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对不起。”

伴随着花洒哩哩啦啦的声音，赤脚站起来。

“可能我前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以后……都不会了。”

江月年胸口一窒，攥紧花洒，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眼睁睁的看着她赤脚往外走，背影单薄而落寞的样子。

苏青柠提着一口气，还没走出浴室，就是眼前一黑。

“苏青柠！”

江月年冲过去，接住摇摇欲坠的她，这一次，她没了意识，安安静静躺在他怀里，弱可怜又无助……

这一夜，苏青柠过的很艰难。

药性退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高热。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翻来覆去，周而复始。

“咽下去。”

有个声音薄凉彻骨，扣住她的下巴，不容分说的塞进来一颗药丸。

“苦。”

苏青柠哼哼唧唧，江月年拿她没办法，只能翻出一颗水果糖，哄孩儿一样骗她，“吃了药就能吃糖了。”

然后，也不知是这话起作用了还是这糖起作用了。

苏青柠真就咽了退烧药，安安静静的，用一双难得澄澈的眼睛，特别无辜的盯着他，要水果糖。

像一条特别听话的狗崽子一样。

江月年这么想着，剥了糖衣递给她，“吃完了就乖乖睡……觉。”

“嗯，甜的。”

苏青柠吞了糖，下意识吮了下某个不属于自己的指尖，浑身发沉的窝在被子里。

倒是江月年，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指尖看了良久，想说点什么，耳边却已经传来了细微的鼾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江月年压下心底的不适感，坐下来，鬼使神差的盯着她侧颜看了良久，看到她睡着睡着还要动一下嘴巴吃糖，顿时拧了眉——她没刷牙就睡了。

江月年猛然收回自己要触及对方脸颊的手，一脸不自觉的嫌弃。

再看苏青柠，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可爱了。

……

苏青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嘴巴齁甜齁甜不说，还疙疙瘩瘩的。

她做起来，仔细想了想，昨天发生的一切记忆猛然回归，呸呸吐了两口，从嘴巴里吐出半颗来得及融化的水果糖。

嗯，还是草莓味的。

随便拿了身干净的衬衫短裤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想起昨晚一切一切的不正常，脑袋嗡地一声——

“戚、白、雪？”

好啊，真是好。年纪轻轻就知道给人下药了是吧？

之前那次也就算了，还可以说是被脑残鬼附体身不由己，可这一次，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苏青柠猛然掰断了衬衫上的纽扣，一脸戾气的出了门。

……

咖啡馆，戚白雪故作淡定。

迎面挨了苏青柠一巴掌之后，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柠柠你干什么！”

“是你做的吧？”

“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药，也是你——你怎么还戴着这个？抢了我的东西，没必要每次见我都炫耀吧？”

苏青柠拽了戚白雪脖子上的玉佛，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东西，但这会儿怒火攻心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