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节 鸿门宴(1)
作者:昨日流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44

刘备收到的这封信,确实是刘安所发。在回归长安的途中,刘安收到到了从长安急促而来的信使带来的诸葛亮的谏书,他在信中言道,前面刘安进兵西川,迫使刘璋带领数万大军不战而降,又未用一兵一卒就使南蛮孟获亲自到成都归顺,天下震动,现在正如昔日隆中所言刘备和曹操正纠缠于寿春,虽然两年多来士卒已经疲惫不堪,可时机不可放弃,因此建议屯兵汉中,准备立即与荆州刘琮交战。诸葛亮在书信中又言道,若是大军回归长安,再想出兵荆州,又必须到汉中,一来一回,数月已经过去,战机也有可能消失。看到这信,刘安心下犹豫不已,因此召过司马懿和法正共同参议此事。

“大人,这两年多来,我军在西川与刘璋交战,步行几千里,再加上水土与雍州、西凉大有不同,士卒确实很是疲惫,很需要休整一段时间,可战机转瞬即失,万不可放弃。”说到这里,司马懿习惯性的抚了抚胡须,接着道,“出兵荆州是上策。”如果从个人感情上来说,司马懿更希望刘安出兵洛阳。得贵不归家,如衣锦夜行。这几年来,自己在刘安手下不单受到重用,还闯出了好大的名头,为刘安手下第一人几乎也无人敢否定,现在名望在外,如何不回家看看、拜祭先祖——不说自己随刘安出行荆州,扫平西凉,就是在这西川,自己也是屡有战功。司马懿回想这过去的一年多,自己单独领兵在外,走了西川南线这一条路,除了在巴郡太守严颜手下相持了近一年、最后设计让甘宁斩了严颜以外,几乎是如走平路一般,无人敢挡——司马懿清楚,刘安走大路,自然将西川兵将主力都吸引了过去,自己没有几个象样的对手也算一点原因。要回家,必然要经过洛阳,现在却还没有回家的路。当然,司马懿更明白诸葛亮书信中的谏言的分量,所以也持支持态度。

“蒯异度(蒯越)知道大人已经扫平西川,定然也知道大人即将对荆州用兵,蒯家乃荆州名门望族,颇有实力,大人挟大胜之威进入荆州,即使遇到些许难题,想来蒯家也会作出相当安排,胜利毫无疑问。”法正看看刘安,又劝道,“天与不取,则逆天,逆天不祥啊。”

其实,刘安也早就在考虑这一问题,犹豫的原因却不是在这里。对于进入荆州的门户上庸,蔡瑁聪明得很,选择的是与曹操结交比较好的王粲镇守,若自己出兵,定然与王粲争斗,需要有一个计策快速拿下上庸,不然,迅速占据荆州的希望就会化为泡影,与自己大为不利,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涪陵的周瑜训练的水军还处于起始阶段,与荆州、江东历来颇有名气的水军还有相当差距——周瑜纵然是天人,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替自己训练出一支水军精锐来。军队这东西,刘安很明白,虽然训练的比较好也不见得就能够扭转战局,但平时训练不好,到了战场那定是一无用处,水军只能算是刚刚建立,攻击力等自然不强,即使在蒯越的帮助之下取得了荆州,立即就要面对曹操和刘备两个敌人——政治上哪里有什么朋友,利益决定了一切,有的只是利益上的各种不稳定关系,取得江夏,就如将匕首捅到了刘备的腹心,现在关系虽然比较好,可到那个时候还怎么好得了?若不取江夏,这个地方太重要,荆州多半地区就会直接在刘备的攻击之下,是不能不取啊。一旦考虑到同刘备交战,就得动用水军,这半旱半陆的水军只怕经不起考验。自己不伸手则已,一伸手定然要迅速夺取荆州,这是个难题。

令刘安犹豫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虽然自己对荆州也已经多有恩惠,也对得起荆州刘表父子了,可自己依靠荆州而起,又向来表面上与荆州交好,再说自从刘琮继任到现在也没与自己有过任何摩擦,如何能够轻易出兵荆州呢?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对得起天下的借口,可这借口从哪里找出来呢?若是没有一个说服别人的借口,随便就出无名之兵,会很让人寒心的,自己就会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对以后的统治是相当不利。这令刘安犹豫不已。

正在犹豫的时候,涪陵周瑜遣信使来到,刘安打开书信一看,见周瑜也是劝谏自己不要回兵长安,应当考虑迅速出兵荆州为上策。刘安又将书信转给了司马懿和法正,让他们再作思考。司马懿对此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他没想到的是,不单在长安的诸葛亮料到了刘安要回兵长安,竟然在涪陵的周瑜也同样料到了这一着,而自己在刘安身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过去的一段日子却模模糊糊,如何不让自己惊心?

“大人若是顾虑于与荆州的外表关系,属下倒有一计,无论结果如何,都对大人极为有利。”看到刘安仍在犹豫,司马懿略一沉思,立即明白了原因,道,“目前我雍州已经同朝廷讲和,若仍是提曹操大逆不道,定然会让别人指责,可是,现在曹操正与刘备在寿春征战,刘备是当今陛下亲口称过的皇叔,向来多有英雄、仁义的名称,我军若是只提限制曹操的权势、扶助并支持势力弱小一点的刘备,定然会让天下人感到喜悦,因此,大人发书与荆州刘琮、蔡瑁,让他二人来雍州商议出兵事宜,大义当前,他们定然无法推脱,若来,大人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可控制整个荆州,若不来,大人出兵讨伐他们也就名正言顺。”

有周瑜来信,让刘安安心了许多——水军虽然还不行,看来也不象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再加上司马懿所提的建议是个可行的办法,无论结果如何,都对自己有利。当下,刘安修书三封,一是与刘备,信中倡议共同出兵对付曹操,另外两封就是与刘琮和蔡瑁,比起刘备来,信中只是加了一点——邀请他们到雍州来商议出兵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