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遭遇
作者:淡白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492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对这时代的船只和航海技术而言,想要出海行驶,即使只是近海行驶还是比较勉强的,一路上需要多次补给且不能离开陆地太远,至于远航,杨广征日本的船队全军覆没的前车之鉴还在。但对广昌隆的新式大装载量海船而言则完全不同,虽然当前技术还比较粗糙,但从东北控制的渤海出发抵达宋阀控制的区域却完全不成问题,这样来回不但能够互通有无,关键时刻还能互相派送兵马到对方的地盘,想象一下,在东北与塞外异族的战争达到关键时刻时,数千甚至上万岭南精锐兵马忽然加入,足以彻底颠覆战局,这是让李元吉最为动心的地方。

而宋阀,也是当今天下各大势力之中,貌似唯一能与他有充分携手合作可能『性』的势力,两方在很多地方的思想都很接近,且双方都是商业大头,两者合作产生的利益和连锁效益难以估计,况且有宋阀的名望支持,他争夺太子之位的成算至少大上一半。

仔细的反复思量考虑,李元吉最后还是决定南下,毕竟这几年中飞马牧场的战马不断的输入东北,在他的银弹攻势下不断增加购买量,此时在竟陵和飞马牧场的战马数量已经大为减少,即使李密或杜伏威真能得到这些地盘也不能凭此组建多么强大的骑兵集团,实际用处并不太大。

而且最关键的是,成功说降飞马牧场和竟陵独霸山庄,得利的是李唐整体和一个虚名而已,他控制的东北区域由于距离过远并不能得到确实的利益;而与宋阀结盟,他却能实实在在的得益,两者一比,孰轻孰重不问自知。

只不过在南下前,李元吉还是送出了密令,要长安中留守的人员注意随时支援竟陵和飞马牧场,至于能不能安然守住则要看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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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中央,映照在河面水流之中,皱皱波光越发显得光灿耀目。

一艘不大不小的渡舟之中,十三个人正坐在遮阳的布帐之下,背靠木支休生养息。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看装束和一身行头全是惯于走南闯北的赶路人,只是在日头照耀之下赶路甚是累人,故在上舟之后已有三人靠在支撑布帐的木支上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

兴许是无聊,也许是舟上的氛围实在太沉寂了点,乘客中其中一名看起来年在二十七八之间的青年与身旁一个中年人搭起话来,之前两人是一同上的舟,看样子应该早是旧识,从装束上判断则应该是干些小生意的商人,只不知因何故无货在身独身赶路。

那青年率先开口道:?兴叔,你说这一路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到处关防都守得比平日紧张许多呢!?

那被唤作兴叔的中年人轻声道:?嘿,这你可问对人了,我有一个远方子侄原是铁骑会的一个小队长,不料前两日却匆忙忙的逃回了长沙老家中,据他说呀,九江出了大事了!?他这一说,舟内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毕竟距离太近,两人交谈之声即使在细也听得一清二楚。

那青年问道:?兴叔你倒是说呀,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中年男子道:?铁骑会的当家在九江城中被刺身亡,据我那子侄所言,铁骑会中的人当晚就散了一两成,眼看是不成的了,我那子侄见势不妙也随着大队逃离九江。?

那青年不信道:?这怎么可能,铁骑会的当家任少名那可是传闻中的高手,九江又是他的地盘,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中年男子道:?你别说,我那子侄当晚就在现场,那任少名临死前可是喊了一声?李元吉!?,那李元吉可是号称关中第一高手,名气可比任少名大多了,如果真是他出手任少名死得不冤。?顿了顿,又摇摇头道:?不过传闻那齐王李元吉不是回去北方了吗?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咱这里,不过这些大人物的事情,原也不是我们这些人想得明白的,其中的猫腻多得很呢!?

一番话惹起了其余人的谈兴,乘客中又有几个健谈的开口『插』话,谈论一路上所见所闻,一概而论,多是目前南方的『乱』象,诸如李子通、宇文化及、萧铣、沉法兴等诸雄全都要么与周边开战,要么就是紧张对峙中,也难怪关防如此严密。

这一番谈论,却惊动了正倚坐在角落的李元吉。

缓缓挣开眼睛,李元吉颇有兴味的听着众人谈论,让他意外的是,这些谈论的内容很多都是他不知道的,至少是在他离开长沙前,从长沙的暗探处也不知道的。

他手下暗部的情报能力,在塞外草原上可说是效率惊人,但越往南方,这种效率就越发差劲,这差劲并非是指打探消息的能力低下,而是体现在传递消息的速度上,而现在李元吉清楚知晓,暗部传递很多消息的速度甚至还不及眼前这种到处闯『荡』的人。

暗暗叹息,这并不能怪谁,说明是?暗?探了,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传递消息,中原南方又不似大草原上,纵马狂奔也不会引人注意,而最最最让人郁闷的,就是对暗探传递消息最有效率的空投服务失效。。。。。。原本在建立这支暗探部队之初,依照李元吉的想法是想要以特殊养殖的信鸽或鹰鸟之类传递消息的,在开头一两年这方法倒也甚好,但近几年中原动『乱』,很多地方都缺粮,人们连草根树皮都吃光了,何况是天上飞的禽鸟?基本上一飞进这些黑区,数十上百的石子树枝,乃至于箭矢等等瞬间就将其击落,那壮观的景象,甚至让暗探们特意上报给李元吉知道。。。。。。

越听,李元吉越觉暗自心惊,他成功刺杀任少名一事,似乎给了南方诸势力开战的借口和契机,现在各大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欲进行新一轮的势力和地盘分配,整个南方的形势空前紧张。

在江夏城分别时,寇仲始终难以抵挡他身为素素老公加上承诺让他娶姐姐李秀宁的承诺,终于答应到东北去,虽然还没有向他正式效忠不过却也差得不远了。

在那之后,他则孤身南下,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此行他低调了许多,加上怀中一堆面具的支援,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过了长沙城后,他则恢复了?王明?这个身份的面目。

这是出于对宋阀的尊重,长沙城以南已经开始进入宋阀的势力范围,他这样干是要通知宋阀的人他的到来,而非偷偷『摸』『摸』的『摸』到宋家的门口前,至于阴葵派的威胁,他可不相信吃过几次亏的阴葵派还敢来惹他,而且他这?王明?的身份阴葵派也不可能四处宣扬。

摇摇头,李元吉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众人的言论,毕竟目前第一时间内赶至宋家山城才是当务之急,无论局势再怎么变化,联结宋阀的原则绝对不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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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李元吉坐的舟船停泊在河边一处平缓处,李元吉这次选择的,毕竟不是那些有众多水手轮换的大船,单靠两个『操』舟的舟夫根本不可能在深夜上路。

如这般自然不是多么方便,李元吉暗中决定,明日到了下一个码头,就要换乘大船,反正已经进入了宋家的地盘,也不必如之前那般一路小心低调了。

隐约的喊杀之声传来,照明的火光在暗夜中显得特别惹眼,且正不断的慢慢接近。

舟上众人纷纷醒来出舟游目四望,只见一艘大船被三艘小上一点的船只围攻,双方间火矢如雨般互相宣泄,虽然那大船要比其余三艘大上一号,但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看起来摇摇欲坠,似是凶险无比。

那交战中的数船顺流而下,转眼间又再近了些,而李元吉也同样被这番动静惊动,走出舟内观望起来,只看得一眼,他就马上脸『色』微变,足下运动,人如离弦之箭般以同乘的众搭客都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前掠。

虽然过去或有心或无意的干过不少,但基本上,李元吉并非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尤其这种拼杀之事,其中谁对谁错外人实难知之,不知就里的陷进去实非是智者所为。

只不过眼前之事绝非?闲事?,虽然隔着老远,但李元吉仍旧可以肯定,那被围攻的大船,乃是他李家的战船,船上『插』着那赤中带白的旗帜实在太显眼了,纵观天下,用这种旗帜的似乎也只有他关中李唐一家。

奔至临近四船的岸边时,李元吉离地而起,就有如空中的飞鸟般横跨了七八丈的距离,先是跳到外围的一艘敌船,举手投足间放倒了数人,再跃往中央那艘李家战船。

此时在战船上已经展开了肉搏战,由于船身被围攻的三条战船封死了移动能力,故对方陆续不断的有好手跃至船上,且已经开始架设木板让武功较次者上船,在人数和素质都不及对方的情况下,这艘李家战船上的人员虽然奋战不休,形势却越发艰巨,眼看败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在这艘船上的竟然是长安禁军,乃是大唐的正规精锐,作战法度严谨,虽然形式处于极度不利,却没死多少人,但只是观乎众军士那身伤况,就知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再持续多久。

一声断喝,李元吉就仿佛如同九天战神般忽然降临场中,人未倒,所发出的滔天气势已让周围众人感觉呼吸困难,尽显一派高手风范。

虽然情势危急,但李元吉却不敢使用平常以寡敌众时惯用的拳头,毕竟他的拳劲差不多与他的箭一样有名,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身份。

李元吉当初离开长安时,用的借口是要返回东北主持诸事,虽然如今他南下的行踪已经被阴葵派揭『露』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毕竟还未正式被宣告天下,如果在此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大唐军队面前则实在太过了。

即使要显『露』身份,最少也要等多一头半个月才妥当,到时候有了一段时间的缓冲,他出现在南方之事怎么也能想出不少说词。

双手一错,李元吉两手手指俱都并拢成手刀,脚下使出了一种似拒还迎的玄奥步法,身影闪动间已经深深的陷入了眼前人群密集处,如同『插』针见缝般游走于众人之间,手刀挥动处,往往从各种让人难一想象的位置出击,分毫不差的劈中交战中的敌方,只见他东一下西一刀,乍看之下似是杂『乱』无序,其实却是恰到好处妙至巅毫。

李元吉的每一劈几乎都不及人体,往往在砍中敌人身前半尺左右业已回收,但手刀中蕴含的阴劲却是无孔不入的渗透对方躯体内部,被这么一下的人至少也是体酥脚软,被交手中的大唐军士制住,功力稍差一点的,更是直接口鼻流血缓缓软倒失去反抗之力。这还是由于李元吉并不清楚事情经过,甚至连这支唐军所属何部都不知道,因此并未生起杀心,否则这一路下来怕是早已血流成河了。

这番交手,李元吉用的虽然是较为陌生的招式,但以他目前的武功,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即使只是最普通的一下直拳一脚踢腿,也能化腐朽为神奇,短短的数十息功夫,他已经清开了大片敌人,挤进战圈的最中央。

自李元吉来到后,近似屠杀的一面倒战况自然瞒不过双方的主事指挥之人,眼看强援来临,唐军一方众人个个是喜上眉梢,相反的对方却是脸『色』极为难看。只是因着不同的理由,双方都不约而同的下令停手,收束部属形成对峙的形势。

李元吉一看场中之人,乖乖,原来竟是老相识,领军之将好象叫做。。。。。。王剑,本来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兵,后来在西河城一役中因作战勇猛才开始升的官儿,本来在西河战役中乃是傅冲带头冲的锋,这王剑说起来也应是他一方的人,只是这王剑『性』格耿直,不结党不拉帮,谁都不得罪却也不巴结,李家入长安后就成了禁军中一个将领,具体的职位李元吉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应该不太小,他是在宫廷的小型饮宴上见过此人数次才有的印象。

再看看对方,从头领到喽罗全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无论是身上还是对面船上竟然没有任何一件会透『露』出身份的事物,明显不想被人知晓身份,看这架式怕还有杀人灭口的想法。

对面一个猴子脸的瘦子越众而出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的事情??虽然服饰和周围的黑衣人几乎无甚差别,但单看这气势,此人即使不是首领也应是二、三号人物之流。

李元吉轻蔑的笑道:?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怎么,就许你们以众凌寡,就不许我王明强出头管闲事不成??

那瘦子被梗得脸『色』大变,狠声道:?既如此,就让我来掂量掂量阁下究竟有没有管这闲事的资格吧!?说完从背后取下一对兵器朝李元吉攻来。

刚刚李元吉上船时声势虽然惊人,但动手时却没用上多少劲,故此众人对他的实力估计业已大大失误,否则让这瘦子胆子再大上两倍也不敢惹他。

李元吉抬头一看,却意外的发现对方使的竟是一对分水刺,这玩意用的人本就极少,用上一对的更是少中又少,李元吉还是第一次得见,再看对方举步抬手间颇有法度,明显造诣不弱,不禁见猎心喜,嘴角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只时这笑容被那瘦子看见,却以为李元吉轻侮于他,当下带怒之中,一上手就使出了生平杀招,双刺化成一道道纵横交错刃网,在船上火把的照耀下显得银光闪烁耀目无比,就如同一张渔网般迎头扑面的朝李元吉当头罩来。

李元吉不禁大失所望,他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见见奇门兵刃有些什么特殊招数,但眼前这种手段不过是虚招唬人而已,这种招数使剑用刀的人也广泛使用,他见得多了。

不料当这银网趋至他身前七尺左右时,竟然整个急速旋转起来,至五尺时,更是急剧变化,就仿如有无数个旋涡笼罩身前,锐利的刃风有如铺天盖地的风暴,将他身前的众多要害都围拢了进去,且隐约锁死了一切后退的变化和退路。

仔细一看,原来那瘦子竟同时将两支分水刺旋转刺击,且其中一个已经脱手,另外一个则由右手拿着,不断的配合左手掌指发击遥控那脱手的分水刺,两者间的细微变化全是即兴而就,变化无方,还真有一种飘渺出尘的大家味道。

李元吉见状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本他以为这瘦子的功力还不及他手下风傲然,武功顶多能说个勉强不错,这种身手在地方上也许能够称雄一地,但对于他来说则有如天渊之别;哪知对方这一出手虽然略嫌花巧,招式却是独具匠心,单此一招已经称得上一流好手。

对方看似薄弱飘渺的飞刺,其实却以真气和离心力充分的和自身联系在一起,李元吉甚至还能看出,这双刺之间还隐藏着借力打力的手段,即使对方功力高过他,只要正面攻击立时就会被更强大的飞刺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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