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寻 五章 伤
作者:临安老农民      更新:2019-09-18 07:07      字数:3030

四章寻

卢笑言罢,只见那俊美书生愣了半响,抬首傲然道:“仗剑而行,非必为侠义之身,玉冠而迹,亦能为快意之事。君何其为?”卢笑见他这般说道,回顾自身打扮,便明白这书生讥讽自己乃江湖中人,林间草莽,不屑告知名讳,联想到之前他与众人的对话,亦不肯自报家门,其人自负清高,可见于此。料想日后身为同门,须得相较而进,切不可在此挫了锐气。卢笑想到此,便纵声而笑。那书生诧道:“君何笑而不答?”卢笑顿而言道:“我笑你久居翰林,不得真意,反道出如此言语。”白面书生“哼”了一声道:“吾言有何不妥?”卢笑高声道:“云者侠者,固之所存、民之所向也。夫身居于草莽,心寄于天下。以裘为衣、以蹻为服,徒步三千里,止宋楚之争,乃墨翟之为侠也;救邯郸于秦围之中、平燕于片书之间,功成身退,拜不受封、乃仲连之为侠也;士怒而发、冲冠而起、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乃唐君之为侠也。此间三人,皆为隶礼饱学之士也,君何以庙堂之姿,轻觑江湖之流?”言罢,酒肆之内众人纷纷喝彩:“好,好!”那书生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起身正视卢笑:“兄言之有理,字字珠玑,在下方才失言,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请兄莫怪。吾名郑采,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卢笑欠身而道:“我叫卢笑。适才见兄言,将赴书麓东方去处,我与兄殊途同归。”郑采回身答道:“这般言以后便是同门相称了,卢师兄若不嫌弃,便当同行如何?”卢笑回道:“正有此意。”便回身招呼小二:“这位郑兄的酒菜邸用,都算在我账上了。”郑采道:“多谢师兄慷慨解囊。”心想,此人不单心胸洪量,不计较我前面言语得失,为人亦颇为仗义疏财,令人佩服。殊不知卢笑自小家境亦算殷实,平日亦大手大脚,赖成一些纨绔之习、交会不少酒肉之徒,知心至交,却鲜见得。二人相见恨晚、煮酒夜谈,直至夤夜。自行归宿不提。

次日,二人结算了客房,自竹林并驱而出。卢笑于马上与郑笑道:“郑师兄昨日言之自春江而来,素闻富春之地,仲谋虎踞三江,肇始于此。自是地灵人杰,人才辈出,于兄可见一斑。”郑采执鞭而笑:“师兄见笑。昨日边桌之上那些人,似于会些杂门功夫,出言粗鄙,放浪形骸,不知如何竟入得书院?可得见这书院之中,鱼龙混目,并不言如其名。”卢笑心想好笑,你一介书生,如何识得武学深浅,也不点破,便道:“听他们的语气,似乎非为仕学而来,难道这方圆寸院之中,有什么武学秘籍、神功宝典?”郑采正色道:“师兄,既得入书院,我等应潜心于周易孔孟之道,若因坊间种种流言蜚语,乱了本心,则将一事无成矣。”卢笑回道:“师兄所言极是,正所谓寒窗十年日,金榜题名时,若不能尽凿壁借光、悬梁刺股之力,求不得功名是矣。”心却想:若非我技艺不精,力所不逮,败于他人剑下、如何眼睁睁看得他人横刀夺爱?早就与美人相偕于花好月圆之下,又何须远行异乡,去行这皓首穷经的名堂?想到她与他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场景,不由得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唉”地长叹一声。郑采问道:“师兄有何难为事情,为何咏叹?”卢笑勉强做笑道:“我是想岁月蹉跎,人生有限,恨不能行遍天下路,读尽天下书。”郑采“哦”了一声,“师兄志存高远,胸怀天下,令人钦佩。”二人于一路攀谈,出了青山一带,行将则之临安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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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街景

想找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我们的爱情

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五章伤

却见那城门之上,石林广筑,吊架平悬、枪旗高围,苍匾上书“吴越”二字,甚为遒劲,据言之为王御笔。卢笑二人将嫘绁行李等交付了城卫行检后,进得城去了。

二人便行得那青石行道之上,正当正午时分,炙炙烈阳直夺人目,教人睁不开眼睛。却话这临安,开化于禹治、历逢春秋、制县于秦、古风悠久、遗迹陈址,不可胜数。向来江南才俊多去处,文人骚客,风流才士,亦乐于隅居于此。于这熙熙人潮中,锦衣丽绸、华冠而沐者络绎不绝,邦治民富,可见于此。官道之上,贩夫走卒、侨夫商贾、嘈声切切;菜蔬花果、粉黛妆饰、奇异古珍,琳琅满目。郑采苒苒道:“;卢师兄可知这临安故名之“余杭”,其滥觞于何时?”卢笑道:“小弟才学粗浅,不知缘故,愿闻其详。”郑采徐徐道:“其名“杭”也,原传帝禹会诸侯于会稽,于此地舍航而陆,是故谓之“禹杭”也,谬传之“余杭”。”卢笑顺而答道:“原来如此,师兄识学渊远,小弟佩服。”郑采“呵”了一声,言语中颇为自负,然而话锋一撄,“故言之,能颠倒黑白,偏转否极,唯有人言也。”言下竟透着些许无奈。卢笑闻此言,心想道,人言可畏,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但是于世间行事,无论如何,终究不免他人议论,还不如自行自便,且管他人言语作甚?面上却回道:“师兄高见。”二人且行且伫,于这一路繁华都细细品味。

且道那江南女子,不似京城女子,长驻香闺之中,不抛头露面,习习少女执绣伞而过,其肤灿灿如粉雕玉琢,朗朗如入怀之瑾;其瞳也,澄澄如映夜之江,脉脉如山岳之川,别肩而过,都向着郑采秋波频频,顾盼纷纷。卢笑回首见郑采时,他本来就生却一副白如玉的皎容,兼之容貌俊采,施之脂粉,纶衣轻羽,于阳光下熠而卓然,不可仰视。卢笑心想,古云之“看杀卫阶”,师兄如这般的美貌,恐怕也不逊于卫郎。难怪这一街之上的少女都为之倾倒。郑采道:“师兄,前方有处古玩名家,唤作“云汉堂”,颇得盛名,可往一观。”卢笑答之:“好。”正得行时,猛听得一身嘤咛“哥哥,你又在取笑人家了~”卢笑不得全身一震,仿佛一下子从千里骄阳掉入了万丈冰窟。

他回马向郑采道:“兄先行,我欲买个糖衣葫芦果腹。”郑采道:“好,我在店里等师兄罢。”便见他往前处去了。卢笑走到一贩童面前:“小弟,这个糖葫芦要一串。”小童伸出两个手指:“两文一串。”卢笑掏出一贯钱,递了过去,便再听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雨妹,真的没有取笑你,这朵山茶是今早雨后出晴,我特意为你赶早上山去采的,来,让哥哥为你戴上。”——这是鲍伟,曾经的结拜弟兄的声音。闹市之中,卢笑的心却寂籁无声,如同一口钟摆,静静地等待命运的敲响。然后纤柔的女声回道:“哥哥,你对我真好。”片刻,只听得鲍伟温柔地道:“雨妹,你看,你比这花儿还要美。”女子没有作答,想之必然面红耳赤,羞不可当。片响之后,只听得鲍伟高声道:“掌柜的,你刚说这对萧丞相的木刻大有深意,且说来于我听晓。”便听得一人道:“昔萧公逐信于月下,以能平秦灭楚,济有天下;谋定后动,兵不血刃、诛淮阴于长乐。此所之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夫结发者,无论功业成败,亦当相伴一生,不离不弃。”鲍伟笑道:“果有一番说词,甚好甚好,雨妹你喜欢吗?”女子道:“望是正应先生所言才好。”那掌柜忙接道:“尔二人手足间情投意合,琴弦相合,必能伉俪终老,缘定三生。”卢笑如同一个路人,漠然地听着,口中的糖衣早就化了,原当甜腻非常,此时却寡然无味了。他没有继续听下去,躲在十仗远的街角,默默地目送二人出门,只见鲍伟扶了她上马,二人并髻而去了。身影杳不可见,只有骆雨发笤之上的一抹淡绿,如同一把利刺针仞,深深刺入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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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迷迷糊糊盘古初开便开始

这浪浪漫漫旧故事

爱在朦朦胧胧前生今生和他生

怕错过了也不会知

跌落茫茫红尘南北西东亦相依

怕独自活着没意义

爱是来来回回情丝一丝又一丝

致你与我此生永不必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