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兄难弟(待续)
作者:何客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44

手机站电脑站、虽然我的担子重,但全家人也不都过得不轻松,弟弟那小子更是在学校省吃俭用,瘦得皮包骨头,拎起来没有三斤重。吃的姑且也不说了,单说他穿的衣服也基本是我穿剩下的旧衣服。

有一次恰好学校放假,我接他回家,路上遇到三元坝的很多乡里人,大家都对我俩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脸上带着一些神秘怪异之色。我俩当然觉得十分奇怪,却又不知道他们嘀咕些什么东西,心里却好似被猫抓了一般。直到回到家的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关乎到咱俩的美好形象。

原来第二天我外祖父马大麻子就对我说:“给老子!你出切接小弟娃唛要穿得好点嘛,你晓得别个啷个说你们?”我和弟弟齐声问道:“‘他给老子’‘啷个’说的?”外祖父道:“他们说‘乌家的两个大种告花子迢起来了’!”我和弟弟连忙问:“‘啥子’是‘大种告花子’?”外祖父一脸羞惭之色道:“逗是说你们是要饭吃的讨口子!”我和弟弟却又问:“‘啥子’又是‘讨口子’?”

外祖父马大麻子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怒道:“你给老子爬!一句话听球不懂,逗会跟倒老子学!”我和弟弟愕然相顾道:“给老子!原来这些人在屁股后头骂我们!”也难怪,既然遗传了父亲乌天宝那不会说四川话的基因,我和弟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却也无可奈何,谁教咱们听不懂四川话呢?

这种语言上的缺陷直到我儿子乌规则出生并渐渐长大之后才有所改观。事已至此,就先不说我弟弟乌小龙那混蛋小子的事了,先讲一讲我儿子乌规则的事儿。他的这个“乌规则”三个字是我给他起的,本意是教他要懂得做事和做人的规矩。不料这小子书以后却被人叫成两个名字:“乌龟”和“乌贼”,直接就把我外祖父马大麻子气得在大骂我是“败家子”之后寿终正寝了。

原来我儿子的同学用“四川普通话”念诵“贼”和“则”两个字时,觉得“差球不多”,因此干脆给儿子取了两大绰号。儿子吃了大亏之后,便苦念四川话,终于将乌家人在四川方言上的劣质势彻底扭转,这小兔崽子此后便凭借着自己会讲四川话和我绊嘴,一来二去,居然我也渐渐也能讲几句四川话了。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了,我和我弟弟乌小龙却在我儿子乌规则出生之前的十多年里吃尽了这方面的苦头,不提也罢。我弟弟乌小龙和我性格迥异,他敏捷聪明,性子也急;我呢则稍显笨拙,性子也慢,我俩性格这方面南辕北辙般的差异常常令家人及旁人大惑不解,啼笑皆非。

有一回是暑假里,弟弟放假在家,我和父母都外出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玩耍。我仍然象往常一样,背着我们乌家的祖传之物“奇门辟邪甲”外出操持丧葬之事。正当我做完法事,坐入席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弟弟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我正要将一只鸡腿塞入嘴中,见他满头大汗的奔到身前,张嘴欲言,以为他想要吃的,便将鸡腿塞到他嘴里。

这场大火本是由弟弟玩火引起,但是为了给弟弟洗拖罪责,我给弟弟说了不少好话。弟弟得此教训,后来几乎患上了恐火症。不过弟弟知道我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所以也对我大有感恩戴德之心,后来我们兄弟俩的情谊更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考验。

回去看时,只见我们家四间大瓦房被烧得只剩下半间,而剩下的半间上面火势仍然很大。在我和弟弟的全力抢救之下,总算扑灭了大火,剩下半间房子比窝棚好不了多少。一家人都回来之后,我和弟弟被自然臭骂一顿,外祖父痛哭流涕的道:“气死我屋头的先人哦!老子硬是造孽哟!不晓得哪辈子住了啥子坏事,生下来恁大两个几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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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这小子偏不领情,“呸呸呸”几声把一条大好的鸡腿吐在地上,还急得结巴起来:“不好……不好了!我们家的房子……”我慢腾腾的道:“你急什么,来,坐下来,慢点说。”弟弟却张嘴直哈热气,结巴道:“我们家的房子着……着……”我又道:“着什么了,你坐下来慢慢说。”弟弟好不容易才把嘴巴合上,着急道:“我们家房子着……着火了!”我道:“着火了?嗯,烧得怎么样?”弟弟脸上淌汗道:“现在还在着火呢!咱们快点……”我慢悠悠的道:“我们家一共几间房子?”弟弟苦着脸道:“咱们快……快点……一共四间。”我问道:“烧完了没有?”弟弟又气又急,满脸通红脸,直喘粗气:“你……你还问烧完没有l点跟我回家灭火!”

旁边很多人笑道:“给老子,偏偏屎胀忙了才挖茅厕,急个铲铲!等你们屋头烧完了再回切嘛!”我这才和弟弟连忙往家里赶回。

其实我早就对漂亮的婆娘们动心了。毕竟咱也不是圣人,在从事丧葬之事的闲暇,我还偷瞧那些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婆娘们,甚至还和她们打情骂俏,调逗这些风骚的婆娘,但大多时候只能看在眼里,眼珠子差点滚将出来。

我心里对自己说:“老子喜欢娇滴滴的婆娘,要是有这样一个婆娘嫁给老子,老子在梦里都会笑醒了。”幸运的是,这个愿望不久便有了实现的机会。(明天接上)

因为我已经年满二十二岁,已经到了讨媳妇成家的年龄,而弟弟乌小龙在我们全家人的呵护之下也长到了十二岁,并考上重庆的一所大学。我们全家人勒紧裤带,为了给弟弟凑足了学费。我带着全家人的重托,终于在那年第一次离开镇巴,将弟弟送到重庆上大学。这也算了结了我做哥哥的一片心愿。

这次火灾之后,我拚死拚活的揽活,将三元坝及附近乡镇的丧葬大事都包了,全家人省吃俭用的过了大半年,才终于重新盖了四间大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