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低矮的楼房二楼所有的窗口内空无一物，那晚的纸扎人教室消失不见了。
空无一物！
我努力搜索这所有窗口期待能发现任何一丝有用的线索，却是徒劳。
“良老师，这怎么还有个空楼啊？”
“嗯？啊？哦这空楼啊，我也不知道，我来任职之前就是个空楼了，听门卫刘大爷说估计闲置七八年了吧。”
“哦……”
闲置七八年，年头是够长的。
“好了，给你们画好了。”
良老师将手里的一张画纸递给我们，我以为是画作之类的，但纸上仅有几个字：今晚八点半。
“良老师，您这画作我可得好好珍藏。”
我将画纸折叠放心口袋拉着张飞离开了良老师的画室，楼道依然漆黑无比。
“火哥，你说这良老师他……”
“嘘……”
我及时制止了张飞的追问，而话音未落一个肥胖的身躯出现了楼道的出口。
“你们是干嘛的？”
肥胖如山的躯体慢慢蠕动到了我和张飞的面前，戴着金丝眼镜油腻的脸上充满了怒气。
“你好，我们是良老师的……呃……同学，今天趁这个空挡来看看他。”
“同学？”
胖子上下端详着我和张飞，一脸的不信。
“嗯，我们是同学，今天作为运动会的赞助来的，听说良老师在这里当老师，所以我们顺道来看看他。”
“哦，这里是教学楼以后别来了，运动会马上结束了，你们快去吧。”
胖子将我们赶走，肥胖的身体挤进良老师的教室，而我本想带张飞离开，却被他拦住了。
“嘘……”
张飞对我比了个禁声手势，带着我蹑手蹑脚又摸到了良老师的教室门外。
值得吐槽的是根本不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压根听不清里面的对话，桌椅板凳崩碎的巨响还是勉强能听得到的。
里面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大战，规模不亚于邵华变身三尾狐的破坏。
噼里啪啦的声音经久不息，而我和张飞正猜测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甜美的喊声。
“飞哥！你们干嘛呢？”
教室门的声音也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冯姝正拿着厚厚一摞奖状跑了过来。
“快看，我们班得了很多奖！”冯姝一股脑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了张飞，却依然对我爱搭不理的，一张张看去各种奖项层出不穷。
“这是什么？”
张飞语气有些急促，而我也瞥见张飞递到冯姝面前的是一张自画像，一张铅笔素描。
虽然没有上色却依然惟妙惟肖，几乎等同于拍下的自拍照。
“哦，这是……哎呦！王老师，您怎么在这，张主任一直在找您呢。”
房门被突然打开，王胖子老师根本不理睬冯姝，而是恶狠狠地看了我和张飞一眼，“你们怎么还没走？”
我正想着该怎么应答呢，这王老师蠕动着挤开我和张飞气呼呼的走了，顺手还带走了张飞手上的自画像，揉成一团扔在了楼道口的垃圾桶里。
“飞哥你别生气，这王老师就这样，只要一来画室就和良老师吵架，真是一对冤家。走吧……”
张飞和我被冯姝带回了画室，良老师见到我们有些诧异，不过再次热情地招待我们。
“良老师对不起哦，你给我的画像又让王老师撕碎了，你再给我画一张好不好？”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良老师轻轻的笑了笑揉了揉冯姝额前的碎发，示意她坐在面前的凳子上，良老师搬来画板，冯姝的画像就算正式开始了。
自进入画室的瞬间我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刚才的躁动如此之大画室里应该是狼狈一片，但现在看来和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同。
“火哥……”
张飞小声细语，估计也开始怀疑这个王老师与良老师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我随着张飞眼神的位置看去，只见原本那胖胖的身体蠕动到低矮的建筑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特意紧紧盯着画室的方向看了看，幸亏张飞眼疾手快用一张图遮住了我俩。
良久以后张飞将画拿开，王胖子老师已经不见了，楼门口玻璃门依然关闭，只是门上的铁链和锁已经不见了。
走！
张飞给我使了个眼色，“良老师，运动会也差不多了，店里还有些事我们需要处理一下，您先忙改日咱再约。”
“嗯，好的，改日一定来啊，我就不送你们了。”良老师头都没抬，一心扑在画作上俨然一副沉迷于艺术的大师范。
“冯姝，别乱动，不然良老师就功亏一篑了，有空来店里玩啊。”张飞见冯姝一脸焦急，也算是安慰安慰她，随后我和张飞飞奔着下了楼。
万幸的是那栋楼还没上锁。
“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很快就跑到了原来堆放纸扎人的教室。
我和张飞冲进去的时候，王胖子老师正艰难的从凳子上翘着脚往天花板上伸手，奈何他身材问题根本够不到，见我们冲进来惊慌之际从凳子上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你干嘛呢！”张飞大吼一声，立刻冲了过去，而我站到王胖子老师面前生怕他反手给我和张飞来一个吨位袭击。
“火哥！是纸扎人！”
循声而去，被移开的天花板内数个纸糊的脑袋密密麻麻得排放在一起，看数量来说应该是所有的都在这里。
“说！你到底是谁。这些都是你的杰作？冯姝的半个生魂是不是你取走的？”
我抓住王胖子老师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而他好像听不懂我的话，一脸渴望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洞口。
“尼玛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我的巴掌抡起冲着王胖子老师的“啪”的一下就扇了过去。
“咕噜……”
令我恶心到做梦都吓醒的画面又出现了，王胖子老师脸上的表情直接定格，脑袋脱离肩膀弹到墙上又再次滚到我的脚边。
“救救我。”
那纸糊的脑袋嘴唇微动，王胖子老师的声音直接响起，画面诡异到了极点，接着更大的躁动从天花板的洞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