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从他脸颊滑落，滴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润热粘稠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血，因为他的靠近，连周遭都充斥满了那种浓重的血腥味。

不过那血腥味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味道，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一般。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挣脱他的禁锢。

可恨的是这具身子的力量和速度根本不能跟以前的那具身子相比。

在这种情况下，夏柒月第一个想到的是小白，而不是自己。

他抬手，快速地朝她砍下，就在她以为疼痛将要袭来之际，他的手却停在了她的眼前，他快速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转身就朝铁屋那边走去。

“快滚。”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在黑暗中，在那无人看见的地方，有一股鲜血正在慢慢地渗出，有一种痛正在蔓延。

在这一瞬间，夏柒月终于想起那夹杂在血腥味之间的那种味道是什么了。

是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她曾经轩辕九夜身上闻到过的。

那么眼前这个人难道真的是那个暴君吗？

他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也跟月祭有关？

这种疯狂如同野兽的动作，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煞气根本就跟平日里的轩辕九夜不同。

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那眼底的分明就是杀意，不过他又为什么突然停了手？

他对司徒凤染到底存着怎样的感情？

“滚。”他又朝她吼道，然后冲进了刚才那个铁屋。

夏柒月明白，此时此刻，她应该马上转身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不然她迟早会成为这暴君手下的亡魂。

可是她竟然动不了，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了一般。

但这一次和上一次逃离的时候又不同，那一次是因为帝王血咒，是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人无法动弹。

而这一次，心底深处有一种近乎苍凉的悲伤正在慢慢地蔓延开来，到最后已然席卷了整个身体。

所以她只能立在原地，看着他回到了那间铁屋，看着他没有理智地疯狂撞击，看着他不顾一切的伤害自己，也看着他如同受伤的野兽那般呜咽，低鸣。

但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再踏出那个铁屋一步。

悲伤，无以名状的悲伤。

但她的理智却清晰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悲伤并不是属于她夏柒月的，而是属于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司徒凤染。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司徒凤染没死，就在这身体里面，就在她的身边。

而她似乎只是成了一个看客，一个旁观者。

————————————

谢谢gracechen831015童鞋的十朵花花。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言情小说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