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鸡同鸭讲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大白天的就出去玩儿，闪了客户？还是命运就是这样一波三折的安排的，公司的生意变得萧条起来。好不容易有客户了，可保姆就是上不来，因为交通实在是太不便了。一个客户要保洁员，小时工或白班儿都可以考虑，而且出价不低。可是就因为交通堵塞，阿姨们下午才到，结果客户那边早已找到了人选，我这边的阿姨人家一个也不要了……

这样一来，等于又白忙活了，兆麟没见过家政公司怎样运营，就有些埋怨我。我也不喜欢他整天的眼光短浅，就知道催催催！啥事儿都得的有个过程，先头那些单子不是成了吗？遇到个把不在线的客户，也是可以理解的，再接着联系呗！谁让你非得自作主张，各搞各的，去弄那个费力不讨好的歌厅来的？他的儿子也在身边，把这一切都看进了眼里。这个孩子知道现在他还拆不散，我和兆麟这个疯狂想赚钱的组合，还需要等待时机。为了他那等着复婚的妈妈，不得已也要把我这个好心眼儿的阿姨拉下马了，于是他告别了他爸爸回内蒙去了。

我也不是个特别有度量的人，只不过总是比别人多那么一点点儿，这些事儿我心里都有数，但我顾不上计较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事业要全力以赴，一朝一夕的成败不算什么，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不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这一天，来了一个漂亮得出奇的小姑娘，是个骑摩托送外卖送餐员！她在我这里填了表，想找一份专职开车的司机工作，她知道，自己长得过于漂亮反而是个弱势，所以求助于我。这姑娘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只想好好儿的打工赚钱，可谁家都害怕这么美的女孩儿来了家里，会是个红颜祸水！女客户们都不要，给了单身男客户，我又害怕出事情，就这么耽搁着，这姑娘一直在做外卖送餐。风里来雨里去的，可我给她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每次看到她探寻的、单纯美丽的大眼睛，我的心里都觉得愧疚，我帮不上她呀！

这段日子，公司格外风平浪静，没客户也没有阿姨来，连征婚的人也销声匿迹了。闲置的复印机成了给巷子里的人们复印身份证的，房东见我们生意惨淡了，还特意介绍人来复印一些东西，这让我觉得汗颜……我想在这段时间，教一教兆麟怎样去跟客户对接的时候，直接签单子收费。兆麟以前去给小雪和寇艳家送阿姨上户，并没涉及到钱，小雪是直接跟我打电话，表示了感谢之情！因为我最知道小雪的心思，她家需要一个长期合作的心眼儿好使又勤快的阿姨。我送去的那个二十四岁的小姑娘，弟弟正在读高中，她爸妈没能力供弟弟读书，都是这个姐姐在供着。所以，她最少也要供弟弟读完大学，能在小雪家里干五年左右的时间。

寇艳那边，老汪和寇艳当着兆麟的面儿夸奖了我，提到了我的忠勇可嘉和干净利落。兆麟因此很高兴，能找到我做女朋友，说明他眼光实在是不错！我告诉兆麟：“这两个单子是我的老客户，不需要你收钱，她们会直接打给我。但以后需要签合同的，你就得收钱了！我跟他们谈好之后，你带着合同过去，收了钱签了合同就算成了。你要盯紧了客户和保姆，不让他们私下谈，不然的话，容易跑单！”。兆麟嘴上是答应了，却没怎么往心里去，他贼心不死，还是惦记着继续搞他的婚介。

这一天，总算是有一个看了传单来的男人了，把兆麟高兴地什么似的。这是个在附近的水泥厂打工的五十多岁、死了老婆的男人，就住在工厂的门卫室里。他的条件很简单，他自己工资低但没外债，老家有个房儿，孩子也成家了，就算是没负担。对女方的要求也简单，美丑高矮都没关系，是个女人就行！带孩子的话最好是个女孩儿，多大岁数都行。他不怕女方没钱，他也没钱，俩人谁也别嫌弃谁，就这么对付着过呗？过日子嘛，就是过日子呗！

没钱的女人可不这么想，她们把婚姻当成了救生船，当成了唯一的致富手段。这个来填表的住在地下室里的女模特儿，理直气壮的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钱的男人我可不嫁！男方必须有好条件，否则我宁可单身！”。这样的男男女女，可怎么往一块儿牵线搭桥呢？也只能是多了一个人的资料罢了。

因为交通不便，陆续的几单客户都失败了，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地段儿不行，带来的麻烦。现在的问题是，有客户，上不来阿姨！网络平台是哪里的客户都可以接触到的，但是家政公司的地址，却是阿姨们必须要来到的地方。否则我怎么判断阿姨的素质和技能？怎么推荐他们去上户工作？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必须要搬到交通更便利的地方去才可以。

兆麟在我的劝说下，开始出去重新寻找房子了。每找到一处他觉得合适的地方，就带着我去看看是否合适。晚上不忙之后，我再跟着兆麟坐公交出去看房。第一个在地铁站旁边，交通是便利了，可是住的不方便，那是一个长长的空旷的大教室，里面什么都没有。打隔断、买床铺就得不少钱，而且前面就是马路，没有停车位，你让客户来了怎么停车呢？第二个是在一家拐弯抹角的青年旅社上头，我都走蒙了，何况新来的阿姨了？就一间畸形的带尖角的屋子，比现在这间公寓还小，根本住不了人呢！

我理解不了兆麟的想法儿，这找的房子，就好像只要我们俩能住得下就行了似的，可是家政公司必须有阿姨们住的地方，离开远了是不行的。阿姨们素质不一，离开了我的视线都做些什么，谁敢保证？水电安全谁来监护？他想问题怎么总是这么简单呢？我们俩的脑子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我一说他就不高兴，我不说，又明明知道这样干下去肯定不行。我不能睁着眼睛做糊涂事，我的时间也不是拿来胡混的好吗？我也得年年有收入跟着，否则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