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恃宠生娇，那谁知道你呢？”

“不是臣妾。臣妾何必伤您落个百口莫辩的把柄？说句僭越的话，臣妾倘若真有什么心思，这金钗刺入皇后娘娘的脖子里也比划在脸上强。”

“你！”

“够了，”四爷打断：“今日之事，原本便是皇后冲动了，朕也不相信皇贵妃会做这等事。皇后上来便打人，还用朕的小阿哥行威胁之事，皇后，你太令朕失望了！”

皇后伤心了，“皇上，您这心偏到天边了吧？”

“这里没有外人，皇后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四爷锐利的目光几乎刺入皇后心脏：“皇后今日既然这般撕破脸，想来也不打算有所隐藏了。过去皇后做过些什么，朕不说，但不表示朕什么都不知道，皇后自个心里也有数，就别想着把朕当傻子了！”

皇后喉咙一阵腥甜，眼前发黑。

她颤声道：“皇上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四爷声音依旧冷冰冰，如利剑般刺人：“意思就是，皇后你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贤良大度，你说呢？”

皇后身体晃了晃，脸上惨白，失魂落魄。

这一刻，她不仅仅是惊怒，更是难过心痛得几乎绝望。

“原来、原来在皇上心里，臣妾、臣妾便是这等人吗......”

“不是在朕心里，而是皇后本来就是。”四爷看到她这样心里也不算好受，轻叹着道：“皇后难不成以为朕是傻子？朕不傻，只不过不愿意在后宅后宫多费心思罢了，没有那个必要，许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好些事情，其实原本他想不通，可今日看到皇后露出真面目，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他心里也有意外和失望。

“比如说今日之事，皇后不妨听朕猜一猜。”

“还是为了乌拉那拉氏芙玉吧？那季嬷嬷，倘若没有皇后授意，都挨了朕的训斥，朕不知她哪里还有胆子胆敢跑到翊坤宫去闹事。若是当真如此，那便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目无君上，死有余辜！”

皇后心脏狠狠一跳，胸口一阵发闷。

沐瑾与她感觉相反，眼睛发亮，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不枉他成天的夸他“皇上英明”！

许多话在她肚子里来回往复滚了好几滚，然而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却根本不能当着四爷的面说出来。

她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四爷继续道：“皇后以此为理由，趁着朕上早朝的时候，堂而皇之的带着人冲进翊坤宫，为的便是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皇贵妃拿下，再趁着朕没下朝，皇后自然是想怎么审就怎么审，哪怕是动了刑，也不过是皇后气极攻心、伤心欲绝为季嬷嬷罢了，是吗？”

“即便皇后有错，也是情有可原。至于皇贵妃，若是受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残废也好、毁容也罢，或者受别的什么伤也好，既已造成既定事实无可更改也就无可更改了，朕便是给她再多补偿，也不过聊胜于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