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个洋娃娃，可以吗？”

雨草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啊，洋娃娃。你想要。是吗？雨草？”

“嗯。”

“你真的想要一个洋娃娃？”

“嗯。”

雨草不敢抬头看苏宣。她就是想要一个洋娃娃。爸爸妈妈买的洋娃娃。她从小就看到人家的孩子，有爸爸妈妈疼着，买这个，买那个。她最羡慕人家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洋娃娃。

在雨草的心目中，一个抱着爸爸买的洋娃娃的女孩子才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好，咱就买洋娃娃。”

“谢谢宣爸爸。”

两个人接下来，没有再说什么。那一个下午过的好快。

夜晚来临了。在雨草的期盼里，就这样来临了。雨草一下晚自习，就往家跑。她心里惦念着宣爸爸的洋娃娃。宣爸爸真的会给她买一个洋娃娃吗？

温暖的灯光中，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一大瓶鲜艳盛开的鲜花，还有一脸笑容的苏宣，当然还有苏宣怀里的一个会眨眼睛的洋娃娃。这就是雨草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那一夜，雨草哭了。她把小脸儿紧紧贴在苏宣的耳朵边，说了一句话，“我爱你，宣爸爸。”

她的泪滴在了苏宣的脖子里。苏宣的心乱了，酸了。说不出的一种情感抓住了他的心。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是紧紧的给了雨草一个拥抱。

夜深了，城市里的灯还在亮着。它们睁着一双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睛，迷茫的看着这个世界。在它的面前，发生过多少故事，又将还会发生多少故事。它们不知道，就是看见了，也是什么也不会想的。因为，它们没有心啊。

这一夜，苏宣睡着了。

雨草睡着了。

在这个小租屋里，十三岁的雨草窝在二十一岁的苏宣的怀里幸福的睡着了。

雨草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在一个大花园里跑啊，笑啊。她还梦见那花园的小路上，正站着一个男人，他在看着她，他在微笑着……

雨草醒了，夜色如水，外面是城市永远不熄的灯光，屋内是一盏昏黄的光。

雨草在灯光里，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用双手环抱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宣爸爸。她叫了他一年多宣爸爸了。她还从来也没有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的看过他。

今天早上，在班里，她的同桌小玲问她，这么多男生给她送花，她最喜欢谁啊？

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要她选一个最喜欢的人的话，那她就选她的宣爸爸。

可是小玲说了，宣爸爸是她的爸爸啊。她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哪里女儿跟着爸爸一辈子的啊。可是，她就是不要嫁人，她就是要跟着宣爸爸，跟着他一辈子。

“那你不是要嫁给你爸爸做老婆吧？”

小玲子的话又响在雨草的耳边。是的，这她从来也没有想过。不过，今天，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