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雪幽抓住一只飞扑上来的兔子的耳朵,用匕首破开其腹部,然后用力掷了出去。
受了伤的兔子很快被白色浪潮淹没,那些外貌和食草动物如同一辙的‘魔兽们’的贪婪地争夺着同类留下的血液,将其吸食了个干净。
“这就是‘血魔’的本体!?”
将刚才一幕收入眼底,少女发出常识被打破的惊愕声音。
“虽然你的想法很无趣,但是很正确。”
拉走了大半仇恨值的魔族,从‘魔兽们’所堆起的【迷你雪山】中,模糊不清地说道,“你应该掰开它们的嘴,瞧瞧那对门牙,就不会怀疑这么一目了然的事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兔子?”
言里的问题是倩雪幽同样正在纠结的,少女很庆幸感到奇怪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就听见魔族导师肯定的回答:
“是兔子哟!虽然有些异常了——但它们并没有一般魔兽该有的魔力波动。”
“那就太奇怪了!为什么兔子会吸血,还有这魔兽一样的力量!?”
“嗯呵呵……因为想要吃肉喝血摆脱食草动物的劣势,所以进化了吧。”
“请不要开玩笑!”
“我可是很认真地”
持续飞出兔子的【迷你雪山】中,魔族导师的语气严肃道。
“小幽你不知道‘演变论’?就算不知道,也该听说过一些吧?”
“虽然我不知道您说得是哪方的(注1),但请不要把我当成笨蛋!”
“那么,你可有听过这样的传说——”
撒法斯一点也没将自己所陷的‘危机’放在眼里,甚至还准备讲起故事来。
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用词相当随意,即使如此,倩雪幽还是从开始的一句中,感到了无法抹去的沉重。
“最初,一切虚无之中出现光明与黑暗。”
那是希望与绝望。
那是诞生与毁灭。
那是正义与邪恶。
是一切的正反面。
在它们的交替下,【世界】诞生,然后是【法则】,再是【元素】。
【它们】构成了这个世界,造就了万物。
我们将之统称为【神】。
哦,和现在的神族是不一样的,人类语中只有【神】这个词汇,在魔族语中,我们只将构成了最初世界的【存在】称之为【神】,‘神族’则是——
(撒法斯说出一个他们听不懂的复杂词汇。
如果换成人类通用语的发音,大概就是——【卡雷瓦】(kalevas)。)
在初期,所有种族的寿命都差不多,不长不短,差距也没现在那么大。
而将这一切改变的,则是【魔法解放】的那场战争。
起初,魔法是只有【神】与通过考验,被其等认可的【合格者】们才能使用的。
智商低下的动物们,自然不在筛选范围之中。
所以最开始的动物,都只是普通的动物罢了。
然后有一天,不知是谁集结了其他种族,以[魔法是自由的]为名义,向着最初的【神们】发起了战争。
————
【神】的一击能劈天裂地,它们中的任何一位,都能在瞬间毁灭自己所创造的一切。
即使全部的种族联合起来,即使所有的【合格者】联手,即使得到认同的合格者们,没有被剥夺使用魔法的权利……
在庞大的实力差距下……
我们依旧无法打败创造了我们的【神】。
死者的血染红了大地,世界内将近三分之二的生灵死去,所有文明都在几日之内摧毁殆尽。
当我们终于意识到,我们拼尽全力,赌上一切的抗争,只是由于【神明们】的【同情】才得以实现时……
当我们开始后悔,不该自不量力挑起【神明们】的怒火时……
转折……发生了。
————
“据说那是第一次世界毁灭,导致元素/世界的【平衡】被打乱了。”
倩雪幽虽然还有闪避兔子们飞扑的意识,但短短几分钟内,她已经彻底沉浸在魔族导师所讲述的神话之中。
正当少女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万分好奇,撒法斯却带着笑意,总结道:
“所以,被那时的波动冲击到,一部分的普通动物——转变成了魔兽。”
倩雪幽:“……”
给我把接下去的事说完啊!
少女在内心怒吼着,就看见言里朝着【迷你雪山】,用力甩出了银斧。
顿时,倩雪幽有了种‘我不是一个人’的欣慰感。
【迷你雪山】撒法斯敏锐地感知到了危险,带着许多只与他近距离‘亲昵’的兔子,一同高高跃起——
在另外二人看来,就像是一只庞大的……兔子高高跃起——
避开了飞向他们?的锋利巨斧。
“导师讲故事给你们减压,你们却甩我斧头,真是残忍没良心的学生们。”
“这种时候只会使人分心而已!”对于魔族的怨言,倩雪幽愤愤回道,“您到底想说什么!?”
“嗯哼,就是告诉你们——魔兽是可以被【制造】的。”
“那直接这么说不就行了!!!”
怒吼着,倩雪幽感到身心疲惫。
这群似乎被‘魔兽化’了的兔子,虽然攻击单调无变化性,但它们数量庞大,并到死才会停止攻击。
在重复着闪避,丢掷的动作中,望着数量仿佛丝毫没有减少的兔群,倩雪幽感到了不对劲。
[兔子真的有那么多吗?]
“我觉得你们也该察觉到了。”
魔族导师的话语像是点着了一盏明灯,让少女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她猛地看向那被她破腹了的兔子的丢弃点,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尸体……尸体在哪里?
少女四处寻找着,却只找到了与‘被杀’数量完全不符的‘少量’干尸。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浮现,倩雪幽倒吸了口凉气。
“……它们恢复了!?”
“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解释?”
言里拽住一只兔子,毫不犹豫地拗断了它的脖颈。
数十秒的时间后……倩雪幽惊恐地发现,兔子原本扭曲的姿势(骨骼)慢慢恢复原状,然后剧烈挣扎起来。
“这些是怪物吗!”
“除了一击毙命,或是让它们流血被同类吃掉,否则死不掉呢。”
“请您严肃点,这是很严重的事!”
“不。毕竟不是杀不死的,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而已。”
“在那之前我们的体力就会用尽的!”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你’的体力会用尽哟。”
倩雪幽感到一阵心寒。
确实,魔族的实力足以他游刃有余地度过这场‘难关’,言里应该也行,但少女很可能坚持不过去。
[体力恢复剂还有多少瓶……不,不对!问题不在这里!不想办法解决的话——]
少女立刻发现了想法上的误区,而改变了思维方式。
从解决这个空间本身……也就是这个【禁魔领域】入手。
众所皆知,被绘制的法阵若是有一处出现了差错,施展的魔法也会产生问题,甚至可能无法施展。
所以,找到关键点并进行破坏,就可以达到消除【禁魔领域】的效果。
一旦可以使用魔法,一切就都可以轻松解决了。
这么想着的少女,开始环顾起四周。
然后,她的视线最终停在了一面,被兔子血染红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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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由种族、信仰、时间的不同,【神话】被分成许多版本。
ps:目前人类所含有的【】,基本都是经过自主添加、过分美化后的虚幻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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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魔族导师有一句话句尾没有‘标点’,大家来猜猜他省略了什么吧。
很容易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