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音
作者:slyvi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75

“怎么?还装睡呢?”一个清脆讥诮的女音飘入她的耳中,那是她记忆里所不熟悉的音质。

微微张开眼,可她却怎么都看不清女人的脸。

她知道,她的眼视觉神经又开始停滞了,女人身后是那个伟岸的身影,懒散的坐在铁木雕花的藤椅上,领口微敞着,性感的犹如希腊的雕塑,身后是一群恭敬的手下,如同他们一起去法国那次,全都是三十度颔首,他傲慢的像个王者,不,是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他傲慢的缘由了。

她轻笑了下,她还真是傻,那个时候就应该察觉到些什么的,看来是她反应太过迟钝了,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家。

眷“濯哥哥,她可真漂亮,连这么狼狈的时候都这么美!怎么办?好想毁了她这张小脸!”女人痞痞的说着,听着嗓音,年纪不大,她随即伸手就在裴赛惨白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凉凉的触感让裴赛顿时心生反感,想要伸手拂去,却使不出力气来,只能干瞪眼。

“现在毁了,以后还有什么乐趣?”席濯慵懒的腔调,半眯着眼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裴赛,像是透过她的衣服,大刺刺的燃烧着她的肌肤。

“也是哦”说完,女人蹦蹦跳跳的到了席濯身边,一下坐在了席濯的大腿上,双手缠绕着他的颈项,撒娇的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呢?要不先玩‘仙人指路’怎么样?好久都没玩了唉”女人顿时嘟起了小嘴,一脸娇态。

津裴赛的视线渐渐模糊,也看清了挂在席濯身上的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公主一样的女孩,俏丽的黑色蕾丝洛丽塔蛋糕裙,层层叠叠,乃至腰身收紧,再至肩头,露出了长长的白皙的颈项,可爱,但又不失贵气,剪的精细的齐帘,铺盖住了部分额头,两侧如瀑布般挥洒在肩头的黑发,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白皙尖翘的小脸上缀着两颗宝石般闪烁的大眼,身段娇小,这样的女人,是让人看了就想疼到骨子里的女人。

可面前的这个女孩,不是可爱的精灵,也不是如外表般甜美的天使,她的话应证了一个恶魔的存在,一个闪着天使光环的恶魔,裴赛不禁心悸了一下。

席濯还是那副死不改性的烂表情,他的手环着身上女人的腰,口中的话语也随着死灰的烟雾一起飘散了出来,“只要我们魅音喜欢,怎样都行。”

女孩的笑声也越发清脆悦耳,随即在席濯的脸上亲了一下。

裴赛的心随即一怔,望着正俯视着自己的席濯,没有一丝情愫的眼眸,让她的心也狞了起来,早就知道他没心,现在她是真的见识到了。

‘仙人指路’,又是什么。

她这才恐慌的打量起了自己的周遭,和着刺眼的灯光,让她看的一清二楚,也顿时让她抽了口凉气。

那些看起来怪异的东西,直觉告诉她,那些都是刑具,木靴子、猫爪、拉架、吊笼、犹太尖登多的数不胜数,有的只是在电视上,或者网络电影中见过,她可以叫的上来名字来,有的她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叫出名字来。那些刑具上甚至还沾着没干不久的血迹,糜烂腐朽的味道让她顿时恶心了起来,

她想,这次被劫,怕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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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终于明白,她锁在的位置不仅是牢房,还是磨人意志的刑房

她的心一点点冷却,她平静的抬眼看向席濯,“鈂北的父亲,就是这样对待你母亲的吗?”那会是怎样的痛苦,所以在茉莉庄园外看到的银发妇人才会那般表情?不哭,不闹,静的只剩下那具被岁月侵蚀的躯壳,灵魂是不是也早已化为死灰?

席濯不禁蹙紧了眉头,看着那张过于平静的小脸,只是惊讶了两秒,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眼里还有一抹心疼,她在心疼谁?

席濯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还有比这些更刺激的,那些,要留到最后。”他轻挑的嘴角,说的一脸神秘。

比这些更刺激的?她不禁淡笑了一下,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化解仇恨,那么牺牲她这样一个本就快死的人是不是也算值得了?

那么,她是不是也算亲身为鈂北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也算弥补了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也一同将那曾经肮脏不堪的自己,连带着这被苏嫣榕嫉妒了二十二年的躯壳一起毁了吧

她笑了,第一次释怀的笑了,不带一丝杂念,如罂粟般耀眼,美丽

“她怎么都不怕呢?你看你看,她还笑了”被席濯唤作魅音的女孩指着裴赛,示意席濯看她。

席濯只是别开眼来,再次燃起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亦没有说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裴赛轻轻的问道,话语间还泛着白白的哈气,被泼过的身子还浸着水滴,发丝上的水滴,在这十二月的季节里,早已蒙上了冰碴,她却不觉得冷。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席濯挑眉,不去看她那副残落的模样,他的咽喉也似咔住了般,难耐了起来,他不禁伸手扯了扯领口。

“你的阴谋。”

席濯一下嗤笑了出声,“什么阴谋?特指哪个阴谋?”他笑了,犹如撒旦,如归说阴谋,那么从他一出生就被冠上了阴谋吧!活了二十七年,不管是算计别人还是别人算计他,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插缝就钻。

裴赛亦是没有说话,眼前的人,是个陌生的人,是她从不认识的人。

席濯起身,捞起身上的女孩就朝着刑房一旁望不见头的隧道走去。

“不玩了吗濯哥哥?”魅音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的不情愿。

他不愿再去看她那带着距离且陌生疏离的眼神,那会让他莫名的烦躁,身后的人也忙快步跟了上去,整齐的队伍,不敢有一丝怠慢。

待他走到隧道口的时候,突然顿了足,“在邵阳办公室那次。”撂下这句话,他们一帮人就消失在了隧道尽头。

裴赛只是望着他刚刚坐过的藤椅,呆呆的说了一句:“你好,我叫裴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