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章 小夫妻别离
作者:寒朔纤尘      更新:2019-09-22 17:53      字数:3949

华锦媗理直气壮道:“你们萧国欺人太甚,你就是萧国人,所以我理应找你出气。”

萧纪涯喊冤:“诶,我现在哪里还敢欺负你?明明是你每次逮着我就发怒,我躲你还来不及。冤有头债有主,谁欺负你,你就不能欺负回去?”

华锦媗微笑:“但那人刚死,你是希望死者为大父债子偿,还是冤有头债有主?”

萧纪涯一时怔了怔,就这样傻立在冰寒湖水中,看着微笑的华锦媗,似乎看出她藏在眉眼的愤怒与委屈?

……好吧,他是不是得稍稍认点命了?

萧老君主死讯很快传遍萧宫,唐宜光和唐九霄在寝宫久等韦青却仍不见华锦媗的归来。唐宜光焦灼道:“我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国,就怕有人趁这时候动手脚!九哥,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十一?”

唐九霄同意。

唐宜光询问是否需要同步东圣国那边。

唐九霄摇头,萧鸿昼此次逼宫造成的惨重可不仅仅是萧国,还有唐国和东圣国。唐国所幸是有他们赶来援助,可东圣国并没有。如今东圣国的将士伤亡惨重,就剩一个凤金猊在独撑大局,如果再让他知道华锦媗出事,无疑是加重其负当。

众人便赶紧出门,没料到凤金猊正率人疾步赶来。唐宜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这个铿锵少年率先表明来意:“下回请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我,因为那是本世子要娶的妻!”然后又率人疾步走了。

唐宜光好笑又无奈,“我们真是好心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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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韦青描述,人是在离开萧帝寝宫后才说想要一个人静静。那么萧帝临死前,该是做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

凤金猊以萧帝寝宫为中心,四下寻找,终于发现华锦媗站在岸边与湖里的萧纪涯叫嚣。两人就像斗气的小孩,你戳我躲,在湖边吵吵闹闹,华锦媗拿着竹竿明戳戳地就是不让萧纪涯上岸。萧纪涯敢怒不敢言,直到凤金猊出现才大喊救命。

华锦媗咬唇看着许久未见的凤凰鸟,有些委屈,哪知凤金猊当头棒喝:“伤都没好,还一天到晚乱跑?”

华锦媗怔了怔,气得将竹竿往他怀里丢:“既然知道我伤没好不能乱跑,为什么还不来看我?难道你睡完就不认账了吗?”

凤金猊被这话哽得俊脸发红,忍不住伸手赏了几个暴栗:“恶人先告状,什么睡完不认账?到底是谁睡完之后拼命躲我来着?”

“……”还浸在湖里的萧纪涯,只觉得听见了什么砍头的大秘密,趁这机会,蹑手蹑脚地就要跑。一根长竹竿突然横到面前,吓得他魂飞四散,抬头看改成了凤金猊抓着竹竿是要拉他一把,他这才赔笑地顺势爬出水面。

孰知华锦媗突然说了一句“他家欺负你媳妇”,那竹竿顿时变样地抽过来,萧纪涯赶紧叫唤:“冤枉呀,我真没胆再欺负她!是我家,不是我。”

“当真?”凤金猊半信半疑地将他拉上岸对质。

萧纪涯惨兮兮地站到二人面前猛点头,手中攥着那两卷脏兮兮的圣旨,让凤金猊眼神不由得一跳。

华锦媗赶紧欲盖弥彰地推人走,自己也想开溜。

凤金猊厉目顿时瞪来:“伤又好了?胆肥敢跟别的男人跑了?”

华锦媗立即摆回小媳妇的脸,一双眼水汪汪的跟含着一汪雾蒙蒙的水汽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好。”

凤金猊明知道她是装的,但仍展开手朝她微微示意,待华锦媗走近几步,就将她抱在怀里。“还知道自己是谁的媳妇。不错呀,总算长记性了?”

华锦媗忍不住辩驳:“我现在记性又不好了,忘了是谁的媳妇!哼。”

凤金猊面无表情:“华锦媗,你信不信我直接打断你的腿?!”他一把将她打横里抱起,大步朝着东圣国寝宫走去。华锦媗还要说话,薄唇就被更悍烈的薄唇堵住,一条火热唇舌粗暴地窜过来,再不许她多说半个字。真被惹急了,他又打不得骂不得。可华锦媗不觉得,因为人都被放到凤金猊的床上了,她望着贴得忒近的少年脸庞,期期艾艾:“……你该不会是要白日宣淫吧?”

凤金猊顿了下,恶意满满:“是呀,你有意见?”然后在她脖颈上啄了几口,那声音暧昧而亲昵,听在耳里很煽情刺激。

华锦媗意见可大了,可她尚未出手,就被凤金猊单手扣住了双腕,另一只手就开始扒她的衣裳,裸露的肩膀才刚感觉到了寒意,又立即被他手掌覆盖上去,热烫得惊人。

她瞠目瞪他:“凤流氓,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非得每次这样肉帛相见?”

“闺房之乐,何须控制?”凤金猊弯着眸子笑觑她,样子当真像极了——流氓!

“大白天外面全是人,人来人往,还有你旁边住着都是什么人?盛飞銮、宝玉、宓鸿山……练武的一个比一个耳尖,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乖,你喊小声点就没事。”凤金猊一啄一吻挪移在她颊畔,粗狎的热息吐出紧绷的笑意,嗓音有些沉哑,喘息有些吓人。

华锦媗眉心皱拧,直接张嘴咬住他肩膀,让凤金猊忍不住“嗤”了声:“干嘛?”

华锦媗不甘道:“让你也喊喊!”

凤金猊忍着笑,低头吻吻她的鼻尖,再吻至她的唇时,华锦媗已抿嘴藏起唇瓣。

他劝道:“张嘴。”

华锦媗摇头。

“媳妇,没有前奏,待会可是会更疼的。”他伸手将她的裙摆扯高,这个动作想做什么不需要猜测——华锦媗没有推拒能力,只能气鼓鼓地瞪他,带着连她自己也无法瞧见的怨怼与嗔愤,让凤金猊的戏谑淡了些,险些笑出马脚。

“那你快点!”华锦媗面对强权只好妥协,希望速战速决避免被人发现。

凤金猊勾唇挑眉,一副邪佞样:“难得呀,你平时不都忍着哭着求我轻点慢点吗?”

“你不许再说了!”华锦媗又气又羞,张口咬他脖子一口,咬他肩膀一口,咬他胸膛一口,就是要咬痛他。但徒劳无功呀,他浑身坚硬得像石块,只是咬疼了自己的牙。她绝望地扭头咬住软枕的绸缎,决定当一只闷头乌龟。

凤金猊无声笑了下,单手利落剥光她的衣服,滑动的手掌将身下少女的每一寸肌肤都摸了个遍。华锦媗的身子敏感地瑟瑟发抖,尤其是在右手掌背被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擦拭后,紧接着是肩膀……咦?她偷偷睁开眼,发现凤金猊衣衫完整地侧躺在旁,正认真专注地将她身上涂抹的黑色药膏擦去,不放过任何一处。温热的湿巾衬着她身躯的冰冷,她看见凤金猊脸上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小心翼翼跟如临大敌的紧绷。

“……你又想干什么?”

“放心,暂时不干你。”

“……”

“别乱动,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而已。别乱动呀!”凤金猊赶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不着寸缕的身子,眼神毫无杂念,却又深得格物致知的精髓,摸得华锦媗像条泥鳅四处缩。他一时专注不小心磕到床里的墙,伸手揉了下,“泥鳅”赶紧裹住被单藏起,面色绯红的吼道:“摸完了?是不是没事了,没事了就把衣服还给我了!”

凤金猊半眯着眼,总算是被她的羞涩反应点醒过来,既然无碍了,那光是手摸的确浪费呀。他连人带被的抱起来,猛然吻住她的脖子,鞭痕消失了,这身子不如改烙他的印记,肤白如雪,再衬上红紫的吻痕,那才是赏心悦目!

华锦媗被咂的喊疼,而那手掌也跟主人变了样,游回她身上是各种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放肆。“凤流氓!”

“嘘,就不怕被他们听见吗?”凤金猊笑道,语气轻柔却手速飞块地拉开衣襟,露出少年劲瘦的腰腹。他亲了下华锦媗的下巴,“我想了想,白日宣淫的确是个好主意。”

“你明明说暂时不那样对我的……”

“是呀,你自己都记得我说的是‘暂时’!”

“啊——”

华锦媗想哭,硬是扳不开正深埋在肩颈吮咂的那颗脑袋,也不管她痛不痛,承不承受得住,能不能呼吸喘气。这人的心智和身体全然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等等,她不认为凤金猊单纯过……

笃笃,有人敲门禀报:“世子,唐摄政王有要事求见。”

华锦媗如临大赦地推了推他,可他头也不抬,一身欲火亟待宣泄,开口都是带着微喘的嗓:“找我何事?”

门外人回道:“说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与华国师有关。”

华锦媗再次推他,“听见没?刻不容缓的大事!”

凤金猊淡然自若地拎起她的一条小腿,顺着脚踝摸上去。“人就躺在我床上,还能有什么大事?”

华锦媗咬牙切齿:“你敢怠慢他们,我就跟你拼命。”

凤金猊鼻尖蹭了下她脖颈,“媳妇,现在这种时候谁阻止我,我也跟谁拼命。”

华锦媗沉默,改以柔策:“……凤凰,你就出去看看嘛。”

“行,那你今晚陪我,到我房里来。”

华锦媗:“……”

“不答应?那我就不出去。”

“平时不都是你到我房里吗?”

“今时不同往日,我忌惮一种叫大舅子的生物。”

华锦媗怔了怔:“为什么?”

凤金猊嗤道:“一个两个都防我防得要死,全当我是地痞流氓。”

华锦媗实诚道:“你现在这样还不算地痞流氓吗?”

“对自己媳妇出手也算流氓?那全天下男人都是流氓!”凤金猊否定地干脆,然后抱着她起身穿衣。

两人来到偏厅,唐宜光只带着唐九霄和高傲涵,凤金猊便聪明地屏退附近侍卫。

唐宜光一时拿捏不准凤金猊知道多少底细,遂客气道:“前些时日承蒙凤世子出手相助,唐国不胜感激,今日特来致谢。”

凤金猊抿笑:“如果摄政王所说刻不容缓的大事就是指这,大可不必。如今四国相处尚算和谐,理应维护,更何况唐国还有我要娶的妻。”

唐宜光望着他身旁的华锦媗,笑着略过这话,前车之际让他对华锦媗婚事是慎之又慎,他说明日就要启程回国,需要带华国师回去商议细节。

“不急。”凤金猊非常淡定的说道,然后扭头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华锦媗,放缓语气:“我觉得有件事需要你先当面说清楚,记得——只有我们两个怎么说都无所谓,可当着你两位兄长的面,媳妇,若是撒谎可就不好了。”

华锦媗眼神顿时一变。

唐宜光和唐九霄亦是愣得不轻,显然凤金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统统都知道,既然如此,唐宜光示意高傲涵出去盯梢,释然道:“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更好。迦若,我们如今着急的就是这件事,萧帝可非善茬,我们断然不能让你做出任何委曲求全的事。否则,我们会很生气的。”

凤金猊本能地不敢在两位大舅子面前造次,于是拉住华锦媗的手,磨牙狞笑:“媳妇,我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