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撕心裂肺的叫喊，她爬过去，看着他渐渐缩小的影子，最后，只剩下白色激流中的一个小点儿，消失不见。

已经崩溃了一次的心，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的打击，小手拼命的抓啊抓，却最终只剩下空气……

无力的垂下，哭泣，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暖……额……岑玉明……你……小心！”我胡乱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背对着悬崖，眼里是一片涣散的光晕……

“我恨你们，恨你们所有的人，利用过我的，伤害过我的，欺骗过我的……不管我是谁，岑玉明或是冷暖，我都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学长，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你永远不分开，这个世界上能陪你死的，只有我一个……

这样说着，她学着孙佳琪的样子张开双臂，带着绝望的微笑，坠入深谷……

“不要！！不！！！！！！”咆哮声和嘶吼声今天似乎格外的多。

我的喊叫被一声更大的痛呼掩盖，程信彦狂奔而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就这样再次离他而去……

他扑到悬崖边，却连影子都没看见，湍急的河水带走了一切。

“你小心！”我连续承受了两次打击，实在不想看见再有人死去。

冷冰凉跟二哥随后走过来，大哥问，“你跟他说了？”

“只说她是他的妹妹而已。”冷冰凉点头，蹲下身来抚摸我额脸，霸道的把我抱在怀里怕人抢夺。

程信彦哭得发不出声音，身体无助的颤抖着。

妹妹……他的妹妹，找寻了许久，却在得到的一刻，再次失去了。

老天爷在作弄他吗？让她们天使一样出现，照亮自己黑暗的人生，又像恶魔一样把她们带走，只留下他自己。

第无数次想起关于她们的点滴，在自己饿饭的时候，她们偷来馒头和鸡肉。

在他浑身是伤，却得不到怜惜的时候，是她们瞒着父亲，悄悄给他上药。

又一次他被好多男孩子打得遍体鳞伤，是她们哭喊着，乞求着，才让自己逃出生天……

仍记得她们纯真可爱的笑，记得她们手里拿着花儿，脆生生的喊他，哥。

如果能够从来，他一定会用身体挡住那两颗飞来的子弹，他宁愿自己死，也要留住那灿烂如花的笑靥。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为什么！！！！”程信彦发疯似的冲上来，对着几个人拳打脚踢。

没人还手，不是因为内疚，而是因为，他们都明白失去妹妹的那种痛，尽管两种妹妹的意义不同，但是都是此生最在乎的人。

打累了，他就躺在满是干草的地方喘着粗气，声嘶力竭的吼叫，回应的是对面野兽的嚎叫……

今天似乎注定是个流血的日子，所有人都在哭泣，都在挣扎，都在痛苦……

我早已经流不出半滴眼泪，呆呆的望着天空，那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凝视着我。

最后我被抱了回去。

僵麻的身体渐渐缓过来了，可是在接下来的好一个星期里，我再也没有展露过笑颜，说话都很少。

我觉得我没有权利笑，没有权利快乐，因为，我还活着，踩在他们的尸体上，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