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六章天时地利人和1

“皇上这次的能够顺利的拿回原本的地位，根本就是天意，天时地利人和，皇上占尽了。()”司奴看我问的急切，也不敢耽搁，连喘息都尽量缩短时间。

“天时地利与人和？”我有些奇怪，听司奴这么说难道昨晚起事的时机很合适？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迟钝，之前我一点也没感觉到昨晚起事的迹象。最可惜的是在这个这么重要的时刻，我当时居然是睡死过去的状态了。

“万姑娘，你每天在深宫，很多事情你看不到也不会知晓。在这件事情上，司奴每天跟在曹公公身边，知道的比较清楚，你听司奴跟你慢慢讲。首先，自从沂王殿下外放之后回到宫中，曹公公和都指挥使石大人就开始筹谋这次起事了，可以说他们为了这次起事做了充分的准备，联络好了外援，也安排好了宫中所有路线的内应，万事俱备；第二点万姑娘每天给前皇上烹制的姜汁撞奶，里面的五石散起了作用。前皇上最近因为连续服用五石散，身子被掏空了，整日沉迷于虚幻的假想中，根本无心理会朝中时事。皇上不理国家大事，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引起了大臣们之间的恐慌和非议；最后一点是最关键的，就在昨天皇上和沂王都同意了起事，而且皇上下的旨意中定的起事时间是‘即刻’。”司奴专心致志的给我讲着我看不到也不知晓的那些事情。

司奴讲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看，越看司奴越像是一个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先是之前对五石散之类的毒物了如指掌，再是现在分析起国家大事来的时候亦非常有条理。有可疑！

司奴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当是我听得入神，继续说道：“前两点是在曹公公的掌控之中，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在皇上和沂王身上，虽然他们先前都同意了起事，但是一直迟迟未定起事时间，曹公公他们只能耗着、等着。”

“主子没有同意，奴才自然不能动手。”第一次看见朱祈镇的时候，就见过他拒绝朱祁钰交还皇位的提议，开始我也为他只是虚伪的拒绝，但是时间久了之后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拒绝，这也是朱祈镇为什么不爽快的同意发起政变抢回皇位的原因。首先对自己以前在位时候的过错仍有内疚，其次朱祁钰深爱他的弟弟，在自己被掳之后皇帝做的还算称职，虽然对他的态度有些过激，但是一切都是因为爱，我们外人也许不明白，但是他们两个当事人最明白不过了。

“万姑娘说的对，就算曹公公他们准备的再充分，再完美，只要皇上一天不定起事的时间，曹公公他们就不能动。皇上似乎一直在顾虑着什么事情，不过幸好沂王殿下帮皇上做了决定。”司奴应该是不明白朱祈镇犹豫着不起事的原因的，在说到朱祁镇顾虑某事的时候满脸的不解。

“是沂王？”浚儿说要他们即刻起事，说到做到了，心里暖暖的，心中被感动塞得满满的，我的未来小相公言出必行呢。

“昨天下午傍晚时分，沂王殿下急冲冲的跑来，见到曹公公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就拿回属于我父王的东西，你有几成把握？’我从来不曾见过沂王殿下那么认真的表情，曹公公也被沂王殿下的样子震住了。不过曹公公的答案让沂王殿下很满意，‘十分！’”司奴将昨天傍晚发生在曹吉祥那边的事情将娓娓道来。

“沂王殿下长大了。”浚儿长大了，懂得思考问题了。因为他见到曹吉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起事的成功率，而不是要求即刻起事，看来我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沂王殿下的确长大了，不似一般年幼的皇子，有的时候天真无邪的像一个孩子，有的时候却老练的似一个成*人。”司奴点头附和，原来发现我的浚儿不凡的不只我一人。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让朱祈镇也改变了主意。

“沂王殿下很满意曹公公的答案，曹公公同时也向沂王殿下说出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皇上，只要皇上不点头就不能动手。沂王殿下听了之后于要求曹公公立刻安排他见皇上。南宫那边早就安插了曹公公的人，所以私底下安排沂王殿下和皇上见面不是难事。不过沂王殿下进去之后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却无人知道，沂王在里面时间并不长，出来的时候拿着皇上给曹公公的亲笔书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即刻起事’。”司奴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忽悠朱祈镇，居然能让他马上就同意推翻朱祁钰。不过像司奴说的，房间里面只有浚儿和朱祈镇两个人，要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只能找机会问问当事人了。

“曹公公的执行力很强！”不过不得不佩服曹吉祥，朱祈镇写个“即刻起事”，他们贯彻主子的旨意贯彻的很彻底，主子要即刻，他们就即刻，晚上就发动了，曹吉祥看来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啊。

“曹公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拿着皇上亲笔书信的时候激动不已。不过决定当天晚上就起事的是沂王殿下。”原来心急的不只曹吉祥一人，还有我的浚儿。

“沂王……”又是浚儿，心中再一次被感动塞得满满的。

“另外昨天早朝正好也发生了很戏剧的一幕，前皇上的处理方式激起了两党的不满。”司奴看我听得带劲，说的也更起劲了。

“什么事情？”我有些好奇朱祁钰到底做了什么。

“前皇上因为最近连连服用五石散，精神状态不佳，早朝的时候表现出的疲态，让那班大臣忧心忡忡。朝中的事情原本做奴才的不应该打听的，不过跟在曹公公身边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司奴不知道顾及什么，居然还跟我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会知道朝中的事情，解释完之后才继续讲解，“朝上的大臣分为两派，这次早朝讨论的主要问题就是大明继承人，以于谦为首的恳求前皇上复立沂王殿下为太子，理由是原本沂王殿下就是太子，复立沂王名正言顺；以大学士王文和陈循为首的坚持另一观点，他们坚持太子必须有前皇上亲出，恳求前皇上需尽早举行选妃大典，广征天下宜生养的女子，填充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心里忽然有些同情起朱祁钰，不知道他昨天早上在朝堂上的时候，被一群大臣逼着生孩子的时候，心中是何感想呢。皇上没有子嗣，这帮大臣比皇帝本人焦急的多，说起来是为了大明的国祚，实际上哪个不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如果皇帝的继承人是自己选的那个，应该对他们将来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吧。

“那他选择哪个？”心中有些好奇朱祁钰的选择，按照之前他和我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对朱祈镇的感情，要他生孩子应该暂时是不可能的，那么难道是同意于谦的提议，立浚儿为太子？但是似乎历史上不是这么记载的。关于这段历史我只记得大概的方向，具体细节根本就不知道，不好幸好现在有司奴给我讲解。

“听说当时朝堂之上跟菜市场有的一拼，两派官员争得面红耳赤的，似乎忘记了前皇帝还在场。结果就是前皇上掀翻了桌上的奏折，一个也没选，只是说身体不适，此事待三日后再议，便甩袖离开了。”司奴详细的描述着当时朝堂上的情况，仿佛亲临现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