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叶一点红      更新:2019-09-19 14:16      字数:3355

临近毕业,所有人不是忙着想办法联系工作,就是整天忙着找资料,作调查,按指导老师的要求,不断修改毕业论文,准备论文答辩。虽是国家包干分工,但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像个机器在不停运转。谈恋爱的事暂时也没那么重要了,没时间。这样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毕业论文答辩大家都通过了,大家就集中精力跑工作。

兰芯由于一直是学校校报的**,也时常在报上发表一些很有见地的文章。大三到一家电视台做实习记者的时候,带她的记者顾一同很看好她,认为她潜质不错好,当时他就和记者部主任推荐了兰芯,电视台也备了案,说好在她毕业前到学校要人去。兰芯也很喜欢这个工作,也就没太做别得打算了,当时她就已经和电视台有了个意向性协议,现在她的去向基本已经没什么变化了,一拿到毕业证书就可以去报到了。

亦榕和兰芯一样,毕业实习的时候,就在市中级人民法院。她为人稳重,气定神闲,行事有条不紊而又干净利落,很得院长赏识。那些前辈看她没有时下大**的矫情,人又勤快懂事,也很喜欢她。院长也对她说了,法院人员调配需要一些专业能力强的年轻人来加强法院工作品质的提升,过去的老一代法官虽然兢兢业业,但大多数专业能力不足,办案的效率也受到影响。如果亦榕没意见,他就和有关方面协调,争取亦榕分配到她实习的法院。亦榕的理想也就是做个好法官,当然乐意了。前几天,法院的办公室打电话给他,这事也基本敲定了。

佩妮过去放假的时候,经常去做少儿美术辅导,有时候是培训班,有时候是义务服务,小朋友也很喜欢她,都叫她“美女姐姐”。一方面她本来就是学校的佼佼者,另一方面,他父母也托了关系,人家到学校一了解,还真不是只会靠关系走后门的主,如果不是有人推荐,她也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获得属于她的机会,最后来市青少年活动中心的人说,当时到学校看了佩妮的资料,听了学校老师的介绍后,感觉像是突然在路上拾到个金元宝。

白枚的工作也没费多大的周折,他们家是医生世家,在各个医院都有些关系,何况很多叔叔伯伯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她那乖巧的模样就赚足了他们的喜爱,现在毕业了,她也就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甚至不用她父母操心,一家医院的院长和白玫的爸爸是长年合作的伙伴,早早征求了她和她父母的意见了,如果他们同意,他就去要人。白玫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到妇产科,她要看着孩子是这样给这个世界带来希望的。父辈们都有些惊异,觉得对医生这个职业而言,白玫的想法似乎有些太过浪漫了。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只是告诉她,妇产科很辛苦,但白玫执意坚持,也就只好这样。

翊然就更简单了,由于他在学校各方面的表现,学校重点推荐了他,离毕业还好几个月呢,市政府的人就来找他谈话了,刚好他也就只想当官,也不用自己蹦达了,他下定决心,先努力争取当上个小官。

无双本来有一个歌舞团要他,学校负责分工的老师找到他,告诉他有两个选择,一是留校任教,也可以到一个演出单位去,过去无双经常被他们借去排演节目。无双想了几天后,还是决定留校,他觉得舞蹈演员的舞台生命太短暂,还不如在学校当老师,看着**的成长,自己更有成就感。再说,就是在学校,他也会经常参加一些演出的。

有成的工作遇到一些麻烦,到现在也还没有落实具体的单位。因为他太有名了,一些学校要人时指明不希望要他,觉得这个人遇事不冷静,怕他冲动起来坏事。而且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有的要人单位的说,他的那个断手指,影响单位工作人员的形象。

自风闻这事后,有意无意地,有成会很在意他那个断指,人多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想要藏住那个手指。但越藏,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有时候,和兰芯在一起,兰芯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那种自卑,兰芯也会感到些许的不舒服,她觉得有成大可不必如此。有时候,当大家兴高采烈畅谈未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之间就暗淡了,然后一言不发,让别人一下也觉得自己好像话多了。气氛一下会别扭起来。所以只要有他在场,大家也就不太挑起话头。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尘埃落定了,然后大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原来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四年的校园了。

离别的空气弥漫,毕业的班级一下又被伤感的情绪笼罩了。往日的闲情逸致需要打包收藏,于是大大小小的各种聚会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平时紧绷的学习一下松弛了,很多同学看上去也悠闲了。校园里到处有人在照相留念,有时候是和老师一起,有时候是三三两两的朋友,还有恋人。

每天都是班上或是系里同学的大小聚会,吃饭——猜拳——大声说话——抱头痛哭;喝茶——唱歌——小声话别——无语凝噎几乎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风景。有时候,大家也忙着和同学到附近景区或是校园里的任何地方留影,想把**时代过往不经意的人和事全部通过照片留住。为此,即将离开学校的学子,都把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空气里已经在酝酿着离别的酸楚,只等着最后时刻的迸发。有时候大家好像都也在为即将来临的毕业时刻兴奋,更多的时候大家都在谈论毕业以后的远大目标,人人都雄心勃勃给自己设计了一幅美好的蓝图,而且相信他们的目标一定实现,所以,大多数时候,大家都还是会看到那些年轻而激情飞扬脸庞。

兰芯她们四个也不例外,除了不忍分离,她们没有觉得毕业有什么不好。

一天傍晚,兰芯、佩妮、亦榕正在吃着兰芯妈妈让她带给她们几个吃的油煎饺子,白玫推门进来,满眼含泪,谁也不理,“扑到床上“哇”一声就毫无忌惮地大声哭开了。兰芯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相互看看,莫名其妙。

佩妮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翊然欺负你了?”白玫依然固我,哭声更大了。

大家急了,以为她真和翊然有什么事。兰芯轻抚着白玫的背轻声说:“他怎么你了,单哭也不解决问题,说出来,我们给你撑腰去啊!”

白玫突然反身坐在床沿,拦腰抱住兰芯哽咽道:“我怎么就毕业了?”

佩妮兰芯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但终于没笑出声。

兰芯安慰说:“我们也毕业了,并不是只有你毕业了。”声音像在哄一个孩子。

白玫还是流着泪说:“可我和她们一起五年了,我就是想哭。”

亦榕红着眼睛说:“看你,还以为天垮了呢,存心吓死我们啊!”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白玫说:“我感觉心里空了,那些同学过两天就都走了,只剩我一人在这儿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说着又“呜呜”哭开了。一时也也没说话,都看着白玫陪着她流泪。

佩妮擦擦眼泪说:“哪里就见不到了,就是在西半球也见得到啊,好好的,你演什么悲情剧啊?”她扯了几张卫生纸,一一塞给她们几个,又说:“擦了擦了,就算你们那些同学都走了,不是还有我们吗,难道我们还抵不上她们?”

兰芯和亦榕擦了擦眼睛,有些尴尬地互相笑笑,兰芯说:“平时那么麻木不仁,还真动感情了,害我们也跟着掉泪。”

佩妮粗着嗓子说:“眼泪是宝贵的东西,应该把它用在该用的地方去。”

这一下就把白玫给逗笑了,但还眼带泪花:“去去,没见人家在伤心吗?眼泪不用来哭的还用来来干什么啊。”一脸娇嗔。

佩妮狡黠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啊?眼泪是专门拿来骗张翊然的。”

白玫说:“谁骗他啊,都是他在骗我。”

佩妮说:“我就说他是个骗子,你还不高兴。承认了吧!”

白玫反问:“你是拿眼泪把钱正骗到手的吧?”

佩妮惊得睁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保密局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这么重要的机密也泄了。”白玫抬起眼睛狠狠瞅了了她一眼,亦榕兰芯看着佩妮无奈地笑了。佩妮又意味深长地说:“眼泪可是男人最害怕的武器,你留着点,以后好收拾那个骗子。”

白玫趁佩妮得意忘形,一把把佩妮摁倒在床上,压着她说:“就你贫嘴…..看你还贫嘴。”边说边使劲往下嗯。

佩妮夸张地叫道:“救人啊,强奸人啊…..”

白玫还在解气地笑着说:“叫啊,叫啊,没人会来救你。”兰芯和亦榕一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末了,四颗脑袋头对头碰了一下,大家商定,虽说以后还在同一个城市,但城东城西的,要聚在一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决定在离校的前一个星期六把“家属”也带上,吃一顿大学期间的散伙饭。

——说毕业就毕业了,我们期待了很久,但这个日子真临近的时候,好像大家谁都没准备好,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这个日子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好还是不好。

——兰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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