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云和国师僵持不下的时候,为了完成宿命结阵任务,苦于无法脱身,他不得不另辟蹊径。启用分身神技,配合隐身穿墙神技,他朝着阿依古娜所在的寝宫快步跑去。
出发时,他看见古风元正在茶房中坐立不安。当他掏出那份王宫地图,江云便不难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呵呵,小爷我一有计划,你就这么主动地来配合,我是不是该封你为最佳拍档呢?”心里暗自好笑,江云继续朝圣女寝宫奔去。赶在古风元出发之前,他已经一把推开了寝宫的大门。
阿依古娜坐在桌边苦苦等待琴弦被撩动,却猛然见到有人冲了进来,吓得她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慌乱中看清来人竟是江云,她担惊受怕地回头看了看酣睡的国王,一脸的不可思议。
“呵呵,不用担心,国王陛下酒中被国师下了迷药,一时半会儿他是醒不过来的。”江云笑呵呵地关上了,急匆匆地走到阿依古娜跟前,“快,把衣服脱了!”
此时他知道古风元就要赶来掳人,要想以假乱真骗过这厮,就必须抓紧时间,容不得过多的解释。
阿依古娜哪儿知道他的打算?一听说要在国王寝宫脱衣服,还以为江云是要和她干那事儿,当即脸上飞满红霞,轻声呢喃道:“江公子,在这里,恐怕有些不合适吧?你我即刻逃离,以后有大半生双宿双栖,又何必急于一时?”
江云一声苦笑:“你个傻丫头,你当我现在是想要睡你么?”
阿依古娜圆睁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却在嘀咕:不是要睡我,干嘛要我脱衣服?
只听江云语速奇快地解释道:“乌陀国细作要来劫掳你,把你送给他们的兵马元帅玩弄,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决定易容冒充你,骗过他们,你得把衣服脱给我穿,方可保大计成功!”
阿依古娜不可思议地眨巴眨巴眼,怎么也想不明白,江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易容假扮成自己,还得骗过乌陀国的细作?退一万步说,就算欺骗成功了,等他被带到乌陀国元帅面前,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杀身厄运吧?
想到这里,阿依古娜说什么也不肯就范,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江云知道情势危急,虽然知道这妮子是担心自己,当下也没工夫柔声相劝。索性掏出了先前准备好的一张人皮面具,一扬手便铺在了脸上,又掏出了一顶金色假发,戴在了头顶,那样子与阿依古娜的绝世美貌别无二致。一开口,模仿着金发美人那略带西域口音的腔调说道:“你看看,我这样能骗过他们吗?”
阿依古娜都看傻了,一时间震惊盖过了担忧,身子停在了原地不再后退。江云抓住时机,上前一把抓住了她,三下五除二地剥下了她的衣衫。赤条条的金发美人一脸娇羞地愣在那里,样子还有些委屈。
“你不用怕,过一会儿我自会找人来救你。”江云走到国王床前,取了一床丝绸被褥,披在了阿依古娜的身上,嘱咐她到床上躲着。自己则飞快地穿上了一身红色长裙,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桌边。
此时的寝宫里趋于安静,阿依古娜一肚子的问号和担忧,却碍于江云的压力,不得不乖乖地蜷在床上假扮被褥。
江云深吸了一口气,静待古风元的到来。此时他这尊分身,灌注了本体七成以上的神性和元神,比起一般人来说,无论是体力还是反应都仍要高强不少。想到待会儿要面对一个商人出身的间谍,以及一帮只会偷鸡摸狗的小喽啰,他并不十分担心自己的安危。
不一会儿,门外的吉他琴弦被撩动了。江云知道,在此之前古风元一定会掏窗户眼儿偷窥一下屋里的情况,所以也不方便回头查看阿依古娜躲得怎样,索性起身跑去打开了大门。
见到古风元,他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堆问题,古风元这厮一一作答,看样子是根本没有看出破绽。江云暗自得意,跟着古风元一路来到了花园,最终任由其把自己装进了布袋,交给了那帮接应的乌陀国细作。
被装在布袋里,江云仍旧能清楚地听到这帮人的对话。
虽然这些家伙自以为用的是乌陀语看,“圣女”不可能听得明白。但在江云听来,这所谓的乌陀语,无非就是印度语的一种变体罢了,只要稍加思索,其中含义并不难以听懂。
“古先生,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了!”在策马离开王宫好一段距离后,一名细作低声对古风元道,“我们这就要返回元帅大帐,先生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古风元呵呵一笑:“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要办——那姓江的小子,还以为我会协助他与圣女私奔呢,倒不如将计就计,将一切嫁祸给他。”
细作们发出一阵会意的奸笑,一人道:“古先生不愧是商人出身,这么绝妙的点子也能想得出来!”
古风元谦虚道:“兄弟过奖了,古某无非是想把事情做得隐秘一点,让大帅更满意罢了!”
“对了,古先生,先前您让我窃取的那只百宝囊,可有必要让我们带回去?”又一名细作忽然发问。
不用听也该知道,这种用来讨赏邀功的东西,古风元怎么可能委与他人之手呢?“兄弟,谢谢你的好意。眼下时间紧迫,你们快带着圣女出城吧,百宝囊我会亲自带回去呈献给大帅!”
双方匆匆交谈完毕后,只听一匹马朝着城内的方向跑去,显然是古风元离开了。那帮细作一阵嘀咕后,带着江云朝着城外疾驰。
“今夜真是怪了,值守的士兵要么是喝得酩酊大醉,要么就是在偷偷打瞌睡!”
“呵呵,他们国王五十大寿,听闻向军中派发了无数美酒,平日里禁酒严格的士兵贪杯喝醉,有什么奇怪的?”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若不是他们疏忽大意,我们挟持着圣女,岂能轻易出城?”
“倒不如回去后建议大帅今夜攻城,说不定就一举拿下柔然王都了!”
被装在布袋里,嘴里被塞着布条,江云听见这帮奸细的笑谈声量越来越大,显然,他们是已经出了城,而城门口士兵们的疏忽大意,也显然是国师提前安排好的。
被横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没跑多久,只听前方来了一支单骑,拦下了四名细作的去路。
“你等可是大帅派入柔然王都的细作?”来人朗声问道。
“不错!请回禀大帅,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一名细作得意洋洋地答道。
“大帅有令,让你们原地驻守,暂不能将东西带回军帐!”传令人铿锵有力地宣布了上峰的命令。
细作们眼看大功立下,就等着元帅打赏了,猛然听见说要他们原地待命,自然有些不甘心。一人笑嘻嘻地问道:“兄弟,你就老实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传令兵也放下了架子,闲聊般地抱怨道:“真是邪门儿了,上头忽然派下来了一支风纪组,说是要整饬军纪。大帅担心私自劫掳圣女的事情败露,所以才让你们稍事安歇。等到风纪组离开,再将人送回去。大帅还说了,你们的功劳,他会记入战功,向国王陛下请赏!”
听着这帮人的谈话,江云暗自好笑。没想到上千年前的西域小国的军队里,便已经有专门整饬风纪的机构了。看样子,这元帅虽然权力通天,却还是忌惮这小小的风纪组啊!
正感叹呢,怀里的神界手机震动起来。江云艰难地伸手将手机掏出,只见一个最新的任务呈现在眼前。这个任务,为他下一步行动划清了明确的路线图。
“宿命结阵任务三:图烈怒,男,33岁,乌陀国兵马大元帅。在柔然国师原计划中,期待用圣女迷惑目标心智,使其沉溺女色,疏忽对柔然王都的军事压力,然而计划却因种种变故流产。为破解宿命结阵,解谜者江云须设法促使目标身败名裂,并致其遭遇极刑。特别注明:目标须遭遇其上峰发令判处极刑,不可被外力屠戮!”
在这种时候,看到这样的任务,傻子都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按照国师的原计划,圣女应该是被安然掳到了图烈怒元帅帐下,可由于其处子身份,这好色元帅或许是对其不感兴趣,或许是以此为借口,糊弄住了前来整饬军纪的风纪组。总之是保住了他的人头和官位,并在发觉国师计谋后,一怒之下发兵灭了柔然国。
现如今呢,情况稍有变化。自己假扮的圣女因为和古风元多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比风纪组更晚抵达军帐。这让图烈怒更是没有了危险。可是如果这好色元帅不身败名裂的话,宿命结阵有该怎么破解呢?
与此同时,江云的本体正带着国师来到国王寝宫中,一番纠缠后,很快又被他带回到了国师院里。将有关分身、隐身等神技向他解释了一遍,并详细转述了分身所听闻的情报后,国师震惊之余,便不得不开始转而相信江云的计划了……
“那……假使一切真如先生所说,要想让图烈怒人头落地,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国师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后,此时面对江云,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学生,正面临一道难以解开的难题。
江云嘿嘿一笑:“很简单,我们为他们的风纪组提供一些证据就可以了!”
国师依旧不明就里:“可是我们如何进入到他们的军帐,提供什么证据给他们啊?”
江云伸手指了指屋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国师院旁边的茶室里,我们的朋友古先生,应该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