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侯爷府的书房内……
“那个女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一个有点低沉的声音响起,不难听出声音的主人在压抑自己的怒气。
站在他对面的黑影沉沉地点了点头:“是的,侯爷。”
“啪!”
男子的大掌落在了桌上,震得桌子上的东西都狠狠地颤了颤,险些掉在地上。
侍卫有点心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劝一下主子。
然而抬眼对上主子的眼神后,他就彻底选择了闭嘴,断然不敢在主子暴怒之时,去惹怒他。
是的,梁弦很生气,是少有的生气!
甚至可以说,自从回京之后,除了得知梁家那些败类把梁卿梦逼走之后,这是最生气的一次了。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顾二娘和安王传出婚事而生气,他气得是顾芸惠的下作,气的是安王明知顾二娘在顾家不受待见,却为了一己之私,非要把顾二娘再塞回顾家。
那可是他的涟漪,他一心想呵护在手心的人,可这些人却这样糟蹋她,他如何能不生气?!
幽黑的眸中有犀利冷光掠过,带着淡淡的杀意,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给我好好教训那个女人!”
一旁的侍从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斗胆提醒梁弦:“主子,那可是顾家大小姐,怎么说也是涟漪姑娘的姐姐……”
不等他把话说完,梁弦就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姐姐?不,我的涟漪才没有姐姐。那个顾家既然都不肯接受她,她又何须委屈自己和顾家扯上关系?”
“可是,可是……”侍从还是不确定:“如果涟漪小姐知道的话呢?”
他想,即便顾家无情无义,但侯爷毕竟爷只是盘观者的角度而已,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些天顾芸惠总是跑到顾姑娘面前耀武扬威,对顾姑娘也是各种辱骂羞辱,虽然顾姑娘实际上并没怎么吃亏,但对顾芸惠还是挺容忍的,说不定会有什么隐情呢?
他能想到这些,梁弦又怎会想不到?
但在他看来,顾芸惠欺辱顾二娘是毫无疑问的,那顾芸惠就该受到惩罚,这和顾二娘无关,只是他见不得顾二娘受伤罢了。
嘴角勾出一丝阴沉的笑,他语气坚定:“按照我说的去做便是……那个顾家大小姐不是想当贵人么,我就偏不如她的意……”
侍从不敢有异议,接触到梁弦那阴沉的笑,他心底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这顾芸惠,惹到谁不好,偏偏惹到侯爷的心上人,不知道侯爷对付讨厌的人,向来是不折手段的么……
话虽如此,侍从到底不敢有异议。
况且他听墨云首领提起过,当年那位顾芸惠,可是差点害死顾姑娘的元凶,冲着这点,她也该受点教训。
不敢耽搁,侍从赶紧把这事给办了下去……
翌日午时,正是艳阳高照的好时节,顾家大宅中有马车缓缓驶出,自然又是朝安王府的宅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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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昨日本想好好教训顾二娘一顿,却不想被顾二娘用安王给顶了回来,顾芸惠越想越生气,所以还是决定去找顾二娘出一口气。
况且,连顾长清都说了,这桩婚事可能是真的,那她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马车顺着大道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
顾芸惠坐在马车里,因为这一停歇,身子狠狠地摇晃了一下,顿时便皱起了眉头,质问马车夫:“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停了?”
那马车夫心慌意乱,连忙道:“大、大小姐,前边路上有好几个人在行乞,挡在了路中央,马车不好过……”
“行乞?”顾芸惠越发不悦,不耐烦道:“那两个银子打发了,叫他们滚得越远越好!”
那马车夫不敢耽搁,结果顾芸惠的贴身丫鬟递来的几个碎银子,赶紧朝那些乞丐走了过去。
那几个乞丐都是些身有残疾的,接过他的银子后,竟然一个个装聋作哑的扑了上来,还想要更多。有人眼尖地看到他是从后面那辆阔气的马车上下来的,更是忍不住拄着拐子,要朝马车走去。
马车夫被吓了一跳,大小姐脾气本来就不好,这要是闹出事情了可怎么办?
他赶紧三两步冲了会去,把那乞丐给赶得远了些。
然后无奈地回到马车前,道:“大小姐,那些乞丐都是些聋人,听不懂话,赶不走。”
“哪来这么多晦气事情!”顾芸惠气急败坏。
马车夫无奈地擦了擦额前的汗,小声地建议:“要不……大小姐,我们换条道走吧,从旁边这条小巷子穿过去,我记得也能到安王府附近的玄武大街的。”
顾芸惠本就被燥热的天气闷得不行,又被那些乞丐给烦了心,语气当真是要多差就有多差,闻言暴躁道:“行行行,你给我赶紧的,别再耽搁时间了!我都快被晒死了!”
“哎。”马车夫赶紧跳上了车,扯着缰绳,驱使马儿调转了一个方向。
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调转了方向的同时,不远处那些装聋作哑的乞丐们当中,有两个人朝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丝邪笑。
小巷本就僻静,马车顺利转入之后,很快就朝前跑了起来。
顾芸惠因为闷热,不停地催促着马车快些,再快些。
那马车夫心急,又怕顾芸惠责骂,跑了没一会儿,发现前方的一条岔路的一边被堵上了,又不敢和顾芸惠说,只能驱使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试图寻找出路。
但他怎么也不会意识到,这条路,将带着他家主子,从此走向深渊……
马车跑得正快之际,不料前方的转角处,突然有一个高高的木架被推了出来。
马车夫一时不察,想要停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命地降低马车的速度,可即便如此,马车最终还是不可遏制地撞上了木架,撞了个人仰马翻。
马车内的顾芸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从椅子上飞了起来,狠狠撞向旁边的丫鬟。
丫鬟们相互推搡着,也滚了一地,摔得连嚷嚷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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