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河上劫粮
作者:帝秦王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290

且说辗转几日,司马懿、朱灵、王祥三人便即投至河内。

闻知代王成整理并州事务的司马懿亲自到来,甘宁、韩当从驻于河内的水军大营中接迎出来。

见得司马懿,甘宁与其互相施礼后,便即将其引入水军大营。

至得中军后,甘宁相问司马懿道:“司马大人(司马懿虽代并州之州事,但王成亦为代理并州牧之下,其现在的官封仍只是并州司马。)不在州中理事,却是赶来河内,未知有何要务?”

司马懿见甘宁将话说的冠冕,倒是直白的与道:“壶关失却五千人马之事,都督可是听说了?”

甘宁实未想一见面,司马懿自己就把这等“不光彩的事”给先说了出来,反倒有些尴尬的支吾答道:“啊...听说了...”

司马懿见答,知甘宁亦于此事上,对自己亦是有所“误解”,便道:“对于这件事,现今吾已不想论个对错,只此次之失后,冀州之敌当已猜知主公和军师不在并州之事实。恐其继举兵来袭之下,仲达想相求都督一事,不知肯应否?”

甘宁闻言,正色道:“司马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司马懿道:“今欲暂阻河北行兵,便当断其粮草。然陆上已失一阵之下,实不能再去冒险。故我想请都督引水军出,截断白马至官渡的河道,从源头上把住河北的命脉,未知都督可肯出兵否?”

甘宁闻言,思虑片刻,道:“今司马大人执州事,甘宁于水军为将,但有调遣,悉当从之!”

司马懿未料甘宁竟然对于自己这“败军之将”的请求,答应的如此痛快,有些激动的起身施礼谢道:“若得都督之助,能于水上搬回些许颜面,则仲达必感恩戴德于都督也!”

甘宁闻谢,挥了挥手,道“司马大人言重了,你与我皆是欲为主公尽心,非用谢也;且现主公所令,你我高低有别,只你使甘宁去刀山火海,若有不从,亦是枉了主公于你我的信任!”

司马懿闻言,更加感动,此时方悟,何谓“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王成手底下似甘宁、徐晃这几员大将还好说话,只再往下的人,却是有些让人头疼了!

感动之余,司马懿复又躬身向甘宁施了一礼。

甘宁回礼之后,众人便直入主题,商议出兵之计。

甘宁逢此重务,勿用多说,自然亲自引水军出阵;司马懿亦要亲往,甘宁怕其有所闪失之下,并州将无主事之人,便即将司马懿劝下,只请其与韩当滞留水寨,以为接应;朱灵因熟悉官渡至白马一段的河道,自是义不容辞,肯为向导。

于是,接下来,甘宁便即点齐五千水军,分乘大小战船七十余艘,往黄河下游发来。

大军行进,甘宁令朱灵引十余艨艟在前引路;自引主力战舰组为中军;成廉(前者收归河内之后,王成遣成廉至很内,助甘宁收拢河内降军,后便留于水军听用。)督十余艘采沙船及粮船于后跟进。

且说将及六月天气,河水正盛,东泛之下,只一昼夜,雍州水军便即到至朝歌界上。

只朝歌虽属司隶,但与白马、官渡皆已是一界之隔。

于是,在朝歌并无港口停泊的情况下,甘宁只教小船于野滩停靠,大船抛锚泊于近岸处。而后,甘宁又使人从大船上放下小舟,教军校扮作渔夫,往官渡港探看兖州军情况。

两日后,所派军校回报,说官渡港已是集下大批兖州粮船,信不日便会北来。

甘宁闻报,大喜,即使船队起锚,往下游河上来截兖州的粮船。

且说伺机缓行之下,一日后,雍州船队到得官渡至白马的河道中央,恰遇兖州粮船北行。

于是,未及多与兖州军废话,甘宁直教雍州水军散开队形,向兖州的粮船合围而来。

来往于官渡、白马之间,已是数十趟,以往并无异样的兖州军,今见大批雍州旗号的战船忽然现至河上,且向己军运粮船只来围,具惊。

此时,带领兖州粮队往来官渡与白马之间兑粮的主副将军,一为乐进、一为高览。

见得如此形势,未用别人再加提点,早知己军往河北兑粮,暗助袁绍的情况下,早晚要遭王成报复的乐进,看看己军大小数十艘粮船,又比比来势汹汹的雍州战舰,只教传令兵用旗语,打出一个“撤”字来!

于是,兖州粮船开始纷纷调头,做四散状。

然逆水行舟,非是旱地行车,说调头就调头,诸多大船调头未及一半,便已入了雍州水舰的包围圈,纵是一些调头快的小船,亦为及时赶到的成廉,用采沙船套住。

被俘住的兖州粮船上的兖州军见己船难逃,惧怕雍州军相害的情况下,纷纷弃船,跳至河中,欲乘各自的水性和并不宽阔的黄河河道,往南岸逃生。

此时,即来夺粮,便已算仇敌,哪还管宣战不宣战的雍州水军见兖州军欲逃,纷纷往河中放箭。

于是,水性真称得上好,下水之后便即憋气沉入河底,往南岸泅遁的兖州军便算逃过一劫;而一些二半吊子水性的兖州水军,则是一入河,便被当成了活靶子,射成“刺猬”之后,飘到河上来。

于是,瞬间功夫,河道便为鲜血和兖州军的死尸填满。

见得眼前情状,乐进知大势已去,便不再等,只与高览弃了旗舰,放下快舟,自往官渡港逃来。

此时,正使采沙船套擒兖州船只的成廉,相距兖州旗舰较近,见其主将欲逃,成廉心道,“郝萌贤弟贸然行兵,折去众军,正身陷囹圄;吾并州一脉,自奉先将军及高顺兄弟去后,便已没落如斯,实不好再折一人;今吾当生擒兖州主将,以为功,代郝萌贤弟顶罪!”。

于是,想及此处的成廉,便即跳至身旁的一条快船上,使军奋力划持,向乐进、高览所驾快舟追来。

且说见后面有敌船追来,乐进心慌之余,暗暗持弓在手,搭上一支狼牙箭。

而后,乐进又使水手慢驾,将快船走稳。

于是,成廉所乘快船,渐渐赶上乐进高览所乘快舟。

见此状趋向己军,成廉便即一边追,一边发动起思想攻势,教兖州军停船投降。

然待两船越发相近,瞅准时机的乐进,忽然猛一回身,撒手放箭,直向成廉射来。

成廉正思将敌生擒之后报功,以为郝萌顶罪之事,哪思困兽之敌仍做缠斗,竟是放箭过来,躲避不及之下,为乐进一箭射中胸口,翻身入河。

待及快船上的雍州水军下河,将成廉救起之时,成廉已然伤重溺毙。

于是,快船上的水军不敢再追,只扶着成廉的尸身,调转船头,往本阵归去。

然即在此时,却又有一艘雍州快舰冲来,其船头立有一人,方巾照头,古铜色的皮肤,背覆双枪,手拿一柄似枪不像枪、似叉又不是叉的奇怪武器之人追击而来。

多有雍州军战报可看的乐进一辨来人,自知必是雍州水军大将、当年叱咤于长江流域的“锦帆贼”甘宁。

于是,乐进掂量了掂量,觉得此时敌众我寡之下,自己于河上,实无与甘宁较力的本钱,便也未再打算卖弄箭技,直教水手奋力划舟,头也不回的向官渡方向败来。

原来,甘宁在前自与朱灵一起合围兖州粮船队之时,有小校来报,说成廉乘一艘快舰,单人独骑的去追了敌军主将。

闻报,甘宁为防成廉有失,便跳上那艘由“冥河神木”所制的艨艟,向南追来。

待至于迎面败来的成廉所乘快舟附近,见得成廉的尸身后,甘宁大急,便问缘由。

快舟上的将校将追击之事简单相述后,恼羞成怒的甘宁便驶“冥河神舟”,向乐进所乘船只猛追而来。

只说水上行舟多年,长了一双鹰鹞之眼的甘宁,远远便见到兖州快舰上,手中仍自擎着宝雕弓的乐进,心内发狠道,“带不走你,老子便也不回河内了!”。

于是,甘宁复猛催战舰,玩命的追来。

然而,虽然冥河神舟要快上乐进所驾快船一程,但终因黄河河道窄短,待及冥河神舟追上,兖州快舰已是将入官渡港了。

于是,见自己到家了的乐进便即微微一笑,笑呵呵的带着一种炫耀的表情回头来看甘宁。

然而不想,此时的甘宁早已将鸦足鱼鳞枪插在了甲板之上,业已是张弓搭箭在手,只在乐进回头的一刹那,便将箭支放出。

说时迟、那时快,甘宁贯注全力的一箭,如闪电一般飞临乐进面前,未及乐进有任何反应,便即贯入其面门当中。

于是,乐进的笑容便随那支箭永远的凝固在了他的脸上;待高览为防甘宁再放箭伤人,擎藤牌戍防于中箭倒下的乐进身边时,乐进早已气绝!

自己贯注全力的一箭射倒了乐进后,知其已是必死无疑的甘宁,便令水手调头离去。

待官渡港内的兖州军反应过来,驾船来追时,甘宁早已飘然乘舟离去!

于是,一进一出之间,雍州军与兖州军虽是成廉、乐进两员大将互换,但雍州水军此时想已得下了大量兖州军的粮草。

至于下一步,雍州水军是乘胜追击,还是见好就收,只看甘宁回至本队后,再行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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