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永不得心安
作者:折耳听音      更新:2019-10-06 15:15      字数:2308

“那你回来吧。”

覃无欢一听,精神抖擞。

“别啊,我这不也还在想办法吗?你着急啥,不是还有时间了吗?”

太上仙尊不回她,似在考虑。

过了一会,才悠悠地说。

“两日之后必须回来。”

“得了,一定,待他不怕生病这事了,我就赶紧回去。”

“你要去哪?”

突然传来的声音,差点没吓死覃无欢。

覃无欢一回头,不知何时君离轩从哪来的,外面僧人都不见了。

“我……我哪也没去啊?”

覃无欢心里那个骂,老翁头这是不是耍她玩呢?

君离轩沉着脸看着周遭的金像,转而又狐疑地瞧着她。

“什么时间?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我擦!覃无欢嘴角斜了,这都听多久了?老翁头你在天上看着,你敢说你不知道。

覃无欢脸五颜六色的,支支吾吾的,没讲出个所以然。

君离轩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会撒谎的主,但凡一点儿慌张,定是有事。

还有时间,回去……这些个词,君离轩瞧着她跟前灭掉的一排香烛,内心愈发的恐慌,脑子里那些浑沌的画面,在脑海里挣扎。

她……会离开。

这样的想法如此的笃定。

覃无欢还没想出圆谎的话呢,手就被一钳,出了门。

天上,太上仙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化境,而身后的灯芯一脸凝重似乎也处于某种忧思当中,看着覃无欢踉跄的身影,紧蹙眉头。

她会作何选择呢?

太上仙尊和灯芯如斯想着同一个问题。

而这边,君离轩头也不回的拉着她走,一路拉扯地将她拖到了禅房。

小婉和焦山面面相觑,被君离轩一吼,去门口守着,两人立马到了禅房院门口。

“等等,君离轩,疼!”这男人重来没这么用力的拉过她。

君离轩关了房门,看着她红了的手腕,按捺住心中的疼惜,抬眼看着她。

“你从何而来?”

他问,覃无欢面上他,瞪着大眼。

“你以前不是说不管我从何而来的吗?”

君离轩被她一句话堵得撇过了脸,又跟自个生闷气去了。

覃无欢瞧着他不开心,都咳嗽了,这不作孽吗?

“你别这么严肃吗?我那都是说胡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叨叨叨。”

覃无欢上前拉拉他的衣袖,君离轩瞥眼看她,眼睛有着猩红的血丝。

“告诉我,你会离开我吗?”郁结了好些日子,他一直想忘却掉她曾说的话,可是就在方才,她的自言自语,完全触及了他的底线,还是难忍地问出口。

“我……”

“我要听实话!”

君离轩也是第一次那么重口气对她说话,覃无欢被他吓得噤若寒蝉。

“说。”又是一声,外面的小婉和焦山都听见了。

覃无欢看着君离轩,舔舔下唇,闷不吭声地点下了头。

这一点,立马咳死了君离轩,覃无欢刚要上前,却被他怒目给止住了。

剧烈的咳嗽声引来了小婉和焦山,两人心急之下,直接闯门入内,瞧着闹得不可开交的他俩。

“君离轩!”覃无欢无心管门口的人,只想告诉他别这样,哪知君离轩就是一副退离她之色。

最后直接跌坐在软榻旁。

“少爷!”

“少爷!”小婉和焦山惊得过去,结果被君离轩一吼。

“出去!”

说完君离轩咳得面红耳赤,一口闷血吐出。

覃无欢从没见过这样得君离轩,即便第一世,他中毒伤的半死不活,也不曾有过这个痛苦之色。

“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要走吗?”

君离轩咬着牙问,覃无欢都快吓傻了,真怕他一个气血攻心,给气死了,那这劫……覃无欢果断摇摇头。

“不走,我不走了,你先起来。”

覃无欢上前准备扶他,结果一把被他捉入怀中,禁锢着,挣扎不得。

“君……”

“记住你方才说的话,你若敢离开我身边,我便熬毁了这身子,让你永不得心安,来世绝不与你再遇。”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好狠绝的话。

覃无欢听得呆如木鸡,面无表情的,惊魂地盯着他。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君离轩吗?

身子被他推开,只瞧着他缓缓站起身子,睥睨地看着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覃无欢是陌生的。

短暂的视线交集后,君离轩抬起了脚步,朝着焦山看了一眼,焦山慌忙扶着去,出了禅房门。

小婉赶紧上前,扯了覃无欢的衣袖。

“无欢姐,你还好吗?你和少爷……”

小婉问了好多问题,覃无欢全都听不进去,脑子嗡嗡嗡的,半晌后,忽然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跑,跑回了方才的庙里。

“老翁头!”

覃无欢叫了一声,没有回声,这可气急了她。

覃无欢立马站住了角,默念上心经,打算直接回兜率宫兴师问罪去,哪知念了一半,太上仙尊开口。

“回来,就别下去了。”

覃无欢眼一睁,瞪着屋子。

“老翁头,今天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覃无欢质问,胸口闷了一团子火,在身子里肆意暴走,无处可泄。

“本尊故意为何?无欢,是你看不清,本尊只是提醒你而已,今日答案已摆在你眼前,他方才之话足以说明他看破了病劫,无惧病死,你已助他完成这病劫,现下可以回来了。”

“靠!老翁头,你是不是养我三百年的人啊!这话你都能说出口!你没听他刚才对我说什么吗?而且,你就能确保两年后他的心思就不会变?”

覃无欢气急败坏了,太上仙尊脸也沉了,声音也沉了。

“无欢,你可还记得本尊为何给你起这名?”

一是寂静,半晌后,幽幽声起。

“我记得,我都记得,可是老翁头,我舍不得他怎么办?他刚才说这话,我这绞的疼,比流了血还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季凌霄那会,我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我这舍不得他。”

覃无欢指指自己的胸口,而与此同时,兜率宫里的七色花在疯狂地摆着七色光,花叶颤抖。

身在一旁的太上仙尊怎可能会看不到。

“无欢!”

太上仙尊的口气再度沉了几分,覃无欢被呼得埋下头,就像被雨水打蔫掉的花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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