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的热潮一直到晚上才退去，李艾面带疲色，坐在小疯子上好半天都起站不起身来。

“真累！”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李艾看着小箱子里厚厚一塌钞票，心情马上又变好了起来，“不过很值。”

从入夜开始，他的生意一直就没停过，一个又一个客人怀着疑惑而来，大喜归去。

就在这几个小时里，他挣了差不多一万多块钱。只是关鑫那一卦，就给他带来了三千的纯收入，可谓收获颇丰。

“可我这气运值……还撑不撑得住？”最让李艾心忧的是系统设置的气运值，此刻已经不足300了。若不是善意值已经过了五千大坎，李艾早就躲回家里当心天谴了。

其实，李艾大概也明白了，他好像并不怎么受气运值的管束。

当初气运值2000的时候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到如今气运值只剩279了也不觉得自己走了多少霉运。

这就是系统说的超脱命运之外？

他不知道，只不过不断下降的气运值已经触动了他的危机感，他决定休息两天，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满意的店。

他有了大概两万块钱的流动资金，虽然不多，却也足以租下一个小门面了。

又到了收摊的时候，李艾简单收拾了，正要回家，却发现赵小雅正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李艾讲了一天话，脑袋有些乱。

赵小雅穿着一身又潮又好看的花布格子休闲装，不可置信道：“你忘了？”

李艾有些懵，手上却不停，收拾好卦箱之后起身，茫然道：“忘了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卦摊么？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这，你竟然把我忘了？”赵小雅有些怒。

李艾挠了挠头，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有这个事，只不过他当时随口一说，第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额……对不起，要不过两天吧？我今天已经收摊了。”

李艾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今天是真不想再算卦了，累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气运值已经不能再挥霍了。

赵小雅可能是被李艾气到了，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明天有没有空？”

“有没有空？”李艾有些疑惑，沉思片刻之后如实道：“没有。”

“那后天总有空了吧？”赵小雅咬牙。

李艾再次沉思，明天睡一天觉，后天要去看店铺，于是很快答道：“没有。”

赵小雅已经被打击得快吐血了……她恨恨顿了顿脚，很想骂李艾两句王八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老问我有空没空干嘛？”李艾很奇怪，这姑娘吞吞吐吐的，好像找他有事。

她上下打量李艾两眼，撇嘴道：“这两天我咖啡店里有不少客人谈论一个叫‘神算子’的大师，说的是你么？”

“我不知道啊，怎么了？”最近一头扎进卜卦事业的大坑里，他还真没注意那些消息。

想了想，他补充道：“不过要是说算卦一算一个准，那就肯定是我没错了。”

“你算卦很灵么？”赵小雅顿了顿，终于透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那个……我想找你去给我爸爸算一卦。酬劳不会少于五位数，只不过要你去找他，可以么？”

“去哪找他？”李艾有些心动，却不忘表露出足够的矜持：“我不算命理。”

一听有商量，赵小雅打起精神道：“就在南洲本地，不算命理，只算健康和财运。”

“那没问题。”李艾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出车费！”

赵小雅一口血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只要你来，别说车费。”

李艾笑了笑，给她递了一张名片，赵小雅接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

……

回到家，李艾将这十多天挣的钱全都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是27000块，其中3000块钱左右的散钱他不打算动用，也就是说装修不算，用来租店铺的资金为25000左右。

将钱放回包里，李艾却没有多开心，他仔细回忆着上次系统给他的新手指南。

“气运值没了会遭天谴，2000善意值抵消一次……难道一定要等气运值用完了之后才会用善意值抵扣？”

他有些疑惑，系统这两个数值如何才能找到平衡？

想不清楚，睡得倒是挺快。

第二天，李艾睡到中午才吃饭，吃完东西之后又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哼哼唧唧睡到下午，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下楼抽了一支烟，天际线擦黑，时间刚刚过六点半。

再次点燃一根烟，发了一会儿呆，在楼道里转悠了两趟，时间却只走了十多分钟。

李艾被无聊折磨得百爪挠心，这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独自度过的时间是如此无聊。

再怎么跑，也跑不过孤独。

他又有些想念夜店了，那里或许是一个消遣的好地方……

掐灭了香烟，李艾清除了脑袋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在房里待了半小时后终于受不了了。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主题曲是王建房的《长安夜》李艾拿起电话看了看，没有备注，却是个本地号码。

“喂，我是李艾。”

“我爸爸刚刚回来，他下周就要出差了，你现在有没有空？”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辨识度很高，李艾只是愣了愣就听出来是赵小雅的声音。

“记得帮我出车费。”犹豫一下，李艾答应了下来。

“cd区，北路十八号！”

挂断电话，李艾轻装出发，在锦江路口打了一部出租车，朝城东北路驶去。

本来这两天他都不打算算卦了，何奈待在家中太无聊，只能给自己找点事做。

至于越来越少的气运，李艾要钱不要命，暂时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他有5761的善意值，按道理来说抵消天谴足够了。

出租车走了半小时，李艾到了城东，远远就看见了穿着一双小羊羔拖鞋的赵小雅。

北路是南洲最发达的商业房产区，能住在这里的居民家境基本上都不会太差。

“你们家真高。”李艾只能由衷赞叹，临窗电梯一层层上去，电梯上的视线足以俯视南洲。

“这栋楼是南洲最高的几栋商品楼之一，的确很高。”

两人出了电梯，走了一段路，停在门前，赵小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保养很好的女人，女人上下打量了李艾一眼，愣了愣，不可置信道：“小雅，这就是你说的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