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断臂”之义
作者:帝秦王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14

叛徒与英雄的差别在于:如果战争爆发,我义无反顾的冲上战场,不幸被流弹击中,壮烈牺牲,那么我就是保卫国家的英雄,名垂青史;而如果我不幸被俘,忍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说出我军的重要机密,则我就会变成投敌卖国的叛徒,骂名千古!

于是,一正一反,一荣一辱,仅在一生一死之间tt

……

小说《岳飞传》中,有一王佐断臂的典故:

南宋时,金兵南侵,金兀术与岳飞在朱仙镇摆开决战的战场。无弹出广告小说

金兀术有一义子,名叫陆文龙,年仅十六岁,英勇过人,重挫岳家军。

其实,陆文龙本是宋朝潞安州节度使陆登的儿子,早年金兀术攻陷潞安州,陆登夫妻双双殉国,金兀术便将还是婴儿的陆文龙和奶娘掳至金营,收为义子及小妾。为此,陆文龙对自己的家世完全不知,“认贼作父”。

一日,岳飞正思破敌之策,部将王佐忽然闯进帐来。

岳飞看见王佐此时脸色蜡黄,右臂已缺,大为惊奇,忙问事故。

原来,王佐打算到金营去策动陆文龙反金。为使金兀术不加猜疑,方才采取断臂之计。

岳飞闻言,十分感激,泪如泉涌。

于是,王佐便即连夜到达金营,对金兀术说道:“小臣王佐,本是杨么的部下,官封车胜侯。杨么败亡后,我不得已归顺岳飞。昨夜帐中议事,小臣进言,金兵二百余万,我军实难抵挡,不如议和。岳飞听了,便即大怒,命人斩断我的右臂,并命我到来金营通报,说岳家军即日要来生擒狼主,踏平金营。臣要是不来,他便要斩断我的另一只臂膀。故我只得来哀求郎主!”

金兀术闻言,十分同情王佐,便称其为“苦人儿”,将之留在金营当中。

后王佐利用机会,接近了陆文龙的奶娘,并说服奶娘,一同向陆文龙讲述了他的身世。

陆文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决心为父母报仇,诛杀金贼。

王佐则指点他不可造次,要伺机行动。

后金兵运来轰天大炮一批,准备轰炸岳家军营,陆文龙便用箭书与岳飞报信,使岳军免受损失。

而后,陆文龙、王佐、奶娘投奔宋营。

于是,王佐断臂之下,终使猛将陆文龙回归宋朝,重为国家立功!

……

说到上章最后,我都替田丰屈的慌,写完了,我自己都好难受,自问——“何故好人不长寿,却要祸害一千年?”。

王昌的“表演”十分到位,多疑的袁绍深信不疑,将田丰即刻拿下,并喝令武士道:“将他们一起押入地牢,教他们亲和几日,待我约好王成,便斩他们祭旗,而后发兵并州!”

被诬陷加误会的田丰,此时于己身尚无过多担忧,只一边被武士往厅外拽,竟顶开了堵在嘴里的烂抹布,高喊道:“王上,不可啊!现便与王成决战,实无胜算啊!”

然而现下袁绍认定田丰做了“叛徒”,再听此良谏时,实成苦水一般,怒道:“怎还未把这逆贼的嘴堵上,仍使其在这里扰我军心?”

一旁看护田丰的武士见田丰如此的不老实,致他们受得袁绍责骂,便即大怒,上来猛踹一脚田丰的软肋,将落在地上的抹布拣起来,复塞到田丰嘴里,直押至喉头,使田丰再不得出声。

而后,田丰便被似死狗一般被向厅外拖去。

然在田丰被往外拖之时,有一人恰从厅外迈步进来。

见得此人,田丰嘴里虽然被堵得严严实实,但却将求生的目光聚向此人。

那么说,这个田丰认为能救他的人是谁呢?

沮授——沮授听说擒到了“害死沮鹄”的“正主”,便拄着拐、拖着病体,亲来观看。

此刻,待见田丰,已因承受不住丧子的悲痛,失了思考,甚至有些“神经”起来的沮授,迎上田丰求救的目光,只是冷冷的看着田丰这个“杀子仇人”!

于是,在沮授毅然决然的放弃田丰之后,田丰便入必死之局——诸葛亮之计大成!

对于袁绍的“糊涂”,田丰勉强倒还能接受(对于袁绍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主公,田丰已然学会了逆来顺受,实是有些悲哀!),但对于多年同僚、挚友沮授冷漠的目光和见死不救,田丰实是有些万念俱灰——此时的田丰十分想与沮授倾诉,说沮鹄不是他害死的,但却已不能言!

却说不消半刻之后,王昌、田丰便被囚入邺城的地牢之中,关于左右相邻的两间牢笼之内。

关进来时,不是十分“老实”的田丰,遭了军兵好一顿胖揍(田丰为人正直,平日里管理军兵有些苛责,故此时军兵们也是借机报复,正所谓乘你病要你命!),此时已然有些迷迷糊糊,故现下自己都有些闹不清有没有往并州送信的田丰,趴在地上、带着哭腔、相询“狱友”王昌道:“这位并州来的将军,我田丰与你主皆不相识,却几时给你主送过信笺?”

此时连只耗子都不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来的地牢之中,左右无人,只王昌、田丰两个,王昌便复英雄本色,直道:“先生确未往我并州送过信笺!”

田丰闻言,心下好一阵释然,便道:“那你何故却来害我?可知害我的同时,你也是难逃一死!”

王昌闻言,轻轻一笑,道:“这个先生不必为我担心,来之前,我王昌已知必死!”

田丰闻言,一惊,实不知有人甘愿送死,便枉自揣度道:“既知乃是死计,你却又何故替王成舍命?其究竟许你何等好处?或又以你家人为质否?”

王昌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先生错了,吾乃自愿而来,倒是家主犹犹豫豫,不肯教我往来舍命!”

田丰闻言,更为吃惊,道:“你说这话教我有些糊涂!”

王昌便凛然解道:“家主惜我等臣将,实如惜自己一般!且家主仰慕先生已久,若非现下并州形势紧急,而先生又连番用计逼我并州,则家主是断不肯教我来害先生的!”

田丰闻言,心下一紧,细观王昌颜色,不似假话,好是一阵沉默。

王昌见状,便宽道:“今先生身陷囹圄,还请莫多怪他人,只责袁绍无智!”

然而不想,田丰闻言之后,心下一种难以名状的疼痛与落寞袭来,爬到一边,不再与王昌言语。

此后,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王昌与田丰只以每日军卒前来送饭为基准,推算时间,共计过了三日。

地牢的三日当中,田丰无时无刻不再企盼袁绍能够辨明事情真伪,放自己出去。

然而,当第四日的头上,袁绍终派人来取田丰的时候,却不是来放田丰的,而是要送田丰、王昌赶赴“刑场”的。

于是,田丰终是万念俱灰,悲痛莫名的滴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