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纯情的小人鱼不依不饶。

碰了他手指头之后，这个女人变本加厉。

还摸过他的肚子。

还有、还有尾巴！

她还摸过自己的尾巴！

现在想要全部想抵赖掉，不肯承认是不是？！

这个、这个坏女人！

“我咬死你，咬死你！”

作祟的脑袋说咬就咬，逮着地方就埋下去。

“没说不记得…唔！”

念夭夭仰头躲闪。

……

“别、你别闹了…”

他不知疲惫。

可她好困。

他唱了一晚上情歌，惹她下山，他又杀上来，一直闹到现在，天都快亮了。

小人鱼第二天一早醒来，嘴角咧到耳朵根。

身旁的人睡容沉静，他就这么看着。

心底软软的，勾了蜜般，感觉自己能看一整天。

“小阿娘？”

凑近她耳边，他语调轻轻如吐丝，叫人耳膜发麻。

“唔？你别再闹了…”

念夭夭睡意沉沉，抬手要把他脑袋呼开。

小人鱼“痴痴”地笑。

捉住她的手，指尖一下一下点她鼻尖。

“小阿娘，你可真能睡。”

念夭夭真要被他惹毛了，闭着眼睛拧住他手指头。

小人鱼“嗷呜”一声痛呼。

念夭夭掀了眼帘，瞧他那蠢傻样儿“你尾巴拍了一晚上，我根本就没睡着！”

小人鱼眸子眨眨。

瞅了眼自己不安分的尾巴。

蓝宝石的眸子忽而敛了下去，似是思索着什么。

他尾巴动了，就说明想了。

他想跟小阿娘生崽子。

可他这样的鱼身子…

…终归是要跟她一样，做个正常的人类。

眼见着身旁的人再次阖上眼眸，小人鱼眉头轻拧，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悄悄起身出了门。

大祭司过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族长还未起。

心脏隐隐梗塞，那只吃人鱼，这么厉害的吗？

族长头一回。

他也不知道节制！

呼！

好吧！

终归崽子有望，心口虽然抽痛，幸不负使命。

嗯？等下！

他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只吃人鱼，人面鱼身，是个猛兽，要是跟族长生下崽子？

那崽子岂不是个…

半兽？！

次奥！这不是给对面半兽族添新丁么？

他个糊涂蛋，怎么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族长，族长！”

大祭司疯狂拍门，不行，这个崽子绝对不能生！

小人鱼坐在河边大石上。

鱼尾一落入水里，方圆百米的小鱼“哗啦”一声，逃窜得无影无踪。

“一脸荡漾，一看就知道昨晚没做什么好事！”

权杖矗立在河岸边。

神明威严，却是白眼翻上了天。

小人鱼垂头看了看水里的自己，荡漾吗？

哪里荡漾了，他明明在沉思。

“权杖。”他忽然开口。

“铛！”

翻着白眼儿的权杖不受控制地震颤应声。

嗷！好唾弃自己，好唾弃自己！

明明他就不想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这只吃人鱼解绑？小公主什么时候才肯拿起他？

小人鱼眸色沉沉，视线落在河水倒映的金色长棍上。

幽缓的声音出口“人鱼的尾巴，怎样才能变成腿？”

金色倒影一愰。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把尾巴变成腿。”小人鱼一字一句道。

“小七，不可以！”。

美人鱼公主哭了一整晚，猛然一听，柔软的模样头一回变得凝重而带有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