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气势
作者:君若寒冰      更新:2019-09-17 15:30      字数:6793

厉泽一怔,想起在江边看到的那个乞丐。

“你们当时为何没有禀报她叫凤儿?”厉泽记得当时丫环来报,说那位姑娘醒了,他没在意,就说她好了后,就近将她放下船,没想到……

巧儿见公子的脸色很奇怪,暗自纳闷。突然,她恍然大悟:只有安若凤本人才会知道毁损画作的原样,安若凤毁损的画作凤儿竟能画出来,难道凤儿就是安家小姐安若凤。

想到这,巧儿惶恐。公子为了寻找安家小姐,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动用了多少人马,却始终没有找到她。想不到在船上她照顾的病人就是公子要找的人。

“巧儿不知……巧儿……”

“你下去吧。”巧儿惊讶,公子不责罚自己,就这样让自己走了。她满怀高兴,转身告退。“等等。”巧儿停住脚步,吓得发抖,公子没忘记要责罚她的呀。

“不准告诉凤儿,我已知晓她是安若凤。”厉泽安声警告。

“你派人去保护博古斋的凤儿姑娘,注意不要让她发觉。”厉泽吩咐厉秉。

厉秉呆着不动。保护凤儿?难道那莫王子已经知晓凤儿在博古斋,要前来捉拿。

“公子,那莫王子难道要对凤儿不利?”厉秉问厉爷。

“那莫王子跟凤儿有什么关系?”厉泽觉得奇怪。

“凤儿是那莫王子的逃奴。属下将她从草原带回凉州,安排她住在博古斋。”

厉泽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苦苦寻觅她的踪影,而在此期间,竟然与她两次相遇,却又次次失之交臂。

她度过了怎样的日子:当他在江边看到奄奄一息的乞儿,如果他心中不是突然觉得悲悯,叫人将她救上船,那么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另一次在草原上,如果不是厉秉出手相救,那么凤儿还会好好地活在世上吗?

厉泽不敢往下想。

“厉秉,凤儿就是我要找的人,江南安家小姐安若凤。”厉泽如实告知。

厉秉被这句话惊呆了。公子踏破铁鞋寻找的人竟然是凤儿,真是匪夷所思。他想起自己看到凤儿的第一眼,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原来她就是峭峰楼带回的那幅画里的女子。

厉泽想到凤儿是那莫王子要找的人,心里非常不安。他复又交代厉秉:“你再加派人全天守在博古斋,无论何事都要立即回禀于我。”

厉秉领命而去,心中叫苦不迭,凤儿,凤儿,你可害苦了我。这份差事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贫穷,可怕吗?如是从前,凤儿何曾能体会贫穷摧毁一个人的威力。但自从家道中落,父亲离世,自己颠沛流离,这一连串遭遇让凤儿害怕贫穷。

远离茫然,身心安顿后,凤儿自省,自己为了找厉泽报复,差点失去自由和生命,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她不想找厉泽了,毕竟现在能按自己意愿平安生活就好。

她在博古斋勤勤恳恳工作了几个月,有了些积蓄。这天黄昏,博古斋关了门,凤儿行到凉州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逸仙楼,打算享受一番久违的美食。

逸仙楼门前,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凤儿忆起自己在庆州行乞时,揽仙楼门口的伙计对自己的态度,心里难受。人穷困之时,任谁都瞧不起自己。那种日子真像是把自己搁在蒸笼上,一刻都不堪忍受。自己如今好歹自食其力,尽管境况大不如前,但总算能靠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凉州衣食无忧。

凤儿步进逸仙楼,一位伙计迎上前,看到凤儿呆怔了一下,然后招呼:“欢迎惠临,小姐,请问几位?”

凤儿朝他一笑:“一位。”

一楼的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伙计领凤儿到二楼。二楼的桌旁也坐满了客人。

伙计无奈,只好对凤儿抱歉道:“小姐,今日实不凑巧,座位已满,只好请你另择他日,惠顾本店。”

凤儿看到楼上楼下满是食客。不知这个世界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自己好不容易下决心吃顿好的,没想到不能遂愿。

凤儿怏怏地步下楼梯。她快要出大门时,伙计飞快地跑过来:“小……小姐,请留步。”

凤儿回身望着气喘吁吁的伙计。

“有位子了。请跟我来。”伙计带凤儿来到三楼。

三楼非常清静,与一楼二楼的喧闹完全隔离开来。座位不多,但都是雅座,很舒适。凤儿还留意到三楼的装修和摆设都很古朴,非常有格调,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如此好的空间不利用,有钱不赚,如此浪费,凤儿想不通是何道理。

菜单送上来,凤儿没有挑那种昂贵的鲍翅燕,只是挑了几款做起来颇有难度,价廉物美的菜肴。她可不想吃一顿饭就将自己吃得倾家荡产。精打细算的日子,她在慢慢适应着过。

凤儿挑的是临窗的位子。

窗外,楼下的大街是十字路口,往来行人不断。此时,一匹浑身黑亮的骏马扬蹄飞快而至。临到逸仙楼,马上的一名男子在骏马尚未停下的情形下,纵身跃下,身姿潇洒,惹人注目。

管事厉信迎上去,厉泽劈头就问:“她可在上面?”

“是的,属下已将安姑娘安排在三楼。”厉泽颔首,快步往楼上走去。厉信赶上来问道:“公子是不是和这位姑娘坐一起?”

厉泽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凤儿而言,如同一个陌生人,一个她竭力抗拒的陌生人。

他踌躇了一下,吩咐道:“给我另外安排一张桌子。”

厉泽步态沉稳地来到三楼。

凤儿看到他走进来,不觉一怔,见此人相貌威严,颇有气势,似在哪里见过。

厉泽见凤儿朝自己望过来,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凤儿以为自己盯着别人看,惹得别人与自己招呼,有些害羞。脸微微发红,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掩饰自己的窘态。

厉泽看到她的窘态,忆起自己在瀛湖边与她的初遇时,她也是这样微微发窘。他的心瞬间柔软,柔软得像是浸在蜜里。

凤儿竭力回想自己在哪儿见过此人,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又一次朝厉泽看过去。

厉泽感觉她的目光,迅速朝她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凤儿想起,在草原上,那位安公子也是这么看了她一眼。原来他是厉大哥的主人。难怪眼熟。

厉泽随便点了几样菜,叫了一壶酒。

凤儿点的菜陆续端上来,她一样样慢慢品尝。一个人吃饭的滋味真难受,她回想起最后和爹爹在船上一起吃饭一边观看赛龙舟,那个日子距今已有近一年了,那种欢乐情形于她而言永远不会再有了。

厉泽暗地里观察凤儿,见她越吃情绪越低落,自己心情也渐渐感到郁闷。她在想什么?为何而感伤?自己离她这么近,为何还是觉得相隔千里,无法jinru她的内心,无法给她安慰。

厉泽的菜和酒一起端了上来,他心情郁闷,端着酒杯一个劲地朝肚里灌酒。

“如此喝酒有伤身体。”一声劝慰传来,嗓音柔和娇脆,厉泽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凤儿出言相劝,是感激他在草原上对自己的帮助。毕竟没有他的首肯,自己是得不到厉大哥的救助的。何况,他的痴情,让她多了一份对他的好感。

“一个人容易喝闷酒,如果姑娘愿意与我聊聊,也许我的心情会好很多。”厉泽恳切地看着凤儿。

凤儿想起来,那日他匆忙离开宴会,为的是要去寻找一位姑娘。如今看他喝酒的架势,估计那位姑娘依然没有找着。

凤儿的同情心开始泛滥。她问厉泽:“公子,不知那位女子可有找着?”

厉泽摸不着头脑,哪位女子?自己一直要找的女子不是近在眼前吗?

“我乃厉秉大哥在草原上救助的女子,当时我带着面具,在宴会上看到过你。后来你急匆匆离去,厉秉大哥说你是去找一位女子。”凤儿解释道。

厉泽表情淡淡,因为这些情况他已知晓,故没有流露意外的神情。

当他看到凤儿等待答案的样子。他为难了,如果说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她,她会接受吗?但不说清楚,势必会让她误会自己喜欢的人是另有其人。

凤儿见厉泽没有回答她的提问,有些难为情,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姑娘,谢谢你的关心。”厉泽慢慢踱到凤儿的桌旁,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凤儿感觉他站在桌旁,有一股迫人的压力。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厉泽欣然坐下。他望着凤儿道:“此事真是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姑娘。”

自己与他萍水相逢,以后哪还有机会相遇。这不过是他不愿作答而用的托词罢了。凤儿心想。

厉泽接着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你可以叫我凤儿。”凤儿反问道:“公子,你怎么称呼呢?”

“大家都叫我厉公子,你可以叫我厉大哥。”厉泽还是不敢将自己的姓名如实相告。毕竟她两次拒婚,用诈死的方法逃离他,可见她多么难以接受他。

“咦,这个地方姓厉的人好多,厉秉大哥姓厉,你姓厉,还有厉泽也姓厉。”

凤儿脱口说出“厉泽”,自己都吓一跳,自己怎么将那个恶魔的名字挂在嘴边了呢。

厉泽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不是滋味:“你认识厉泽?”

“不认识。”凤儿立即回答,脸上浮现厌恶的神情。

“你不认识他?为何你的脸上会有这种表情?”厉泽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

凤儿诧异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何种表情泄露了自己的内心隐秘?

厉泽看到凤儿的举动,忍不住又笑。

“凤儿,如想不暴露自己的内心,只有少说少动,如此别人就不会轻易读懂你啦。”厉泽教导凤儿。

“让别人看不懂很好吗?”

“别人看不懂你,就无法了解你的**,无法了解你的**就不能引诱你,欺骗你,这是每个人保护自己的手段。”

凤儿想起初到凉州,急于找厉泽,这就是当时自己的**。结果让贼人看出,乘机引诱她上当,让她深陷危机。联系到此事,凤儿信服地点点头。

“确实,我曾暴露了自己的**,被人拐卖到妓院,后来又被鸨儿卖给蛮人,如果不是你和厉秉大哥相助,如今我还不知在哪儿呢。”凤儿感慨地说。

“你曾被怡红院的鸨儿卖给蛮人?”厉泽追问。

凤儿惊奇地看着厉泽,他怎知是怡红院的鸨儿将自己卖给蛮人,自己不曾说过此事啊。

厉泽一时说漏了嘴,自我弥补:“凉州城里怡红院的规模最大,我估计人贩子为了能拿好价钱,必定将你卖给怡红院。”

凤儿闻言释然。这个厉大哥不是一般的精明,难怪他的事业可以做那么大。

厉泽面沉如水,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做出此等事。

“厉大哥,你的脸色很难看,你不舒服吗?”凤儿关切地问。

“可能刚刚酒喝多了,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厉泽稍稍恢复常态,看着桌上的小菜。“我与你一直说话,你都不吃东西了。”厉泽招手,示意厉信过来。

厉信一直很规矩地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他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

见厉泽招手叫他,他赶忙跑过来。

“将这些小菜撤下去,另外再做些……”厉泽俯身问凤儿:“你平日喜欢吃什么,我叫他们做。”

“我已经饱了,不用再做了。”

“那怎么行,你吃得如此少,难怪你人长得如此瘦小。”厉泽凝视着凤儿:“无论如何,我得让你再多吃点。”

凤儿触到厉泽深沉的眸光,心“腾”地一下,摇荡起来。她莫名地感到恐慌,举止有些无措,但内心深处又有些暖意浮上心头。

“那就将这些东西热一热。我再吃一点吧。”凤儿道。

“何不叫他们另做?小菜新鲜一些,口感好,你能多吃一点。”

“如果是从前,我可能会这么做。但如今不会了。”凤儿笑着道:“我曾饿了几天没有东西吃,那时我想,是不是从前我的生活过于奢华浪费,所以上天才让我体会一下饥饿的感觉。那种饥饿感至今我仍铭记,太难受了。所以厉大哥,我可不敢再浪费了。”

厉泽想起自己在庆州的揽仙楼看到她的情景,心痛难抑,心想:“我怎会让你再过那种日子。”

凤儿看到厉泽的表情,莫名被感动了。

“我如今要珍惜自己的所得,不敢浪费。毕竟天下好多人没有饭吃,或者吃不饱饭。想想他们,我心满意足,如果我将来有能力,我要帮助他们。”

厉泽望着那张亮晶晶,莹润的小脸,略微思量后开口:“凤儿,帮助别人是救急不救穷。任谁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依靠他人是不行的,所以,我赞成你救助人,但他一定是急需要帮助的人,而不仅仅因为他是穷人。”

“厉大哥,你一定帮助过很多人,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厉泽笑笑,没有接口。

厉信将小菜撤下去,稍微热了一下,端了上来。凤儿突然想到厉大哥和她坐在一起,势必也要吃点东西。刚刚为何没有想到为他点些菜呢。

厉泽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菜放到嘴里。

他竟然吃自己的剩菜。凤儿脸腾地红了,连脖子根也红透了。

厉泽见凤儿不吃菜,脸红彤彤的。

“凤儿,为何不吃小菜?刚刚热好,不吃又要安了。”

“厉大哥,我为你再点些新菜吧。这些菜都是我吃过的,怎么好意思让你吃呢。”

“凤儿,我们彼此间就不要拘泥了吧。”

凤儿确实觉得厉大哥尽管看起来气势吓人,但与他闲聊后,发觉他挺亲切随和,自己再坚持的话,就显得小气了。于是,她也不再感到难为情,拿起筷子也吃起来。

“凤儿,你喜欢口味比较清淡的小菜。特别是那种做功比较复杂,口感清爽但又入味的,对吗?”

凤儿点头:“厉大哥喜欢怎样的小菜?”

厉泽认真地看着凤儿的眼睛说:“我原来没有偏爱,但如今吃了这种味道,我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凤儿承受不住这种眼神,迅即转开视线:“厉大哥为人随和,所以才会如此说。”

厉泽微微一笑:“凤儿,你知道吗?口味自小养成,很难改过来。再随和的人也不会勉强自己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我原本没有偏好,但如今总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口味。”

凤儿无言以对,心中有隐隐的恼意,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话中有话。

“凤儿,为何不语?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让你心有不快。”他幽深的目光含着探询,朝凤儿看过来。

“没有不快。我只是觉得这里小菜也好,口味也好,再怎么好,对我而言也只是一次奢侈的享受而已。何必太认真呢。”凤儿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厉泽幽深的眼睛。

原来担心她没有听懂,没想到她都知晓。

厉泽坚持道:“那是相随一生的美好感觉,能不认真吗?”

凤儿疑惑:“认真就一定会得到这种感觉?”

厉泽坚定地点头。

两人从逸仙楼出来。

伙计将厉泽的宝马牵过来。凤儿刚要开口与他告辞,人就腾空而起。厉泽将她放在马上,自己翻身上马。

“我送你回去。”凤儿还想反驳,马已经腾空而起,得得得地跑起来。

凤儿感到腾云驾雾般,纤手死死地抓住厉泽的衣襟。

“你害怕。”厉泽轻笑,轻轻搂着凤儿的纤腰:“别怕,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他的气息遍布凤儿的周围,让她的心狂跳不已。他的手将她牢牢固定在他的胸前,厚实强壮的身体让孤苦无依的她觉得有了依靠。

很快,马儿来到博古斋门口。

厉泽将凤儿抱下马,一股幽香萦怀。他不舍地将凤儿放下。

“凤儿,明天我来接你。”

“为何?”

“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明日该我请客了。”厉泽不容置疑地回答。

五更三点,天还未亮,凉州郊外军营里一声醒炮响起,原本寂静的军营霎时有了声响,不一会,一队队整齐肃穆的将士们站在操场上,等候营官一声令下,开始演练早操。

征西大将军潘世载站在高台上,俊颜紧绷着,目光严厉地望着台下的将士们。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没有千日磨砺,何来宝剑出鞘时的锋芒。这支军队自己带了一年不到,如今已没了当初的松懈散漫之气。

回到营房,营官禀告:“潘将军,有人送来盖着皇上私章的信函,约将军今夜在逸仙楼见面。”

一台大轿在朱雀大街上缓行。狭小的空间里,凤儿和厉泽待在里面。凤儿非常不适,自从昨日与他相会后,似乎他们的关系进了一步,如今这么亲密地呆在一起,随着轿子的晃动,他们的身体会偶尔相互碰触一下。每碰一下,她的脸不由一热,而他却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她掩饰自己的局促,伸手撩开轿帘。街上行人如织,商业兴盛。她对这条的街道并不陌生。她初到凉州就在这条街上徘徊,还偶遇迎接潘世载的鼎沸场面。

厉泽见凤儿侧头看着轿外,不言不语,也不想打扰这份静谧。轿外有穿着各种服饰的异族人,拿着他们民族的特产在街上叫卖。各族人民和睦相处,这种祥和的气氛还能持续多久。

厉泽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他最近收到线报,乌弥国对天朝近来频繁试探,居心叵测。

轿子停在逸仙楼门口,管事厉信早就等在门外。轿帘一掀,厉泽先躬身走了出来,转身再将凤儿扶出来。厉信看得傻了眼。厉泽一向独来独往,从没有见他带女眷出来,更没有对哪个女子殷勤备至。厉信好奇地看着凤儿,心想:她有什么魔力让厉泽变了个人似的。

厉信禀告:“启禀公子,你约的人已到。”

厉泽领凤儿上三楼,三楼依旧是清静无人。厉泽安顿好凤儿,就来到逸仙楼的密室。此处是秘密联络点,一人等在这里有多时了。

厉泽走进密室,那人转过身子。两人彼此打量对方,感觉对方都有股逼人的气势。

那人一抱拳,施了一礼。厉泽回了一礼。两人坐下,厉泽开口说话:“潘将军少年英雄,这次朝廷对将军相当器重,委以重任。皇上将于下月五日秘密到凉州。将军将负责警戒任务,确保皇上在凉州的安全。”

潘将军问:“皇上打算停留多久,他拟住何处?”

厉泽道:“皇上居住时日的长短未定,他暂住在风云堡。”

两人谈了防卫工作的细节。完毕后,潘世载告辞。他经过一处雅座,依稀看到一个侧影,让他的心猛跳了一下,随后,他感到酸涩,她怎可能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