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初闻喜讯
作者:禅猫儿      更新:2019-09-22 08:09      字数:4279

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所以回去的时候苏尘也不骑马了,而是跟着陈老和小徒弟两人一起坐着马车往回赶,三人赶回苏尘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付了车钱后苏尘让马车稍等一会,这陈老和他那个小徒弟还得回镇上不是,将车夫安顿好之后的苏尘连马都没来得及拴就拉着陈老往屋里跑去。

虽然苏尘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江氏还是有些焦急的站在了窗前朝外望着,苏尘一进屋就看到了脸色依旧惨白的霍氏躺在床上已经睡了,地上的秽物已经收拾干净了,窗户开了个小缝,屋里还是有些酸臭难闻的问道,但是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

霍氏这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若是只看脸色的话霍氏这会的模样还是有点吓人的,加上霍氏这会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所以刚一进屋的苏尘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看向了江氏问道:“春生嫂子,连山嫂子这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焦急的苏尘,江氏便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挽香没事,你走后她又吐了两回,吐过之后说是太累了睡一会。”

听了江氏的话苏尘这才放了心,忙转头看向了陈老说道:“陈老你赶紧去看看吧。”

苏尘在路上已经将霍氏的症状跟陈老说了,刚刚看到躺在床上的霍氏苏尘会那么害怕也是因为她看霍氏的症状有点像是食物中毒,想着自己教霍氏腌的酸菜和咸菜之类的,还有土豆吃起来也都是有忌讳的,苏尘这也是怕霍氏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会出现刚刚的症状,所以才会那么着急担心。

陈老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本来老人家已经好多年都不出诊了,要不是跟苏尘有些交情,老人家是说什么都不会跑这么远出诊的,这坐着马车颠簸了一路,老爷子的骨头差点没被颠散架了,下了马车又被苏尘拉着一路跑进来,这会老爷子正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呢。

听了苏尘的话便没好气的说道:“你、你个疯丫头,我这老、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经得起你这番折腾,你、你总得容我老人家喘口气啊。”

这会老头子的模样实在是跟刚刚在铺子里那仙风道骨的老大夫形象差别很大,头上的发髻已经歪了,衣衫也因为刚刚在马车上压得皱皱巴巴的,雪白的胡子说话的时候一翘一翘的。

可这会的苏尘正担心霍氏的病情呢,一点都不客气又伸手将老爷子拉到了床边说道:“您老人家不是常跟我说什么医者仁心什么的吗,这如今病人就在眼前您还喘什么气啊,您老还是看过了病人再歇着吧。”

陈老被苏尘这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可转念一想苏尘的话也没错,这人若是病的不重的话,这苏丫头也不会急吼吼的跑去镇上请他了,于是赶忙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稳了稳情绪后,回头冲着苏尘说道:“还不赶紧给我搬个凳子去。”

说着老爷子又回头冲着徒弟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药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了脉枕便放到了床边,在苏尘搬来凳子以后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做了上去,轻轻的抓过了霍氏的手腕放到脉枕上把起了脉。

也不知道霍氏真的是病的太重,还是因为什么,几人说话声音和老爷子把脉的动作竟是都没能惊醒她,这让一旁等待着老爷子把脉结果的江氏和苏尘都是紧张了起来。

大概有五分钟左右,老爷子这才收回了搭在霍氏手腕上的手,回头看着苏尘说道:“丫头,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本就紧张的苏尘听了老爷子这话就更加紧张了,还以为霍氏这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的她赶忙开口说道:“这是我的朋友,陈老,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就快点告诉我吧,可急死我了。”

苏尘的话让老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亏你也是懂些医术的,连害喜和生病都分不清楚,回头可别跟人说你认识我,老头子我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这陈老平时经常以为药方的事情跟苏尘斗嘴,但多数的时候都是败在了苏尘的口下,所以这难得有机会数落苏尘两句,哪里会放过,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教训道。

陈老的话让苏尘和江氏都是愣在了当场,霍氏跟郑连山成亲也有好几年了,两人一直盼着有跟孩子,却是一直都没能如愿,就连霍氏自己可能都已经放弃了,刚刚三人一起做活的时候霍氏还说要去镇上给郑连山买个清白的姑娘回来生孩子呢,却是没有想到此时的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所以这冷不丁听到了这个消息的苏尘和江氏也都是一脸的惊讶,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被老爷子教训的苏尘也是觉得委屈,她什么时候说自己会医术了,她只是懂些药理和急救的方法而已,又没学过中医把脉什么的,身边的朋友又没有跟一个做妈妈的,所以她哪里的懂得这些,于是跟老爷子斗惯了嘴的苏尘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却是看到了原本躺在床上的霍氏已经坐了起来,捂着嘴呜呜的哭着。

要说此时屋里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那就要属霍氏了,其实在苏尘和陈老一进屋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以为自己生了大病的霍氏因为怕苏尘他们隐瞒自己的病情,想要明确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的霍氏便一直装睡。

直到听到陈老说自己并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之后,霍氏这才激动的做了起来,而过于激动和惊喜的心情竟是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自从成亲以来她和郑连山就一直盼着这个孩子,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所以这会的霍氏是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自己已经放弃了希望的时候老天爷竟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又怎么能不让霍氏激动呢。

所以在听到陈老的话时,闭眼装睡的霍氏再也装不下去了,这才坐了起来,激动的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霍氏一哭可是把苏尘吓坏了,还以为霍氏这是又有什么不舒服了,赶忙冲到了霍氏身旁关心道:“连山嫂子你这是怎么了,陈老的医术还行,你要是有哪不舒服的就跟他说,这有了身孕是好事,可不能掉眼泪。”

听了苏尘这话陈老可就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的吼道:“你个臭丫头,什么叫老头子我的医术还行,我这医术就是临安城保安堂里的何小子都是要跟我请教医术的,不过要说你这朋友的脉象的确是不怎么好,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加上你这朋友原本就宫寒体虚,能怀上孩子本就不易,若是不好好调理的话可是会有滑胎的危险。”

一听可能有滑胎的危险,霍氏心中便是一惊,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地,拉着陈老的手急急的说道:“大夫,我求求你一定救救我这孩子,我求求你了,这个孩子是我和我男人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求求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霍氏最近因为范影芝的事情的确是少了不少的火,有好一阵子吃不好睡不好了,所以一听陈老说自己有怀胎的危险可是把霍氏给吓得不轻。

说着霍氏便要往地上跪,虽然苏尘家修的是地炕,地上热乎的很,可是苏尘还是怕霍氏这一跪下去在动了原本就不稳的胎气,赶忙出手扶住了霍氏劝道:“嫂子你可小心点,这陈老都说了你这胎不稳,你这么大的动作再伤了孩子怎么办?这陈老医者仁心,又怎么会不管呢,你还是赶紧去床上躺着,听听老爷子怎么说?”

说着苏尘也赶忙转头看向了陈老问道:“陈老,连山嫂子的身子要紧吗?需要怎么调理?”

陈老爷子哪里知道霍氏的情况,已至于自己一句话就让霍氏紧张成了这样,所以在听到了苏尘的问话后赶忙说道:“没事没事,你们千万别紧张,若是好好调理的话保证不会有事的,一会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吃上几副也就没事了,不过在这期间却是要注意不要再忧思过甚,不要累到,不要着凉,这样应该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听陈老说这么说大家的都放下了心,虽然乖乖的听话重新回到床上的霍氏依旧是一脸紧张的问道:“大夫,我真的没事吗?除了你刚刚说的我还需要注意点什么?还有我这头晕是怎么回事?”

听着霍氏这一句接着一句的问话,江氏赶忙拉了拉霍氏的手说道:“挽香你这是干什么,人家大夫都说不是说只要不累到,不凉到就没事吗。”

说着江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陈老问道:“那个大夫啊,这不累到不凉到我们都明白,可这不要忧思过甚是什么意思啊?”

霍氏听了这话也赶忙眼巴巴的看向了陈老,说实话她也没听明白这忧思过甚是什么意思,只是刚刚的她太过紧张了,所以没想起来问。

“哦,这不要忧思其实就是想得事情太多,特别是愁事,不要想得太多,这样对你和孩子都不好。”老爷子一边从药箱里找出了纸笔开着药方,一边解释道。

陈老将写好的药方交到苏尘的手中,笑着问道:“丫头,你来看看老头子我这个方子如何,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听了这话苏尘不禁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自己知道的方子多是毒药或是伤药的药方,她顶多也就是知道些药材的药理而已,可这安胎的方子她哪里懂,不过想着郑连山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买药的事情说不定还得自己去,于是便接过了药方,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的说道:“老爷子你还真把我当大夫了,这个我可是不懂,不多您老行医这么多年,总不会连个安胎的方子都不会开吧,所以我还是相信你的。”

就在老爷子听了苏尘这话想要反驳两句的时候,只见苏尘家卧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展离三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差点撞到了站在门口的陈来,不过就这也是将刚想说话的老爷子吓得一蹦。

说来原来三人今天进山还是十分顺利,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不过这东西十分的狡猾,三人费了翻力气才将这只狐狸猎杀,这雪狐虽是云雾山里的特产,数量不少,可是因为这东西狡猾,十分难难猎到,所以这雪狐的皮毛还是十分珍贵的。

不过这次展离却是不打算卖,而是打算将郑连山和李春生的银子补上,将这雪狐皮留着给苏尘做斗篷。

这也是展离发现苏尘格外喜欢那种用皮毛做领子的斗篷,不过因为一时间买不到什么好皮子,所以苏尘的斗篷多是兔毛的,这让展离很是遗憾,想着自己打过那么多好的皮毛,可自己喜欢的姑娘却是要穿那种普通的兔毛做的斗篷,这才卯着劲的想要在成亲前给苏尘打上几张上好的皮子。

说起来展离最想打的还是火狐皮,那样的话让苏尘做上一身大红的斗篷正好成亲的时候可以用,虽说两家的房子紧挨着,可根据他们大乾的规矩,这接亲的马车可是不能出了这个门就直接进那个门的,所以到时候接亲的马车是要从村子里绕上一圈的,想着苏尘若是能穿上一件火狐皮领子的斗篷,那一定很好看,这才在白天的时候约了郑连山两人进山打猎,把剩下要忙的事情都留在了晚上做。

可是就在三人刚刚从山里出来,路过苏尘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车夫,好奇的郑连山便顺嘴打听了一下,听说是里面有人生病请的大夫,因为不知道是谁生病的三人这才都急急的跑了进来。

但郑连山看着苏尘和江氏好好的站在屋里时候身子就是一抖,再往屋里一看,见自家媳妇脸色惨白的坐在苏尘家的床上,当场就嗷的一声扑了过去,抓起霍氏的手问道:“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这是哪里疼啊?”

因为孩子的事情委屈了那么多年的霍氏这会一看到郑连山,刚刚止住的眼泪便又如洪水般决堤,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