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夜临风屈起食指，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我和父王还能信她不信你不成！”

“我知道你们信我，可其他人呢？她在尽夜国也是有点声望的，总不能因为我一句话，没有别的证据，就给她定了死罪吧？”

“不管怎样，现在有冷一为证，她是绝对逃不掉了。”夜临风清澈的银眸里闪过一丝阴鸷，“我没想到，她竟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与其让冷一出面作证，还不如让他带路，把她的杀手组织一锅端了。”苏染说，“不过现在没时间，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比这还重要？”

“私事而已，有关墨离的。”苏染扯了个谎。

她知道，以夜临风的性格，一旦知道那批武器的事情，为了不让她冒险，肯定会自己去独闯雅典娜之塔。

她可没这个本事能拦住他。

“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夜临风将目光转向冷一，“他不是依澜的人吗？怎么就投靠你了？”

“这个……用了点小手段……”苏染左右看看，没看见小七和大白，又仔细听了听，发现那俩家伙正在厨房打呼噜，这才放心地把用心智控制强行让冷一签下神魂契约的事告诉了夜临风。

“心智控制？”夜临风讶异，“还有这样的魔法？”

“是黑魔法。”苏染知道她会用黑魔法的事情早晚会传开，所以干脆直接坦白。

“你……”夜临风又急又气，一下子连话都说不直了，“你……学黑魔法？不要命了是不是？！”

“哥，黑魔法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只是被妖魔化了。它还救了我一命呢。”苏染把上次用生命掠取起死回生的经过，以及路西法对于黑魔法的种种解释，都说给夜临风听。

“那个前辈是谁？可靠吗？”夜临风半信半疑。

“他用黑暗之种救过我一命，你说可不可靠？”

“黑暗之种？”夜临风显然不信，“骗你的吧！那东西可不是谁都有的。就我们整个黑暗联盟，也只有父王那里才有一颗，还是给了我了。”

“很光荣是不是？”苏染踮起脚，拍了一下夜临风的脑袋，“我可警告你，以后别这么乱来，父王那颗黑暗之种都没能让脱离危险。我是放掉了身上大部分的血，外加大量的精血，才把你救过来。当时要不是前辈给了我黑暗之种，我也成干尸了。所以那肯定不是假的。”

“精血？”夜临风懵了，“你……用精血救的我？”

“你以为呢？”苏染看着夜临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所以你以后别再这样乱来！”

“我……”一向洒脱不羁的夜临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我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那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待着。”

“为什么？这可是魔法森林，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你放心，这里是魔法森林的贵族区，你也看到了，他们就算知道你在这里消失，也不敢到这房子里来搜查。我住在这里，有什么危险的？”苏染故意说，“而且，让他们知道你已经离开魔法森林，才是对我最好的，免得他们总有一天搜到这里来。”

其实他们找不找到这里，苏染都无所谓，她只是担心夜临风的安全。

“那好吧。”夜临风沉思了好一会，终于点头答应，“那我回去处理依澜的事情。不能再让她继续作妖了。我现在严重怀疑，跟你有关的很多消息，都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你先别打草惊蛇，暗中调查一下她手下的那个杀手组织，争取一窝端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

到了半夜，夜临风辞别了苏染，离开了魔法森林。

苏染不听冷一的劝告，一心要去独闯雅典娜之塔，却被小七一句话劝住了。

小七是这样说的：“主人，您如果自己去的话，遇到危险，我和大白是不会置您的安危于不顾的。”

“这么小就会威胁我了？”苏染哭笑不得，“长大了还得了？”

“传说中的雅典娜之塔确实非常凶险，偏偏我们又对塔内情况一无所知。”大白也劝道，“主人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塔内情况，说不定那个涅长老会知道。”苏染说着，把涅长老从空间戒指里拎了出来。

才过了半天，涅长老已经换了个样子，苍老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他原本看起来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实际年龄远远不止于此——现在，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几乎全白了，脸上沟壑丛生，眼神浑浊，精神颓废，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像一棵枯萎了的老树。

“这……”苏染不禁看了冷一一眼，“你下午审讯，用的什么方法？”

“主人还是不知道的好。”冷一神秘一笑。

“上次你说的那个雅典娜之塔，怎么进去？”苏染拿了点水和食物，丢给涅长老。

虽然他是俘虏，但也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不能就这么饿死了。

涅长老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个面包，这才有了说话的力气，但精神依旧萎靡：“要魔法钥匙，才能打开雅典娜之塔的大门。因为塔里的东西非常重要，为了防止我们监守自盗，魔法钥匙都是一分为二，由两个人保管一把。所以我手上也只有一半。”

“另一半在哪里？”

“在魔法长老慕斯越那里。”

“…………”

苏染没想到，连进那个塔都要这么麻烦。现在整个魔法森林都知道涅长老肯定在她手上，如果她再去把慕斯越也绑了，魔法森林的高层很容易就猜到她的目的。

到时候再在雅典娜之塔周围加强防守，那就真的很棘手了。

“能不能直接一把火把这座塔烧了？”苏染拧了拧眉心。

“不能。当初建塔的时候，用的就是最坚固的材料，还在塔身上布下了很多种大型防御魔法阵。就算纵火烧上七天七夜，雅典娜之塔也不会有丝毫损坏。”

“你的那一半钥匙，在哪里？”

“在我体内。”

涅长老颤巍巍地把右手放在胸口，一阵紫红色的光芒从他手掌覆盖的位置迸出，然后渐渐消失。

涅长老摊开手，半枚六芒星形状的金色钥匙浮现在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