财:“这位仙友化影走了。”

善财不解地:“他为何在走得如此匆忙?”

正阳子灵光闪过道:“作为一地之仙,遇上这等祸害,分身跑来谢你的同时,肯请我们彻底产除妖孽。而他正身守护此地的善良之家。看来,此处只不过是门外做的引事,正真的原凶地还在棺材铺里。”

善财:“我刚才正是要问他棺材铺在何处,他却不见了。”

正阳子:“他原神守护在善户人家,怕呆久了,原神散架,一旦开散了架,妖孽入侵,善良之家遭于横祸,他也难逃干戈。另外他也怕担搁久了,节外生枝,故尔匆匆离去。不要说他了。我也被这妖贼捉弄了,我本来想去救那位青年人,谁知,到树林中,被他乾坤大移法,迷得寻不得去路。”

龙女道:“我们不妨去问问那位青年人。”

三人来到路中,见三叉度与青年人双双迎面朝天进入梦中。

梦中三叉度手脚并用,大声叫喊:“来了,来了,好吃,好吃……”

正阳子走过用踢踢三叉度:“起来,找吃的去,想想,出得弥伽大菩萨,就没寻得食物,”

三叉度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切,我自找吃的去。”

善财叫醒青年人道:“这位小哥,你家在哪儿住?”

青年人摇摇头:“我家没了,老婆死了,死在那片树林里,死后托梦给我,要我来看她。”

善财:“你住自在城还是住林城?”

青年人:“住林城与自在城中间。”

善财:“可听说有棺材铺家的。”

青年人听了,猛地站立起来:“小兄弟为何问这些?”

善财:“随便问一下。”

青年人脸色暗了下去:“我妻托梦与我叫我到自在城中的棺材铺里去找的,可那里还有她的人啊。”

善财听了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那你现在怎么办,回去还是跟我们一起去自在城的棺材铺里?”

青年人浑身抖动,像遇上什么似的,手脚冰冷:“我只因为去了自在城的棺材铺,才失魂落魄,一头往树林里钻的,这次说什么也不去,要去你们自已去吧。”转头继续向树林另一头走去。

正阳子飘过去拉住青年人的手:“为何还往树林走。”

青年人一愣,惊道:“我也不知道?”

正阳子听了,极地移此刚才坟堆,举起剑,一道剑芒飞向坟场。

突然,坟场被移景般,在众人眼皮跟前消失无踪了。

善财赶紧道:“赶紧回自在城,寻找棺材铺,免得祸害更多的人。”

正阳子拉着青年人:“我们一起走。”

青年人倔强地:“我要回家。”

正阳子:“我们也是回家,正好一起走。”

青年人无可奈何地:“好吧!”

善财扭头冲正阳子点点头。两人心语道;等破了棺材铺之后再让他回家也不迟。

龙女道:“我们不妨先可到农夫家化些斋饭,然后向他打听一下自在城的棺材铺在哪儿。”

三叉度:“这建议听起来不错,他还欠我们一顿斋饭。呵呵呵,我们这就去。”

穿过广茂的农田,不大会儿来到一间并不宽大的茅屋前,一位白农妇,正在院前一片菜地上弄菜。

三叉度甩开两袖前面走着,善财后面赶过来,拉住他的衣角道:“这儿真是那位农夫家?”

三叉度头也不回:“错不了。”

善财:“出家人不可鲁莽。”

三叉度老远就叫上了:“农伯在家吗?”走到菜地与农妇一起摘菜。

好半天农妇直起腰,凑近三叉度的脸问道:“你是他的哪位朋友啊,可是来找他种田的,他酥地可是一把好手。只是这几年胳膊痛得厉害,不能下地了。”

三叉度道:“他现在何处?”

农妇扭头指指那间茅屋:“床上躺着呐,一到阴天,胳膊出奇地疼。”

三叉度抱了一大抱菜,蹦跳着向茅屋走去:“农伯,我们来向你化斋来了。”

一阵吱吱呀呀地的床板响后,从里厢房里走出一位白老者。

善财见了一愣,昨天我们见到的农夫是位中年人,转眼间怎么会变成小老头了。八成是三叉度搞错了,赶紧走过来道:“我们可能找错人了。”

三叉度也是一愣,不过他以为农夫气急、加上担心我们一伙,故尔一夜之间老成这样也不作为奇。相当初他在地狱当差,常有那些罪人,死不认罪。当送他到回乡堂,过去的一幕幕,历历在显。冤仇债主对堂公证,他也因此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一刹那,一念悔改之时,心腑具裂。

农夫这些算得了什么。

农夫有几妙钟的时间,直起腰板,立定厢房门口,定眼瞧着善财,听了善财的言语也不答理。移步过得堂来,拉过一张橙子,坐定后道:“大约在十前,我是在那条通向树林的左道口,碰见像你们一样的几位年轻人,说好了第二天来我家化斋的,我在家足足等了一天的时间,一个人也没见回来。唉,这事之后,我一直像一块心病一样,堵在心头。当初我要是多开导劝说他们,或从右道送他们要去的地方,那几个鲜嫩活泼的年轻人,也不会一下子烟消云散……

善财他们听了,个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