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期少爷
作者:未离妖精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52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广袖对襟儒袍,青烟底绘广寒玉兰,男子手持一柄碧色短箫,艳红的丝绦映衬着他眼角的朱砂泪痣,颀长身姿,依阑而立,如谪仙降世,秒杀万千芳华。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念罢,楼子期微微蹙眉,长长的睫毛一抖,不着痕迹地扫过金屋中的少女,他宁愿相信是找人代笔,也不承认这词为傅家大小姐所作。

灭绝媚眼含笑,热烈鼓掌:“好文采。”满身金色流苏波光荡漾。

楼子期礼貌地微笑颔首,避开扎眼的金光,心底的嫉妒如酸水腐蚀心肺。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命好,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不用害怕屋漏夜雨,冬寒春冻,凭什么有人生来高贵,不用阿谀奉承,看人脸色,不必放弃尊严,屈于人下,凭什么一个女人可以坐着看他,他却要站着玩弄风情,他胃疼啊。

入眼的碧荷连天,粉黛淡抹是错乱了季节的恬美,他以为的理所应当的衰败正以光荣的姿态嘲笑他的以为。昨日里还是繁华过境,一派天高水远的止澜湖,今日里便是夏时之景,花开正好,时光倒转。宽大的荷叶舒展着翠绿的生机,叶间一支濯清涟而不妖,盎然着荣华在世的美丽,远观焉,亵玩焉,都不是他能够企及的奢华。

楼子期含蓄地笑了,明知道得不到他自然不会白费心思,但是他可以在心里贬低,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里有蛆地恶心人,怎么地,他就是小肚鸡肠,有仇就报的男人。

同样小肚鸡肠,有仇就报的还有云灭绝,但是楼子期勇于承认,云灭绝却喜欢深藏不露,人家一向认为自己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船大了再掀翻才有台风的杀伤力,一笑泯恩仇,有仇就存瑞士银行,存够了再连本带利地一起讨回来。

“不亏为望君阁的头牌,好词,好词,好一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绘着荷塘月色的金色小团扇半掩着那张浓妆艳抹的小脸,独留一双眼角勾花的媚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望君阁的头牌少爷,还时不时地朝人家的重点部位绕上一眼。

“子期谢大小姐夸奖。”指间玉箫一转,倜傥风流。这丫头,往哪看呢。

灭绝挑眉,嗔怪地飞过去一记秋波:“应该的。”她最喜欢识时务的,和厚脸皮的。

“这词,子期送给大小姐。”明眸皓齿,人间绝色。早饭没吃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点缀着碎钻的长睫毛微颤,她笑逐颜开:“您客气了。”

楼子期抱拳作揖,诚恳地快割脉了:“子期坚持。”

“恭敬不如从命。”她略带羞涩地低眉一笑。

“子期的福分。”都不客气。

柔荑轻抬,食指朝着楼子期一勾,暧昧地调戏:“来,美人,来爷身边坐。”

解忧站她家大小姐身后望天,她家大小姐抽风呢。

楼子期瞬间脱离船头的风景,飘进金屋,款款落座:“谢大小姐恩典。”这才对嘛,他好歹也是头牌,和那群庸脂俗粉站一起是掉他档次。

“谢什么。”她才开始收利息。

金色的扇面欺近男子如玉的容颜,擦过鬓角,端起艺术品一般的下颚。平心而论,楼子期很美,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唇不点而朱,眼不眯也媚,轻飘飘的一瞥,也能瞬间酥软了筋骨,况且这男人混久了欢场,周身萦绕着三分诱惑,七分醉生梦死,华丽丽地尤物一只。

“美人,给爷笑一个。”灭绝眯了眯眼,调戏的精髓所在。

楼子期扬眉,红唇轻启,贝齿咬着下唇,倏忽一笑,娇态尽显,纯真可爱里透着妖娆妩媚,妖娆妩媚里暗示着勾引,闭月羞花之态,沉鱼落雁之姿。

妖气“解忧啊,控制好你的鼻血。”

望着天的解忧当什么事都没有地擦去鼻下的温热,秋天,都容易躁动。按市价,望君阁头牌少爷楼子期,一笑一千两,打包果然是正确的,她赚了。

楼子期确有一笑倾城的魅力,但是如果他以为凭自己价值一千两的微微一笑就能电倒傅离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惜他命不好,碰着的是披着羊皮的云灭绝。

云灭绝其实也不是什么变态大婶,但是穿越后的无聊生活需要适应,她无非是捉弄下长得漂亮的小男生来调剂一下自己即将更年的心理。十四岁,她实际年龄的二分之一,嫩得能掐出水来。

“错,我要的是大笑。”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男子爽朗的笑声瞬间充斥金阁

解忧瞪眼,靠,这样也好看。

轻摇罗扇,柔荑托腮:“哭笑呢?”

楼子期眼一闭,一睁,立时梨花带雨,笑得凄楚,他是专业人士。

“倾家荡产地笑。”再抛个媚眼。

边笑边哭边捶桌子,楼子期很配合,但是这不妨碍他诅咒傅离人全家不得好死。

“突然天上下银子,砸你头上一千万两。”她的恶趣味。

“哈哈,哈哈,一千万两,哈哈哈哈哈。”他忍。

云灭绝努努嘴,有点悲天悯人:“可惜你被砸成偏瘫了。”真可怜

楼子期不笑了,摆明了玩他:“大小姐——”他是出来卖的,不是出来笑的。

“怎么不笑了。”

“……”

“不笑啊,爷给你笑个。”万年不变最经典。说着,云灭绝勾起唇角,弯下眼角,送上一个相对唯美的微笑,露齿八颗,适合牙膏广告。

楼子期做了个深深的呼吸,彬彬有礼地咬牙:“子期哪里敢在大小姐面前卖弄。”见过不要脸的客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客人。

“啊吼吼吼吼。”灭绝以扇遮眼,笑得相当贵妇:“子期过谦了,离人哪里比得上您啊:”比不上你即玩过女人,也服侍过男人。

“草民惶恐。”楼子期欲跪,他就是做做样子,谁舍得他跪。

“这怎么使得。”灭绝笨手笨角地赶忙去扶,也不过是一阵虚晃:“来人,上搓衣板。”

解忧赶紧踏出一步,想了想又倒了回来,俯首:“敢问大大小姐,何为搓衣板?”

灭绝倒抽一口凉气,拉着楼子期的袖子,惶惶不安地问:“你们这儿没搓衣板吗,没吗,真得没吗?”难道要她邪恶地用小钉板吗?五十四层!

楼子期笑笑,拎着衣袖一角,挪开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他不是随便能碰的人,能随便碰他的都不是人。

哎呀呀,有人好心当成驴肝废。披着羊皮的云灭绝媚着眼儿笑了,不避讳地一脸奸诈。

解忧识时务地别过头去看风景,小姐,请低调。

“子期啊。”她眨眼,温柔地呢喃。

楼子期猛地站起,一身正气凌然:“……”

灭绝轻叹了一声,安抚地点点头:“没事,我也经常会忘词,你慢慢想。”

嘭——

他跪了,跪得无怨无悔,他怕他晚跪一秒都会死得更惨:“大小姐。”

修长手指,轻解罗衫,香肩半露,引人犯罪,楼子期三分羞怯,七分妩媚地抬眸,诺诺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众人掩鼻,仰头看天,天干物燥。

云灭绝只可惜自己生在了男妖孽横行的二十一世纪,一个点都没露,还不够刺激肾上腺素的。“听闻你在不夜天街混得很不错,各类客人只有你看中的,没有能逃出你**窟的,还听闻你两面三刀,一时伺候几个客人,也应付得游刃有余。

楼子期微愣,不明所以地看向美人榻上的少女,她只是笑,笑得铺粉过多的脸上呈现道道褶痕,明明是清晰的丑陋,却总觉恍惚。

“我想劳烦楼公子做一件事。”灭绝媚眼轻抛,懒懒地竖起一根手指:“有偿哦。”

“多少?”务时的都先问报酬。

得利的可都是开发商“你一个月所能赚得的最多。”

“听起来似乎不是好事?”杀人,不做,放火,不做,上床,不做。

“啊吼吼吼吼,别这么急着下定论嘛。”灭绝娇笑,金色小团扇啪地拍开楼子期,他们不熟。“其实啊——,也没什么大事啦。”

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大事。

楼子期无端地发现自己右眼跳得正欢。

“哎呀呀,其实,就是——,人家不好意思说啦。”她在酝酿,脸皮不厚还真说不出来。

“大小姐但说无妨。”不说他也可以接受。

再客气是否会显得她矫情。

云灭绝表情无奈道:“那就麻烦您自尽一下下吧。”

元旦假日的最后一天,拉拉拉拉,期待新年大假,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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