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山驻守的一千项家军依靠防御工事重创袭来的建虏，不过让守军意外的是，这次建虏已经学聪明了，不再用人海战术进攻，而是四散进攻，因此每一次炮击的效果都不是很好，一炮弹最多带走三四个敌军士兵的生命，这让守军指挥官高宿海越来越焦躁，这么打下去，弹药打光了都不能打死多少敌人。

敌军不断朝山上压来，项家军借助地势用步枪还击，而对面建虏装备的火枪的数量也是很惊人，由于两军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进入了建虏火枪的射程之中，项家军的步枪不能挥出最好的效果，只能依靠射的精度来压制对方，但对方以数量反压得项家军不敢露头，高宿海只能请求大本营的支援。

下午六点左右，太阳西沉下，此时交战双方各有损伤，项家军死伤三百多人，而建虏则是损失了两千多人，建虏依然不死心的朝山上攻击，并且占领了其中的两个山头。

团长高宿海看着阵地上的弟兄们节节败退，绝望的把钢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闭眼落泪道：“旅长，属下尽忠了。”

就在高宿海打算自尽的时候，高宿海的耳边传来了卡车车队动机的轰鸣声，高宿海连忙抛下手中的钢刀，跑到碉楼窗口往后方望去。

只见黑暗的天空中，几颗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声音，照亮了敌方的阵地，密集的火炮朝建虏刚刚占领的山头轰去，天空中的无人机带着一桶桶汽油朝建虏阵地抛洒，无人机到处制造火海，此时建虏被天空中无孔不入的的无人机给吓到了，彻底失去了斗志。

现在项家军借着夜色的掩护让建虏无处力，而建虏完全暴露在了项家军的视野里，被打得晕头转向，看到己方陷入了不利的境地，清军坐镇后方压阵的阿济格和豪格商量了一下，决定鸣金收兵，待明日天亮再战。

建虏像潮水一样退了，可项鸣不打算放过他们，项鸣一声令下，一辆辆卡车从山丘中间的大路上冲出，追着逃窜的建虏就打，不少建虏士兵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就遭到了杀身之祸。

项鸣不会等他们恢复战力再回来，这次要让建虏知道冒犯自己是什么下场，到处都是项家军士兵追着建虏打的枪炮声。

项家军追出去五十里，突然遭到了建虏大炮的反击，此时的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连方向都不好分辨，项鸣一声令下，追击的项家军士兵纷纷沿着来路撤了回去，退回了小黑山防线。

天空中阴云密布，月亮都藏了起来，项鸣借着灯光看到了一个个士兵疲倦的面孔，勉励道：“今日一战，我项家军打出了自己的威风，建虏固然凶悍，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不败之师。”

众人从来一阵欢呼声，项鸣接着宣布休息三个小时，趁夜直捣复州卫的作战计划。

复州卫位于小黑山西北约九十里处，驱车过去以辽东的路况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项鸣决定海6同时进军，直接捣毁建虏的这个重要据点。

三个小时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项家军士兵有的人在静坐，有的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还有的人在写家书，以防自己遭遇不测。

士兵们随时准备牺牲，项鸣看到以后心里不好受，很多人都是从陕西出来的，项鸣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们完好的带回去，必须减少战斗减员和非战斗减员，前者靠战略战术，后者靠后勤，比如刚才强攻逃跑的建虏，项鸣在心中暗自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贸然突击可能使自己手底下的兵陷入险境，这不是一个负责的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

“师父，兄弟们都火化了。”

朱慈烺的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珠，今天牺牲的战士不少都是昔日一起训练过的兄弟，现在却躺在一个个小瓷罐里面，等待战友把他们给带回去。

“战争很残酷，节哀吧。”

项鸣拍了拍朱慈烺的肩，安慰道，深宫大院接触不到这鲜血淋漓的战争，在战场上的每一刻都可能是一个人的最后一刻，包括项鸣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暗算。

师徒二人坐在地上默然，项鸣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堆网上买来的军粮，和朱慈烺两个人分吃这些军粮，补充损失的能量。

吃完以后，其他士兵也开始准备晚饭，阵地上空飘着诱人的香味，李国桢那边的士兵被项鸣用来做后勤运输，没有见识过项家军的军粮是什么样子，被食物的香味勾得魂都没了，让他们没想到的，过来搬运物资的劳力也能享受到项家军士兵的待遇，在几个营长的招呼下，劳力们围坐在一起，和士兵们一同吃项家军炊事班做的美味，一时间小黑山防线想酒肆一样热热闹闹的，一点都没有战场的感觉。

项鸣静静的看着，知道这是士兵们在缓解战前的巨大心理压力，谁知道此刻生龙活虎的战友会不会在下一刻变成罐子里装着的那堆粉末，就是这么强大的项家军，刚才都损失了接近五百人的兵力，每一次战斗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项鸣站着过了一阵子，高宿海走了过来。

高宿海垂头丧气道：“旅长，属下无能，致使小黑山防线险些溃散，害的这么多兄弟……”

项鸣阻止了高宿海继续说下去，指着他脖颈上的一丝血痕说道：“这不怪你，宿海你也是老人了，该撤的时候就要撤，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高宿海摸了摸自己脖颈，固执的摇了摇头，当时自己已经决定殉节不做战俘了，在他的观念中，项家军没有俘虏这个概念，必要时刻就要为国捐躯。

项鸣让军医用酒精和纱布给高宿海处理伤口，却被高宿海拒绝了，高宿海认为，作为一团之长，如果是以一副伤残病人模样示人，那对士气的挫伤很大，项鸣不想和他争辩，让军医涂抹完酒精消毒便离开了，新一轮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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