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逃出重围三
作者:霸王留步      更新:2020-02-02 01:09      字数:2904

夏楚乡背负木制剑匣,手擎一支华丽的细剑,在他和老金之间张开剑罡,剑罡之中急速翻飞着二三十片剑条,隐隐然有破风之声。

在屋顶上的阿基坦巡逻队猝不及防,前排枪手手中的枪杆纷纷被穿梭而来的飞剑斩断。他们完全看不清在这一瞬间有多少片利刃穿梭而过,只能看得见被扰动的硝烟和空气扭曲折射的光线,纷纷弃械而逃。

正在这时,阿基坦巡逻队的包围网外围发生了骚乱。似乎有人与巡逻队发生了冲突,两方人马隐藏在掩体后面隔空对射。虽然事发突然,但是冲击巡逻队的那一方似乎寡弱,稀松的火力被阿基坦巡逻队四五轮齐射压制住了,鸵鸟骑士在火力的掩护下发起冲锋,双方混战到了一起。

老金非常激动,他一把抓住夏楚乡的肩膀说道:“我身份尊贵无比的主人亲自带人前来接应,夏兄弟,快快快!趁此良机跳到仓库那边,跟我走!”

两人飞跃而过。守候多时的燧发枪手向他们射击。夏楚乡张开的剑罡领域缓冲了子弹的冲击力,缠绕着罡气的剑条以眼睛捕捉不到的速度将弹丸弹开。两人携手跳到了仓库顶。老金双脚刚着地,马上从怀中掏出信号筒,撤掉引线,一颗红星扶摇而上,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绽放。

稚庚祖看到信号,于是下达了撤退命令,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以牺牲殿后勇士为代价,逐渐摆脱了火枪手的追击。然而机动灵活的鸵鸟骑士紧追不舍,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当稚庚祖一行人到达阿基坦城高大宏伟的城墙西南段,某处破败石舍之时,随行者已经只剩下五六人。稚庚祖眼见鸵鸟骑士的身影渐渐密集围拢过来,却还不见老金和夏楚乡的踪迹,心急如焚。此处石舍之内就是稚庚祖手中地图所示的可以通向地下暗河的秘密通道,他在门口进进出出,反复数次。

他的卫士在石舍前依靠散落的石方组成了一道薄弱的防线,正在与紧咬在后,尾随而来的鸵鸟骑士缠斗。尖锐的哨声此起彼伏,鸵鸟的“咕咕声”远近呼应,火把的数量越来越多。就在他环视周围之时,一只雄健的鸵鸟从稚氏卫队的头顶飞跃而过,朝稚庚祖袭来。稳坐其上的骑士居高临下,端着燧发枪瞄准稚庚祖。

弓骑发箭,如果想要射得准,则必须要在马匹凌空的一瞬间瞄准,放箭。鸵鸟背上的火枪手也是如此。当稚庚祖发现左上空致命威胁之时,他已经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所以,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光暗分明的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时间暂停了,让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是如何死去的,他甚至能够看到鸵鸟背上那个人的手指的动作和他的口型。

“砰”的一声,枪管中喷射出浓烟和火光,稚庚祖重重摔在地上。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子弹嵌入身体,震碎内脏的痛楚,反而像是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原来他的卫士随着阵线被突破而做出了反应,第一时间扑到稚庚祖,并且替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枪。意识到自己没有死,稚庚祖迅速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甩出剑鞘然后瞬间发力,连坐骑带人,一击将敌人刺穿。

稚庚祖长剑出鞘,杀心一起,仗剑四顾,想要冲上前去与他的侍卫大杀一场。却不料,只听见一阵齐刷刷的枪响,弹丸激荡,火舌喷射,那四五个壮士被火枪打得血肉模糊,应声而倒。齐射之后,前排的火枪手立刻蹲下装填弹药,第二排走上前来,将全部枪口对准稚庚祖。稚庚祖无可奈何,低下头,充满愧疚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忽然一声洪亮的咆哮自高处传来。稚庚祖听得明白,那是字正腔圆的科尔金斯坦语,只是声音非常熟悉:“休要伤害我的主人!我主人具有东方王族的血统!休要伤害我的主人!”

咆哮者是老金,他从天而降,落在稚庚祖的前方,义无反顾地张开双臂,想要为稚庚祖当下所有伤害。虽然老金来得突然,不过阿基坦巡逻队非常镇定,他们引而不发,并没有擦枪走火。阿基坦巡逻队为首得两个鸵鸟骑士似乎对老金所言的“王族血统”很感兴趣。他们为这个意外做了简单的讨论。

不管老金此番言语是情急之下吐露的真言,还是故布疑阵,他都成功为夏楚乡争取了必要的时间。只听见一阵破风之声,十数片缠绕着精纯罡气的精钢剑条掠阵而过,毙伤多位火枪手。余者惶恐不已,纷纷寻找隐蔽,举枪乱放一空。一阵子弹横飞之后,石舍之前只余下五六具尸首,再无其他人的踪迹。但是阿基坦巡逻队没有疏忽大意,他们还是以警戒队型搜查了那栋石舍。发现秘道之后,稍作安排,也紧追而去。

且说夏楚乡三人,一进入秘道就按照地图的指示循迹而去。老金举着火把在前带路,稚庚祖居中,夏楚乡在后。夏楚乡虽然不习惯在秘道中穿行,但能感觉到气流畅通,所以并无大碍。行不多时,豁然开朗,能听到流水潺潺,能感受到一股暖暖的温润气息。展现在夏楚乡面前的,就是阿基坦人口中的“真主恩赐”,那条滋养阿基坦的地下暗河。

夏楚乡问道:“庚祖兄,接下来怎么走?”

“会潜水吗?”

夏楚乡如临大敌,连忙说道:“我连游水都不会。”

稚庚祖和老金欲言又止。思索片刻,老金把火把交给夏楚乡,对稚庚祖耳语一番,之见稚庚祖面露难色,上下打量着夏楚乡。

稚庚祖似乎非常尴尬地做了一个决定,他说:“你介不介意和男人接吻?”

此话一出,三人莫名其妙的沉默了,甚至能都听道岩壁间滴水的声音,连河面浮田飘动的“吱呀”声都格外清晰。

稚庚祖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必须潜水穿过水面之下的暗渠,才能进入另一段水面,坐上漂浮在水面的苗圃,直出南边的蓝海。在水下,我和老金,那个,嗯,必须给你一口气,这个,也是怕你被淹死。”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发出尴尬地笑了起来。

“还有其他办法吗?”

“你说呢?”

“放心,我能憋气。”

“水下有压力,再者,你在水下必定慌乱不已,说不定......哎,只能出此下策,来吧!”老金当机立断。

夏楚乡也无计可施,只能如此。

“”把衣服脱了。”稚庚祖说道。

“为什么?”

“我要把你绑起来。”

“为什么!”

“大冬天的,衣服太厚了,潜水不方便。这洞里冬暖夏凉,水是温的,我们脱了上衣方便潜水。”

稚庚祖补充道:“我和老金要把你绑起来,然后在水下托着你潜行。以你的力气,如果不绑起来,你会因为慌乱,把我和老金拖入水底,纠缠在一起。这样,我们都会被淹死。”

夏楚乡心惊胆颤,顾虑重重,扭扭捏捏,迟迟不肯脱下上身的衣物。

他说:“好冷啊,不脱行吗?”

“不行,我们需要两条腰带,绑住你的手脚,剩下的一条腰带绑在你的脚上。我和老金一个在前面牵着你前进,一个人在后面托着你身体,避免撞到水下的岩石。还有,给你一口气。”

正在三人尴尬不已之际,阿基坦巡逻队的脚步声已经渐渐逼近,甚至能够看到火把照耀洞内形成的光影。三人只能非常默契地实施“潜”逃计划。

不多时,夏楚乡抱着剑匣,被捆起来,三人的上身衣物则扎在夏楚乡的腿上。下水前,夏楚乡还在不停地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稚庚祖接过火把,将之插在水面的石缝中,以此为水下潜行提供仅有的光线。他问夏楚乡:“老夏,敢不敢把命交到我和老金的手中?”

三人相视一笑。夏楚乡的眼神变得坚定无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金,我和老夏先下水,你默数到九,熄灭火把再下水。我看清水下的路线,你跟着我游就行了。”

夏楚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