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忐忑张扬
作者:帝秦王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10

被张燕好一顿“吓唬”,张扬回到刺史府后,晕了好一阵。

见得此景,张杨心腹部将眭固上前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主公有何愁来?小小毛贼,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张燕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你忘了前年咱们的五万精锐在晋阳城下被人家打了个溃不成军吗?”

眭固闻言,一愣,强辞道:“彼时不占地利,而今乃在上党,我们当让黑山军复制那场大败!”

张扬觉得眭固说的实在容易,沉默了好一会,方才与眭固说道:“眭卿,你先下去将城防好好整备一下,让我再好好想想如何应对!”

眭固闻言,施礼转身,按张扬吩咐办事去了。

眭固走后,张扬又是好一阵头疼。

此时,张扬的另一心腹杨丑上来,说道:“主公,而今黑山军势大,恐硬拼之下,难得保全。故请您一定三思,切莫偏听眭固之虚言。可要想到眭固乃当年黑山贼的一支,为张牛角和张燕并吞后,心中必是一直耿耿,想来此番其是想要借机公报私仇,我们可不能入套啊!”

杨丑所说眭固乃黑山贼一事,是诬陷、还是真实存在的呢?

原来,眭固确实为当年众多起义的黑山贼当中的一支,且算比较强势的一支,然而却在张牛角和张扬的“强强联合”之下,被吸收吞并了。

遭遇“被整合”后,眭固未似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成为张牛角手下的渠帅,而是逃到了河内,为当时的河内守张扬收留。自此,成了张扬的左膀右臂。

而今,张燕又率大军来和自己“过不去”,你说眭固一点“个人情绪”都没有,那绝对是瞎扯。但是,你说眭固因为这一点“个人情绪”,而不懂因势利导,那真是太冤枉人了!

试想,为将者戍一地,若是敌军来至之后,不动一刀一枪,便直接投降了,那以后谁还敢用其为将呢?

所以,此时眭固无论是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该主战,似杨丑一般看法,倒是偏激了!

闻得杨丑的“良言”,张扬转头问道:“那依杨卿之言,却该如何呢?”

杨丑立即说道:“黑山军虽然为贼,但前者晋阳城破后,穆顺仍为张燕任为晋阳太守,可见他们乃是义贼。此番张燕来至,可谓是先礼后兵,如果我们顺降的话,估计主公仍不失州牧之位!”

张扬闻言,狠劲的皱了皱眉,摆了摆手,道:“你让我再想想!”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可是有限,杨丑见张扬“又”想,便又急着想要开言解劝,但为张扬再次摆了摆手,阻下了。

想了一天,水米未进的张扬于掌灯之后,将眭固单独招至刺史府内宅的小厅之中,当先问道:“城防整备的如何?”

眭固高声答道:“守城器械充备,将士们士气正足!”

张扬闻言,“哦”了一声,道:“此言不假?”

眭固继续朗声道:“自是不假!”

张扬点了点头,问道:“那眭卿说实话,我们有几成把握守住上党?”

眭固见张扬问的“实在”,不敢浮夸,咬了咬牙,发狠道:“至少五成!”

张扬闻言,叹了口气,道:“那就是说,至少还有五成,我们会输!”

眭固闻言,默然,没有回话。

张扬续道:“今日你走之后,杨丑劝我投降…”

听到这里,眭固急忙截话道:“主公不可…”

张扬见眭固有些激动,摆了摆手,意思教眭固听自己把话说完。

“杨丑说我顺降之后,仍是可为州牧。然我张扬不才,也算名门之后,若今在贼军手下为牧,却不知将来死后,可还能被归入祖坟,也不知地下的列祖列宗们可还肯认我!故我打算投效河北英雄袁本初,今遣你往邺城说项。只言其若助我退却贼军之后,我必将整个晋南之地相让,只留一片祖宅过活残生就好!”张扬说完,已是堕下泪来。

眭固看张扬的落寞,亦是难受,抱腕道:“末将必是不辱使命!”

张扬闻言,拭了拭泪,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说道:“你快下去准备准备,今晚趁着夜色就走,在你引着援兵回来之前,我必全力守住晋阳城!”

眭固闻言,点头说了个“好!”字,便即转身去了。

眭固走后,张扬又疾书了一封信给河内太守王匡,教其速整河内军来援上党。

待教人将给王匡的信送走,张扬长舒了一口气,颓然无力的在凳子上瘫了一会,忽然起身喝了口茶,向外喊道:“我饿了,上饭!”

…..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眭固受领任务之后,连夜出城,以四十六岁的“高龄”(眭固与张扬同岁,只是生日偏小;且在那个年代,四十六岁确是年纪不小了!)翻山越岭、长途奔袭用了不到四日,二月八号夜里便即赶到邺城。可要想到,即便是年轻的信使,两马换骑,由上党飞奔邺城,也要将近五日。故可以看出,眭固确是个值得信赖的将领!

只是到得邺城,眭固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方才见到袁绍。毕竟现下袁绍据有大半个河北且向中原一隅的青州插入一足,已不是单纯意义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州牧。

好不容易见到袁绍后,直性的眭固没多“废话”,直接将张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意说出。

袁绍闻言,大喜,觉得自己真是如有神助,刚刚得了平原和青州不到半年,便又有人欲将晋州拱手相让。于是,打算立即答应眭固的“请求”。

然而,就在袁绍要答应却没完全答应的时候,袁绍感受到一种熟悉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转脸看看,发现许攸正冲自己眨眼睛,便只敷衍了眭固一句,“好,我这就整兵,择日发往上党!”。而后,便“霸道”的吩咐人去安排眭固下去休息了。

中国的语言艺术是多么的博大精深,一个“择日”将“即刻”代替之后,立即从肯定,变成了模棱两可。此时,我不禁要代眭固问一声袁绍,“大哥,不知您到底要择几日发兵救援我们啊?如果择个一年半载的话,那我就请您还是不要去了!”。

眭固被自己“安排”走了以后,袁绍看向许攸。

许攸此时说道:“主公,现下张扬乃在难中,说话自是好听,但恐日后我们助其退了贼兵,其却忽又不满足于只房片瓦了。所以我们不妨多等些时日,待张燕将其打的肉疼了,给我们立个字据,我们再去帮他如何?”

袁绍闻言,想了想。而后,抬着大眼皮看向沮授。

此时,沮授闻得许攸说话,又是高傲的闭目养神。

袁绍便道:“也好!”

然而四日之后,噩耗传来,说上党城破,并州牧张扬捐躯沙场!

正与群臣冀州大堂议事的袁绍闻之,大吃一惊。

此时闻报后,未待许攸发言,沮授当先说道:“主公,我们又该出兵了!”

<!--#include file="/ads/wei.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