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授业
作者:外隐      更新:2019-10-04 02:34      字数:4657

陈天星老人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离家多年从未想过家人是否过得好与坏。想不到自己这么自私,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都没事。但是看到陈兵武氏的神情就能想象他们这些年被压制的有多么厉害,日子却过得有多么憋屈。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想到那么他的那几个兄弟过的是否安好,他觉得他应该做一些事了,那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你要来,那么我接着便是。

“陈兵,小河这娃儿交给为父如何。为父已传授他两年的武极道了,看你那样,放你手里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你看如何。”老人斜眼看着陈兵问道。陈兵听着老人的话喜不自胜,刚刚那一拳他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因为手上的拳印还在。于是他双膝一跪,抱拳看向老人道:“孩儿一切听从父亲安排。”纳头便拜,与此同时,被陈兵打晕的苏雪语也已醒来多时,醒的时候就是老人再说龙刺的时候,她再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那她也白活了。于是陈兵跪下的同时,她也跪下去。有点羞涩,也有点激动,终于见到婆婆丈夫心心念念的人。她柔声道:“儿媳苏雪语见过公公,公公安好。”说完便磕头不起。

陈天星何等人物,苏雪语在地上昏着的时候,他已然猜到这是陈河的妈妈。因为陈河的脸和他妈妈一样清秀,因此他才叫陈兵把苏雪语弄醒。毕竟那是自己的家人,别人看见会怎么想,虽然别人不会看见,但是谁说得清呢!于是他高兴道:“小语快起来,你和陈兵结婚的时候为父在深山里面,一点也不知情,而这次回来,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说着便从自己的道袍里面拿出来一个药瓶,递给苏雪语。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小河说你有暗疾在身,这是为父的一点小心意,每日睡前一粒,半月暗疾尽除。快快起来吧!”说完便把玉瓶递给苏雪语,又说道:“不是还有个小显吗?小显去哪里了,让我见一下咱们家的小孙子。”张头往外面看着,却不见动静。于是转头看着陈兵,眼神充满询问。

陈兵不敢回答,武氏接过话来说道:“小显前几天被人带走了?带去调养身体了,这孩子在娘胎里便受了伤,气血不好。”陈天星问道:“被谁带走了?”陈兵连忙说道:“陈家沟的陈老爷子,说是带去调教。”“胡闹,我们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调教了?我们家自己不会调教,你们怎么弄的?”陈天星跳脚指着陈兵的鼻子问道。陈兵低着头不说话,陈烟她们也是一脸沉默。“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还是我没说清楚,你们听不懂。”陈天星沉声问道。

看见年轻的一个都不敢说话,武氏说道:“形式比人强,胳膊拧不过大腿,算了别说了。这件事慢慢来吧,反正小显是去学艺又不是去干嘛。”听见武氏这么说,陈天星也叹了口气,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也就沉默不语了。但是这时陈河双目一亮,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陈河今年五年级,陈天星已经回来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现在的陈河正在村子的河边一脸苦兮兮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他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好受。因为现在的他正在双手手腕上各挂着一个酒瓶子,他爷爷正在不远的地方假寐。也不知睡着没有,但是陈河就是不敢动一下,因为他只要动了,就会莫名其妙的挨揍。

从陈天星回来的第二天他便被爷爷每天都练,正好今天周六,他抬头看着天,马上就快中午了。他从早上到现在,感觉人生好苦,但是虽然这样想着,该干的事还是要干。因为他要把弟弟带回家,他连见弟弟都见不着弟弟,他想他了。想到这儿,他的双臂更稳了,也站的更直了。双目空洞,心无他念。就这样,双臂平抬,挂着俩瓶子的孩子就那样站在阳光之下。远远看去,身上散发着光芒,可能是阳光的反射吧!苏雪语远远的看着,这样想着:“咱家小河身上有光呢!”然后转身往家走,要给去准备午饭了呢!

就这么两小时过去了,陈天星终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陈河的样子,微微点点头,这孩子韧性可以。于是叫道:“去吃饭了,放松一下,下午爬山呢,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陈河听到老人说的,欢快的往家里跑,就像一匹欢快的小马驹一样奔向自己的家里。

回到家,苏雪语已经把饭做好。苏雪语一脸溺爱的看着这个脸庞已经透出一丝坚毅的孩子,柔声道:“小河,来把这碗汤喝了。”说着就把一碗黑乎乎的汤递给陈河,陈河看着那碗汤,一脸的嫌弃之色,但是吐吐舌头还是把那汤喝了。“嗯,这次的味道比较正常点。”小陈河心里想道。喝碗汤,就去饭桌上吃饭,看见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可是还有个位子空着的。那是自己的弟弟陈显的,小陈河心里不是滋味,努力吃饭,努力练习,待自己强大,去把弟弟带回家。武氏看着陈河吃饭的样子,笑着说道:“慢些吃,没人和你争,喏,给你鸡腿。”给陈河夹了个鸡腿。

吃完饭,陈天星叫陈河去自由活动半个小时。然后老人进屋不知道折腾啥玩意儿去了,陈河自己在院子依照老人以前教自己的方法漫步。

过了一会儿,陈天星扔给陈河几个负重沙袋。一个大的,四个小的,大的就是个背心一样的,小的是绑在腿上的和脚上的。然后告诉陈河绑在身上,看着陈河一脸蒙圈的样子。笑着说道:“以后这些东西常伴在身,睡觉也不许脱下来。”“那我洗澡的时候呢?老头。”陈河调皮的问道。从陈河遇见陈天星的时候,陈河就叫他老头,因为陈天星就是熬制陈河的身体,从不告诉陈河他叫什么。久而久之,陈河就叫他老头了。

“洗澡可以脱下来,但是游泳都得给我穿上。”老人不耐烦的说道。“去爬山吧!”

陈河他们村有山,虽然不高不大,但是也不小,对于负重二十公斤的陈河来说足够折腾了。

陈河穿上负重沙袋,就开始出发,一开始觉得无所谓,小儿科。毕竟自己有过两年的基本功了,这点力量还是有的。可是爬山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额头已经微微冒汗。老人一直跟在陈河的身边,这会儿说道:“调整自己的呼吸,注意一吸一出的之间的节奏。记住了,吸气可急,但是呼出的节奏必须放缓,越慢越好。”“嗯,知道了。”陈河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回道。

到一半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忘了老人的话语。不管吸气还是呼气都很急促,陈天星那会不知道,这会儿在此说道:“小子,一急一缓又忘了吗?调整过来。”“可是,我放缓了我感觉力气不够,老头。”陈河无奈道。“够的,用心去感受身体中的力量,然后指挥这些力量散发到力量该去的地方,你可以的,你能行,相信我。”老人缓缓道。

陈河努力调整呼吸,但是他感觉只要一调整呼吸,那么马上便想坐下去休息。可是想到自己如果连这个都做不了,那么怎么把小显带回家?不努力怎么把小显带回家?怎么听到那声温馨的哥哥?于是他在考老人说的话,身体中还有能量的。他开始一急一缓,开始调整自己,他感受到了。他在用脚走路,只是在单纯的用脚在爬山,腰部,肩部,腹部的力量他都可以使用啊!

“老头,我感觉到了,可是该怎么使用,我不会啊!”陈河看着老人说道。老人耐心说道:“嗯,可以,不愧是陈家的人,快哉!你听好,你可以把我们人体当作一支部队,而身体的各个部位就是部队里面的各个兵种,在其位谋其政。说的就是要发挥各个部位的作用,你要调动这些力量来配合你的行动,不然就靠腿部你不得累傻了。”

“怎么让他们配合呀?”陈河问道。“力量来自于大地,传至你的脚上。然后这股力量就散了,你要做的就是,引导这股力量传至背部,头部再折回脚上回到大地。慢慢体会吧!孩子,既然你能感受到,那你就一定能够做到。”陈天星看着陈河道。

陈河听着老人的话,一边爬上一边思考。尝试调动这些能感觉到,但是看不见的力量。他继续一急一缓的呼吸,继续感受发热的身体中的热量。一步一步的走,头上的汗珠快和雨点差不多了。他的脚已经麻木,呼出来的气能感觉到血腥味了。但是他还是调动不了那些力量,就像调皮的他一样那么倔强,就是不听话。

“意从心发,神现念出,意念结合,自在如意。”陈天星说着便给陈河解释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出现的想法,需要与脑子里神念结合起来使用,放松自己,放下杂念,这些力量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伙伴。不能去驱使,是商量,是借用,才可以调动那些力量。明白了吗?孩子。”

“好的,我知道了,老头。”陈河点头道。

陈河放缓自己腿部的肌肉,也放松了自己的全身。全身心的投入到与那些力量交流的途中,他感受到了,那些力量就像水一样,遍布自己全身,可是又汇集不到一块。陈河心想:“要是能聚集到一起,那得是好大好大的一条河。”在旁的老人看见陈河这个样子,神情一重。喃喃道:“好重的拳意,上天有眼,苍天保佑。”

“老头,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陈河诧异的问道。“没什么,我走神了,年纪大了,不中用喽!”陈天星掩饰着说道。

“老头,我能看到那些力量。怎么把它们汇集到一起啊,感觉好难。”陈河苦恼道。“世上哪有简单的事情,不努力,不去做,不尝试那你永远都觉得什么事都好难。这就是通道,你要开辟自己身体里面的通道,让它们可以自由移动,要能到你想让它们到哪儿那么它们便会到哪儿,明白吗?就像我们走的路,你要选择最适合的,最好的方向,最快到达,最有效的。”

“那怎么去开辟这个道路呀?”陈河傻傻的问道。“这不是正在开辟吗,这是个艰辛的过程,爷爷的现在也不敢说全部开通,爷爷希望能看到你打通全部道路的那天,也相信你。武极道必将在你手里发扬光大,因为你陈河的天赋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是武极道的传人里面你的天赋可排前五。但是,小河呀,有惊人的天赋就注定你要比别人多出很多倍的付出,你相片才能对得起你的这些天赋。”

陈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脚步也在逐渐加快。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腿上的的一些肌肉在变换位置,可是只有轻微一点点的,陈天星或者别的武道高手看见,估计大牙都会掉下来吧。因为这是属于身体自身在改造,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改造,改造的更加适合力量的运行。能够更有效的行走于经脉之间,可是也仅限于陈河的腿部线条,别的部位并没有。

陈河还在一急一缓的呼吸,也在往前行走。但是他感觉到了,他没有一开始的那种胸闷,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了,但是他还是感觉很累。他自己还是很郁闷,因为他感觉未曾达到目标。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如果别人知道他这种变化,那么一定大呼妖孽出世。

因为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感受到那些力量的存在,但是也只能看着那些力量存在。不能为自己所用,徒呼哀哉。更别说身体自动的去修改肌肉的线路,让这些力量有效直接的为主人所用,最终看着自己慢慢老去。然后告诉自己的传人一定要开发这些力量,为自己所用,可是也只是告诫罢了。

陈河和老人终于登上了山顶,老人看着陈河的呼吸并没有紊乱。还是一急一缓,由衷的发自内心的高兴。于是让陈河扎下马步。问道:“小河,知道这座山名叫什么吗?”“知道,叫做坡山。”陈河答道。“嗯,坡山也对,可是他有个更古老的名字,叫做青牛山。相传这是远古时期一头青牛所化,你看,我们站的地方正是扭头位置,那两条隆起的长坡正是牛角位置。”说着指着两边隆起来的山坡说道。继续道“但是这也只是传言,可能只是因为这山因为地质变化成牛的模样罢了,还有传言说此山中有石乳,喝下可百病不侵,但是从未有人找到过。因此,传言不可信,”

“那你来找过吗?”陈河问道。“没有,爷爷年轻的那会儿依靠的是自身,不靠外物。外物毕竟只是外物,没有自己的踏实。”老人语重心长的对陈河说道。“我只是想,我要是能找到石乳,给阿显服下去,那该多好。那么他再也不用难受了,我自己当然要靠自身,强大自身。”陈河说这话的时候一开始意气萧然,可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是斗志昂扬。

“好小子,有你的。”陈天星愕然道。

陈河站桩,陈天星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爷孙俩的样子,加上快要下山的太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悄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