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
作者:泼墨书生      更新:2019-09-17 06:34      字数:3112

只见天空被各种飞禽铺满,遮天蔽日一般,众人心头不由得一阵压闷,楚一喜好读各种介绍兽禽的书,可空中叫上名的飞禽不少,但叫不上名的却更多。空中不仅有各种凶禽更有各种益鸟,有的飞的低些,有的却在云层中飞过。但令楚一诧异的是没有一只鸟落入城中,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吧!楚一见无甚危险便站在柳树下,怔怔的看着飞禽飞过,街上行人也被天上的飞禽震住,似乎不敢发出大声,免得让飞禽注意到自己,只有飞禽不断的鸣叫声响彻城中,楚一却从鸣叫声中听出惊恐的意思来,不由得眉头紧蹙!

过的一会听见正阳门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野兽吼叫声,人群惊呼声,惨叫声!街上群众惊慌失措,都开始意识到城外的危险,有些开始慌不择路乱跑,但更多的人已躲进屋宅。楚一暗忖:应该是野兽到达城外了,城中官兵因长时间安逸,已久无操练,且守城官兵连年减少,城墙防守器械应该也久无维护,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镇山城!当下也不多想快跑几步去搀扶因快跑而跌倒的人,帮来不及收摊的商贩收拾摊位。那老汉却只是抬头怔怔看天。

突然一声巨大的兽吼声似在楚一耳边响起,他心头一惊,放下手中的事务,抬头看去,只见街首横步走来一只长约一丈,高约五尺的巨大虎型野兽,离自己只有一两百米远,野兽全身白黄两色花纹相间,头颅硕大,两颗利齿外露嘴外,不时低头低吼,看见路边吓瘫的路人,虎尾一甩,那路人头颅登时被抽碎,尸首横飞两丈远,摔倒在路边,已是死的彻底。楚一认出此虎型巨兽乃是比山中吊颈斑虎更为凶猛狡猾的凶兽,名为泗虎,在青莽山中是最厉害的几只野兽之一,此野兽生性凶悍但却机智狡诈,想不到竟已突破城墙守卫至清水街上。清水街离正阳门不算远,约莫有四五条街,也不知那几条街上是否还有活口。此时清水街上已无几人,在楚一打量泗虎时,泗虎似乎也注意到了楚一,但和楚一如临大敌不同,这头泗虎满身的不甚在意,就那么慢悠悠的走来,但铜铃般大小的虎目却已锁定了楚一。

楚一开始慢慢调息,将重心降低置于左腿,左手握拳置于胸前,右腿往后半步,右手握拳紧贴右腰处,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体内修炼多年的内息开始不停在各大经脉流转,楚一的心慢慢变得平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泗虎一步一步的靠近,楚一虽然身上没带打猎时的砍刀和弓箭,但多年的打猎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慌也不能胆怯,越是害怕对面的野兽越是凶猛。

泗虎慢慢靠近楚一,楚一虽然表面看起来镇定,其实内里着实紧张,像泗虎这般的凶兽他是第一次直面,以前山中只是远远听见其吼叫声便转身逃走,现在实无把握,但转身逃走已是来不及了,如此短的距离,在自己掉头的时候那头泗虎估计已能扑到身前,咬到脖子了。

再离楚一十几米远的地方,泗虎停了下来,低头俯腰,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离了十几米楚一能清楚的看到这头泗虎漂亮的皮毛一根根的竖起,似钢针一般,呲牙低吼的大嘴,不住滴落着口涎,巨大的眼瞳有赤色光芒闪过。看到这赤色光芒楚一心头大惊,听自己爷爷说过,若野兽眼瞳充满赤光,说明那这头野兽已经成为妖兽了,已经脱离了野兽的范畴,变得更加厉害非先天武者不可力敌。好在这头泗虎只是有点点赤光闪过,应该是接近妖兽,不过比起一般的野兽要难缠的多。楚一脖颈后背湿了一大片,脑中飞速寻找泗虎的弱点和脱身办法。

就在楚一准备率先出击时,从街角拐过来一位身穿铁衣铠甲少年,这少年十四五岁年纪,手握七尺长枪,枪头银光闪闪并不时低落血滴,一头长发被束在脑后,五官英俊,浓眉大眼。铁甲上面布满血迹,有些地方似乎被野兽撕裂,一身英气锐不可挡。楚一不由的暗叹一声:好一个少年英雄。那铁甲少年看见泗虎大喝一声:“你这只恶虎,害我城中百姓,看我今天不血刃了你,为妄死百姓报仇!”说着双手横握枪杆,枪头朝前,脚下用力,以一往无前之势直刺泗虎,速度飞快直如出弦弓箭。一百多米的距离几个呼吸便已赶到,到得近前举枪一个横扫。

泗虎见又来了个厉害家伙,当下凭空一跃闪过这一枪,利爪以横拍之势拍向铁甲少年脑袋,铁甲少年暗吃一惊,想不到这头老虎如此灵活,看这块头自己定不能硬接这一抓,当下往左侧一闪,长枪一抖迎着虎头便是一挑。这一兽一人便斗在一起。

楚一旁观片刻便看出这铁甲少年不是泗虎对手,估计再有几回合后,没有厉害招数便要落败。楚一手头没有兵器,左右一看街边有一两丈高小树,小孩胳膊粗细,正好顺手拿来当武器。快步上前,两臂一叫力,小树连根被拔起,左手成刀状,顺手砍掉树根和树梢末叶,横提小树揉身加入战团。楚一这小树做的武器虽为普通树木,但树杈众多,攻击面积庞大,布满内力真气后,每一招横扫竖劈皆是力大势沉,铁甲少年看的心头一喜,本来只以为那少年被这猛兽吓傻成呆,却料不到他徒手拔树,两臂怕是有几百斤的力气,这小树当武器使将起来,真气鼓荡原是个内家高手。当下急声道:“这位少侠,我攻其左侧,你主打右侧!”楚一朗声答道:“好!”两人说着话手底下确不停歇。

楚一越使这小树武器越是顺手,树杈虽极多,消耗内力也是极大,但内息在他身体经脉内流转不休,竟不觉疲惫。这泗虎也是了得在两人连手下大战百余回合不见败相。铁甲少年却心下暗急,自己已斩杀数头野兽,内力消耗不少一直未曾恢复,且关心城墙战事,心里急躁,好几次险被灵活异常的虎尾扫中,幸好使树这少年及时解救。楚一觉察铁甲少年内息开始开始燥乱知他窘境,寻思若不尽快收拾了这头泗虎,待铁甲少年受伤自己一人更不是这头泗虎对手,这泗虎全身皮毛似钢铁一般,树杈打在其身上竞无什么用处,甚至那铁甲少年枪尖扎在泗虎皮毛上,也无什么建树,只打的泗虎凶性更甚。想起自己爷爷说过,但凡野兽都有其致命弱点,如蛇之七寸,但这泗虎弱点在哪爷爷确未曾讲到。这接近妖兽的野兽怎地如此难缠,楚一心下也开始着急,忙回忆自己所看书籍中是否有讲泗虎弱点。当想到《兽野山志》,突然忆起书中有关于泗虎介绍,心头一喜,信心尤生,也不管泗虎是否能听懂自己话语,大声喝道:“这头野兽弱点在两前腿中间的腹部!一会我扫它跃起,你伺机到它腹下扎它弱点!”铁甲少年不疑有他,大声回复道:“好!”楚一沉下心来,寻找机会。又过十几回合,楚一故意卖了个破绽,那泗虎不知有诈,突地窜至楚一近前,大头猛探就向楚一咬来,楚一心道:“来的好。”脚下马步札稳,磅礴真气自丹田迸发而出,汇入双手,顺着双手布于小树,已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泗虎暗自心惊,本能觉知这一击势大力沉,若自己咬到面前少年,也必会被这小树扫中,若不躲避必是两败俱伤。便停前驱之势,两后腿发力往后跃起足有一丈来高。岂料在泗虎落脚之处铁甲少年已早早等候再此,看它身处半空,手中长枪直刺其腹部。泗虎身在空中无法借力转向,甩虎尾向身下铁甲少年扫去,铁甲少年心念电闪:“我若躲避这一虎尾,便无法刺中这畜生弱点,前面使树少年的努力便无功而返,倘若这畜生察觉我们已知它弱点,有了堤防下次更难伤它,那使树少年估计也来不及替自己挡虎尾,但就算自己拼的受伤,这次也要将我这银枪插入这畜生体内。”打定主意当下也不管甩来虎尾,用尽全力刺向泗虎前腿中间腹部。

眼见那虎尾就要抽中铁甲少年,楚一斜刺里闪出,举树便向那虎尾抽去。只听的噗、砰的两声,紧闭双眼待被虎尾临身的铁甲少年被热血浇了一身,楚一弓步站在铁甲少年身侧,双手微微颤抖,脸色涨红,铁枪枪尖深入泗虎腹部一尺多,鲜血顺着枪身喷涌而出,泗虎整个身躯被枪撑起离地有七尺多,似被木棍串起的糖人一般。泗虎微扭身躯,低吼数声便不见动静。铁甲少年睁开眼睑,看到眼前一幕,知自己没有受伤且成功杀死了难缠的泗虎,整个人放松下来,坐倒在地。失去支撑的铁枪带着泗虎的尸身哄的一声摔在地面,溅起一片烟尘。楚一和铁甲少年俱是一愣,互看一眼忍不住开口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