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那双红色的眼到底能看到什么？到底能看多远？血色之上的勾玉不断的寻找着问题的答案，佐助已经五天没吃没喝了，门口的餐盘狼藉的堆在那里，牛奶泛着一股酸臭的味道，鼻子里的空气深深的触到柔软的肺叶，一次又一次，眼睛闭上了，梦中的那些景象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梦魇总是会变成现实，就像那一夜，血色的月光下，那个曾经温暖的家
“耻辱？是不是只要活着就没有办法摆脱？就像眼前那具肮脏的**？”佐助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他抬起头，位于尾仓的禁闭室的窗户很高，看不到太多的景色，只有一片虚无的蓝天，晚上又会被涂成深蓝色。偶尔会有飞鸟，用影子惊扰落在他后背上的那一小片阳光。命运给了这个少年太多无解的方程式，以前是无解的仇恨，现在是什么？爱吗？爱是什么东西？就像落在佐助背后的那一小片阳光，或许感受得到，亦或许只是一种感官的欺骗，思考成了时间混沌的计时器，即便是天才……
“天才嘛？哼……”佐助轻声道
他知道那动作意味着什么，他知道那结果会是怎么样，他甚至能够了解那个曾经有些厌恶的女孩子……会有怎样的痛苦。或许也正是因为他都了解。佐助……这个被称作天才的少年才无法去解决。因为那双眼，同样颜色的那双眼，那双给了第一个梦魇的眼睛，他……佐助什么也得不到，也无法得到
哗啦……“抱歉”卡卡西迈步走过门口的杯盘，在佐助面前蹲了下来“有打扰到你么？”
佐助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笑容依旧。而他眼中的勾玉则开始不怀好意的旋转起来
“这种程度的幻术，对我来说是无效的呦~”卡卡西一屁股坐了下来，头上的木叶护额也被他扶正，那只三勾玉的写轮眼也正以同样的度旋转着
佐助那张苍白的脸上渐渐的扶起一抹红晕，卡卡西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羞，这个孩子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害羞，那种神经早就在宇智波一族被全灭的时候，被拔出了，那是佐助使用写轮眼过度，气血上涌的征兆
“打算一直这么跟我聊天么？”卡卡西问道
佐助没有回答，而二勾玉的写轮眼，已经有一只能隐隐看出三勾玉的痕迹了，卡卡西的额角开始有些微微的潮湿，不过他依然面带笑容“真是的……呵呵”卡卡西自嘲的笑了起来“老师还只会看书呢，你们……都长大了啊”
一阵阵金属切割之声在卡卡西的四周不断的响起，整个幽暗的禁闭室里，忽然间所有的钢板都卷曲起来，天上的流云也在加的移动着，视野中所有的事物都开始慢慢的变暗，红色的光芒代替了一切可见的颜色，除了那浓密如墨的阴影
“你已经开始追上了那个男人呢，还是穆教的好啊~”卡卡西左右看了看环境的变化，无疑，现在的他已经堕落了进一个类似的幻术·月读的空间里，不过这个空间的控制，显然佐助还不够成熟，因为卡卡西的感官还没有被完全支配
“如果你觉得这样交谈会有安全感的话”卡卡西淡淡的说道
田之国的某个角落里，少见的高大树木隐秘着一座无聊的山丘。深入山丘的土层，一些土拨鼠惊奇的现，原来自己的地洞仅仅有一条排水沟那样大，嘶~~~阵阵不祥的吐信声让刚刚准备搬进新家的土拨鼠们非常的不安
“抓到你了！”药师兜从实验室的排水沟里，抓起一条几乎逃掉的青蛇，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按住还在不停扭动的蛇身
“啊~~”药师兜叹了一声“漂亮~”那青蛇被药师兜轻轻的一捏颚骨，一双弯如初月的毒牙在烛光的映衬下闪闪亮，一滴滴半透明的毒液顺着长长的试管壁慢慢的向下滑落，直到接触药基的一刹那，一股紫色的烟雾从试管口喷薄而出
药师兜将青蛇扔回身后的容器内，屏息凝神的观察着试管中药液的变化“虽然会有涉瘾的副作用，不过大蛇丸大人也……恩？”忽然间，在药师兜墙面上挂着的一片符咒的核心亮了一下
“这么快？”映衬在兜镜片里是一个遒劲有力的“天”字！
“不亏是大蛇丸大人看中的人呢……看来这种辛苦的工作快要结束了”药师兜邪邪的笑了笑，撕下墙壁上的符咒放进托盘，走出了实验室
“额~~~额~~~~”阵阵痛苦的低吼在整个密所里涤荡着，不仅仅是密所里的人或者其他生物，就连墙壁上的那一排排蜡烛也跟着低吼声瑟瑟的起抖来
轰隆！！长廊尽头的一扇木门被撞了个粉碎，一团血肉模糊的尸体粘着无数的木片在墙上慢慢的滑了下来
“哎呀、哎呀……每天都要做这种事情呢”药师兜端着药剂盘子走了进去
“该死的三代目！！该死的纲手！！咳咳……”大蛇丸半躺在床上奋力的咒骂着
“不过……大蛇丸大人看来我这种医生加清洁工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呢”药师兜轻轻下托盘，拿出一枚针管，抽取了一些药剂走向大蛇丸
“什么……”大蛇丸喘着粗气伸出腐烂不堪的手臂
药师兜用棉签沾了些酒精，准确的在大蛇丸的烂肉中找到依稀粘连的静脉，将针头缓缓的推了进去“您的种子芽了……”药师兜邪邪的笑道
“还需要不少日子呢”大蛇丸的表情随着药液的注入逐渐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您看”药师兜将那张符咒递了过去，大蛇丸的眼睛一亮！那个焦墨大字背后的意义自然他是最清楚不过，佐助对于咒印的驾驭已经十分接近第二阶段了
“要不要先找人去接触一下？”药师兜收拾好药剂盘静静的等着大蛇丸的回复
“剩余的那几个不是回复说，那孩子现在被转移走了么？”大蛇丸低声道
“这个嘛~~”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情报的来源还是有其他方法的”
大蛇丸嘿嘿的干笑起来，可转眼间猛的将口一张，那韧如钢缆般的舌头突然缠住了药师兜的脖子，药师兜的呼吸开始变的困难，虽然表情也有些痛苦，不过从舌头上传输到大蛇丸头脑中的脑波和心跳却异常的平稳，慢慢的舌头松开的几近窒息的药师兜
药师兜扶着桌子大口的喘着气“本来……还以为……我跑了那么远的路大人你会好好的奖赏我呢……”
“信任！”大蛇丸舔了舔嘴角“信任就是最好的奖赏”
“呼~~~”药师兜用手平复了胸中依然紊乱的气息“光之都的某些大人，似乎对大蛇丸大人的做法比较赞赏”
“哼~”大蛇丸轻哼了一声，大蛇丸并不笨，但陷阱的使用仅仅是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而言，在他的心中，那些面子上侃侃而谈的政客，和他许多密所里的实验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给您的影像您不是没看吧？”药师兜在大蛇丸的桌角仔细的寻找了一番，最后在床边满是血污的纸篓里翻出了一卷胶带
“现在光之都的大名倒是没什么，不过那些黑色袍子……”药师兜望着大蛇丸冰冷的眼神，略微有些迟疑
“那个叫作加贺利丰的……”大蛇丸低声道
“如果您不信任我，干嘛还要叫我过去呢？”药师兜的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大蛇丸的表情并没有药师兜的凝视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他转头迎上药师兜的目光“你还活着，就证明了我对你的信任”
“总之……那边的情报是有几个地点需要我们去确认一下”药师兜微微一笑
“代价呢”大蛇丸竖瞳的蛇眼一凛
“我作为间谍的身份以及一些信息的收集”药师兜答道
“去吧……带上那四个”大蛇丸闭起了眼睛，药物的副作用开始让他的神色略显倦怠
药师兜轻手轻脚的将屋子里收拾妥当，端着托盘刚刚走到门口，身后黑暗之中又响起了大蛇丸的喃喃细语“那人给你续臂的药物，看看是不是可以将君麻吕唤醒……”
“是……”药师兜小心的拿起一边备用的门板，右手还是有些不太灵光，他自己缝合的环形切口上，细密的银色鳞片已经长了出来
在桃色要塞尾仓的禁闭室里，佐助在微笑，虽然微笑的种类分很多种，不过在卡卡西看来，似乎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佐助用幻术重演了第一次的梦魇，那一次的血月之夜。算是对卡卡西的回答。而对于小樱的处境，佐助并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幻术也在卡卡西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结束了，午后的阳光斜斜的射进的窗子，那片不大的阳光从佐助的后背挪到了佐助的脸上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人生是就像今天下午一样”佐助抬起手，那些温暖的阳光在他的双手中汇集，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每一天都是最普通的一天，最平凡的一天，天才……复仇……一切都在阳光中成为昨夜的梦魇”
“会有那样的时候的，我会看着你们成长，估计那时候才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吧”卡卡西温暖的笑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能和小樱说说话吗？”佐助突然间问道
“可以啊”卡卡西有些惊讶的望着佐助“不过要先看看红老师是不是允许你这样，毕竟小樱的情况还不算稳定”
“老师……”这可能是佐助第一次没用卡卡西的名字，仅仅用了那个老师的称谓叫卡卡西，一股暖暖的东西在佐助心间涌起，他第一次觉得那么轻松，轻松的就像那些时不时掠过阳光的飞鸟，因为他知道距离自己自由的日子不远了，尽管是他自己那样认为的，不过当卡卡西一直对着自己幻象说话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那个仇人的距离是那么近
“恩？”卡卡西回过头看着走到门口的佐助
“我等你好久了”佐助站在门口望着卡卡西道
“恩~~吃饭吧，我也有些怀念穆这里的饭菜了呢”卡卡西起身走出门口，在走过佐助身边的一刹那忽然间，有一股阴冷的感觉，在打了一个喷嚏以后卡卡西又恢复的常态
“居然能够自由使用大蛇丸天之咒印的力量了啊，不过……还是希望你后半段，说的是真心话吧……佐助”卡卡西微笑着拍了拍佐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