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另一个角落里，菲利普和巴布鲁正仔细地在医院各个角落里搜查着。

菲利普一边翻着角落一边犹豫着，磨蹭了好半天，他才张口说道：“你和齐江是朋友吗？”

巴布鲁打着手电筒，头也不回很坚定地说了声：“是。”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想让我告诉你齐江的秘密，对不起，没门。”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菲利普叹气说，“我打伤了他，还差点杀了他。齐江救过我很多次，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并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可是现在闹成这样，我连怎么补偿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事。”巴布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讨厌警察，更讨厌被警察盯上。一直保护着齐江的安德鲁眼看是不行了，他可不想换一拔人立即就把齐江列为危险人物。

“他不是小气的人，你知道的。对了，当时什么情况，我都没来得及问。”巴布鲁顺势打听起来，当然了，他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齐江被人打断了肋骨还一副暗爽的模样，这很让人疑惑。

菲利普简单地说了一下。

说到有个华人女孩突然出现救了齐江时，巴布鲁立即打断他问：“女孩？华人？不会刚好还很漂亮吧。”

“是，很……，不，非常漂亮。”菲利普只见过一眼，对她印象很深刻。

巴布鲁嘴角抽了抽，他算是明白齐江发生了什么好事。不过这算好事吗？大小姐虽然看起来像小天使一样漂亮，可她真不算什么好人。

上一次遇上，她几乎是间接的屠了一个小镇。这一次又刚好在华恩小镇出现，谁知道又有哪些事，是她主动或是间接造成的。

他得提醒齐江，那个女孩很危险。

正是这个时候，巴布鲁的手机响了起来，没会儿菲利普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两人疑惑地对了个眼色一起接通了电话。

再等两人挂掉电话时，都是一副惊呆的模样。

巴布鲁张大嘴，半天才合上，“我把老埃里克的狗送给邻镇一户人家，他们打电话来说，昨天晚上狗跑了。”

菲利普合上下巴说：“埃里克的尸体今天下葬，他儿子打来电话，就在刚才尸体失踪了。”

“好巧。”两人同时说。

巴布鲁本着嘻哈精神，很快适应下来，他开着玩笑问，“你觉得是尸体偷了狗，还是狗偷了人的尸体？”

菲利普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虽然从时间轴看，狗先于尸体失踪，应该是狗偷了尸体，可是狗怎么办到的？这不科学。”

“咱们接触的事，就从来没有科学的。”巴布鲁摊手说着，一脸的无奈，“你能说得清，乔希是让谁弄走的吗？根本没有外人的脚印，总不能是鬼干的。”

“你想说是赛琳娜吗？不可能，她被齐江弄伤了，别的鬼没这么大的本事。”菲利普说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巴布鲁疑惑地问：“那能是谁？不是鬼难道是人？”

“如果是人的话，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能。”菲利普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联邦探员，他很快说道，“理查德是医生，对这间医院很熟悉，他完全可以躲过护士，躲过监视镜头把他女儿藏起来。不过，他没必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自己女儿藏起来，让人以为她失踪了？”

“嘿，咱们能别先想着破案吗？要是这事是理查德干的，那齐江可正和他在一起，他断了几条肋骨，可没那么容易制服理查德。”巴布鲁跟着说，跟着往回跑。他不是侦探，关注点和菲利普不一样，他只关注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

他们很快跑到电梯里，可电梯门才关上，突然“咚”的一声，电梯里的灯黑掉了。

两人立即贴到电梯两边，菲利普靠近按键，拼命按着求救电话的按钮，但那边完全没有反应。

巴布鲁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电梯的电机声停了，他们被困在里面。

“看来，是真出事了。”

两人被困在电梯的时候，齐江已经和老埃里克的鬼魂谈好了合作条件。埃里克很快离开。

没一会儿理查德失魂落魄地推门进来，齐江维持着被麻醉的状态，无力地坐在轮椅上转动着眼睛看着他。

“她要我带你过去。”理查德面无表情地说着，过来推轮椅。

齐江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闲闲地问：“手术做完了？”

理查德紧咬着牙不说话，齐江听到背后呼吸声加重，恨恨地想咬碎谁似的。

“看来手术结果让你不太满意。”齐江难得唠叨一回，还全踩在理查德的痛点上，相信现在前面有悬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轮椅推下去。

但可惜前面不是悬崖而是手术室，他刷开门，把齐江推进手术室。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那位医生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过齐江也认得出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来自维克多，乔希正自己坐在手术台上，慢慢转动着脖子。

一个瘫痪的人能自己坐稳，说明她已经康复了大半。维克多不知道给她做了怎样的手术，难道是又在身体里穿上几根鬼头发？

但看乔希行动迟缓的模样并不像是僵硬，而像是没有完全适应身体。她看到齐江过来，冲他招了招手说，“近一点，我现在还不那么灵活。”

她这话虽是冲着齐江说的，但动的是理查德，齐江现在也没行动能力。乔希应该知道这一点，这样说话听来有点怪，要在大中华，当爸的肯定一巴掌扇过去了，她这也太不把她老子当回事了。

理查德心里显然也有些不舒服，他推得格外的慢。

乔希不耐烦地扬眉，这时齐江注意到她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只眼睛是蓝色的，一只眼睛是绿色。

他记得乔希原来两只眼睛的颜色是一样的，怎么做个手术变成双色瞳了。

轮椅最终缓缓地推到乔希面前，乔希双手撑着床笨拙地将身体移到床边。她这会儿穿着病人的手术服，看得出就一片布裹着，里面是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