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对于钟离玄的突然转变来不及回过神，愣了半天“据我所知白兄家中无一妻小，白兄居然对女人有兴趣？这让我着实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入白兄眼。”

钟离玄点点头，望向窗外一脸怀念之色“青柠檬。”他可以非常肯定青柠檬是无心公子的手下，想来他若是帮无心对付凰府的话，青柠檬也许会对他有些好感也说不定。

凰歌依旧面不改色，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说道“一个歌妓居然能入你眼？”

钟离玄嘴角微微一弯，眼神充满宠溺说道“我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也不会强求她，但是她却是我此生见过最特别的女子。当年的一首《天下》把我征服了。心若无怨爱恨也随她，天地大情路永无涯。这几年那抹身影始终挥之不去，否则我也不会听到她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来这，更不会遇到无心你。”

凰歌沉默了。可面上的表情不在有淡笑，而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

钟离玄当年找四阁调查青柠檬的事情，南山的回复是找不到这个人。她当时就知道钟离玄对她有情，但她真的怕了，本就无心男女之事，越有人跟她表白她就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反感，只想将人推开。可为什么这个人是钟离玄？她需要钟离玄身上的一样东西，所以才选择用无心的身份再次接近他。可没想到这么多年钟离玄都没有忘了青柠檬的那个身份。

在桌子下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对钟离玄的眼神只能回避。

洛明宇诧异的看着无心公子，那一瞬间的转变非常明显，突然间的冷漠和疏离就连他都有所察觉。

还沉浸在回忆中的钟离玄并没有发现跟前之人的异样，又道“无心，我知道你想对付丞相府，可你是在利用柠檬，利用将军府。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能帮你。”

凰歌冷冷打断钟离玄的话“不需要。暗夜，送客！”说完手捂着胸口咳嗽。她现在的心态和身上的伤根本不能让她平静下来和钟离玄继续周旋。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钟离玄再不离开她，她也无法面对一个追逐她几年又是身居皇位的人。

当年她并不在意这一切，只是一个皇帝看上了一个青楼歌姬而已，她天真的以为时间可以让钟离玄淡忘这一切，可现在她不得不好好思考怎么面对钟离玄。

钟离玄知道说出青柠檬一定会牵扯出无心的真正身份，他没有忘记这是单纯的以茶会友，可他还想争取。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洛明宇拽了拽他的衣角，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说了。

钟离玄抿了抿唇，“无心，如果想好的话告诉朕，朕一定会好好待她。”他用的是‘朕’，以皇上的身份想给青柠没最好的一切，说完便离开了烟楼。

暗夜将人送走之后马上折回来，看着凰歌坐在桌前扶着额头便走了过去，眼中满满的担忧“主子，你没事吧？”

凰歌抬头望向窗外，眼中的忧伤怎么都无法掩盖，就连暗夜都有些心疼。他从没见过凰歌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眼中凰歌每日跟他们嘻嘻哈哈，主子不像主子，女人不像女人，可就这样一个女子，即使腿瘸了，也没有放弃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凤宇的拒绝，还有刚刚钟离玄的话，好像都在挑起她内心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那一道伤疤仿佛永远都不会好，每揭一次就疼一次。每次触及到‘情’这个字，凰歌都会失去平常的冷静。

“主子。”暗夜声音有些颤抖，刚刚凰歌那一瞬间的变幻他作为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他都有点心疼凰歌，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女子，能扛起整个冥殿和南山。她没有一个像其他人女子那样妖作，更没有其他女子的柔弱，可就是这样的人让他心甘情愿将高傲的头愿意低下，服从。

“把轮椅推来，我累了，回去休息了。”凰歌有些疲惫的道，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错觉一样。

钟离玄和洛明宇回到客栈，洛明宇就抑制不住好奇的心“玄，无心身边那是第一杀手暗夜？”

“恩，那个锦娘功夫也不低，绝对不是普通人。很明显他们都知道咱们的身份，但锦娘没有一点低人一等的感觉，与我相视时仍旧面不改色。”钟离玄点点头，又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拉我出来？”

“其实你第一次说道青柠檬时无心的脸色就变了，你还没完没了说，我觉着吧，你俩应该是情敌。”洛明宇客观的分析道，又说“无心应该受了重伤，屋里有一丝血腥味，如果不刻意闻基本闻不到。”

“哦？我几次三番想套他话可是他都没有上套，我倒是想知道他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受重伤。”钟离玄手中的折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思索着。

“我的亲皇上，那可是你情敌啊！你还这么关心。”洛明宇吃惊的说道。他真想不明白，一国皇帝怎么会这么痴情，甚至于整个后宫都不娶一人，甚至朝臣鼓动他选妃的时候他直接拒绝，甚至警告所有朝臣‘再提选妃便是抗旨’。

“他绝对不是我的情敌，无心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情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不过这趟没白来，烟楼的主子一定是无心！柠檬就是他的手下或者是朋友。”钟离玄肯定的道，话题一转“画拿来，我看看'所谓伊人'。”

洛明宇将画拿了过来摊开吃惊的说道“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钟离玄眯着双眼不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沉思很久后才将画收了起来。

次日中午顾珏凯来到北国都城闲云宅，这是白襄奕给凰歌准备的宅院，毕竟经出入客栈尤其是还坐着轮椅一定会遭到有心人的怀疑。

凰歌坐在轮椅上，品着洛神花，仿佛全世界只剩一人，背影是如此孤独。

“无心，你怎么跑北国国都来了？”顾珏凯本来玩世不恭的推门进来，看了眼凰歌就傻眼了，大惊问道“无心，你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