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样，有啥感觉？还没有，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这话说得没水平！关心你就是关心孩子关心孩子就是关心你分得开吗？你就贫吧！

伸手摸你的脸，慢慢的变成掐。

晚饭吃冷面，汁水酸甜适口。许姐的胃口不错，说，吃多了，吃多了，一劲儿抚摸肚子。

暮色如雾渐浓，西桥桥灯亮成一线。我和徐姐下楼，步上堤坝散步。银杏树树叶渐黄，在堤上灯光光影中飘飘落落。坝下水畔鱼灯闪亮，有鱼者垂钓。一直走到西大桥东桥头，顺引桥往回绕。

我说带你去个地方。上哪啊？

下了216公汽，还有七八分钟的路程。我说有多少年没坐公汽了，还记得读初中下晚自习回来，公汽上没有几个人，只司机处亮一盏昏黄的小灯，我独自坐在加长公汽最后边黑暗里，趴车窗看街树后天空圆月街道行人。心中淡淡的忧伤。

许姐说人的缘分也真是说不清，想想有意思，我上小学快毕业了你还撒尿和泥呢？！我说你的想法也够奇怪的。

达子小鸣和我同一个大院长大，小学时就调皮捣蛋一个小团伙，母亲是辅导员，倒还真没人敢惹我们。初中毕业小鸣和达子就不**了，镇日在街上混，打架斗殴桥西那一片声名显赫。我读高一那一年，两人闯到白楼混，恼了了地头蛇。殴斗中小鸣替达子挡了一刀，那一刀是小鸣推开了达子自己歪头躲砍在锁骨上，达子说当时人家是奔他脑袋来的，他清晰听到刀砍骨头上的脆响，头都竖起来。小鸣救了他一命，满身是血仍拎刀狂追砍达子那小子，直到不支倒地。达子说小鸣急救一宿他哭了一宿。苏醒后的小鸣只淡淡的笑，说只要命在，他还会找那小子。伤好后，两人拿钢刀把那小子砍了成了血葫芦，以后叫跪着他不敢站着，见两人就哆嗦。就在那一年，两人的名号在鹿城年轻人之中口口相传。小鸣过身以后，我只是借着两人的大名混世，倒也得到几分尊敬。到后来，我就脱离开那个圈子，慢慢淡出他们视线之外了。

可见达子和小鸣的感情要深一些，许姐说。

我没太多感觉，也许达子的潜意识里恐怕确实是这么认为。不过三人头磕地上，心是在一起的。到今天我和达子一样都彼此很珍惜这份感情，绝对相信对方肯为自己付出一切乃至性命。

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有问题吗？

我总感觉你有所保留。

是，因为现在的达子已不是十年前的达子，他有忒多我没有过的经历。岁数也大了，知道为对方留一点儿个人的空间不去涉足，但并不妨碍两人的感情。

总觉得你与每个人都刻意的保持距离。

是吗？没有啊，可能只是脾性最初给人的感觉，时间长了就了解了。

嗯。

就是这楼的一个房间，三人在一起混了很长时间，三个人厮混的照片都在这里保存着。突然不想上去了。

那咱就往回走，许夏树说，小鸣长什么样？

帅，或许该叫清秀。跟二颖儿的兄弟很像很像。

我真很好奇，哪天带我见见他。

好啊。

坐在公汽上，我握着许夏树的手，看着窗外，一路无语。

想起了很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