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行童子
作者:吹瓶儿      更新:2019-10-18 02:45      字数:4170

去废窑的路原本是条运煤的土路,又年久失修,许多地段的地基都严重滑坡,不能行车,赵晓炎一行人只能靠着11路公交深一脚浅一脚的步行而去。路上老周说根据烟头折转的那段成上下起伏的波浪状来看,就证明那孩子还活着,但波纹上下起伏较大,恐是三魂七魄不稳,早到一刻,便少了一刻的危险。所以三人紧赶急走,老周修为在身,上山下岭如履平地,憨子更夸张的边走边握捏着他的两个加强版握力器,只有赵晓炎,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虽然难受,但一想到娟子那小姑娘天真的眼神,心中的侠义之火便会瞬间燎原,咬着牙,死活没有掉队。就这样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那个废窑,身后的村庄早被弯弯绕的大山遮挡了个无影。眼前的山体被人为的过度开采,将整个山梁挖的凹了进去,与周围郁郁葱葱的群山格格不入,被黑煤染得分外突显。老周带头向山腰4、5个采煤的井坑走了过去。

脚一踏上矿场,怪事便发生了。时近中午,井坑前的大片空场是被阳光能直射到的地方,顶着正午的烈日,四周围却涌出团团浓雾,遮天蔽日的把三人困了起来。面前的视线不超过半米,几番摸索,始终是转回原地。赵晓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见身旁的老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就近的大石头上,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鼓着腮帮,牛饮起来。陌生的环境中,漫天的浓雾,鬼打墙一样原地绕圈迷路,让赵晓炎心中发毛,责怪道:“老周,你倒是想想招哇,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喝酒!”憨子一旁冲他摇着头,用眼神抛了老周那里一眼。赵晓炎停了唠叨,只见老周拍了拍酒足微圆的肚皮,似笑非笑的说:“难怪police和村民都寻不着,原来是有人卖了手段在此,看老头子我破了他的阵法!”说完提膝跃起。

老周身在空中,双膝屈贴着小腹,左手中指和大拇指相扣成环,罩住嘴巴,环内火苗滋滋乱窜。肚子里的酒水翻涌而出,穿过指环遇火急燃,喷出火舌一丈开外。紧接着一个360度的空中转体,赤红的火舌在三人四周倾洒一个满圆。浓雾经火一炙,飞散而失,五道被火点着的虚无人影却现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很快便被火化为一堆黑灰,散落一地。浓雾散尽,整个矿场有呈现了出来,老周捋了捋下巴尚留有酒液的胡须,叹气道:“又浪费了一腔子的好酒!”说完一招手,提步向山中的矿井走去。赵晓炎跟在后边,用脚踢着那几堆燃尽了的黑灰,一脸的好奇。憨子见状,摇着头,说:“炎哥,你知道我们刚刚遇到的雾是什么吗?这叫五煞迷魂阵,是奇门里迷惑敌人的一种阵法。先用五色幡旗召出五个枉死的怨魂,将其封印在那幡旗之中,然后将五只旗子按施阵之地中心为圆点的五行八卦中‘绝命、生气、祸害、五鬼、六煞’五个阵位一一插入,一旦结阵成型,进阵者皆被阵中大雾所困,脱身不得。”赵晓炎一听,连忙收了作势欲踢得脚,突然明白了点啥,连蹭带弹的抖落着鞋子上的黑灰。

5个矿井一字排开在山腰,相距着十余米。老周停下步子,靠在旁边的岩壁,稍有些气喘,两鬓挂了少许汗水看来刚刚施法,体力消耗不少。之前在鱼泉寺和刀十三一战,在赵晓炎面前的一招返老还童其实是茅山的秘术,通过爆发全身真气,集中刺激人体命门,激活全身细胞的活性,不但能容貌年轻,修为也能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2到3个档次。但是发动秘术后肉体会留下很大的伤害,还会减少使用者的阳寿。此时老周的力竭,就是这样的情况。老周安排了憨子去探路,赵晓炎也屁颠的跟在后面。刚进第一个井口,憨子就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的液体抹在自己的眼皮上后,才深入个10来米,走到光线无法探入的地方,看上几眼就返身撤出。如是到了第3个矿井,盯看了一下便说:“炎哥,就是这里啦,快去喊师傅!”赵晓炎也学着憨子上瞅下看,除了黑咕隆咚还是漆黑一片,和前面几个矿井没有多大差别呀。憨子不忍赵晓炎一脸蒙b,又从小瓷瓶里沾了液体,涂到了赵晓炎的眼皮上,:“这是用枇杷叶泡过得牛眼泪!”说着晃了晃小瓶。赵晓炎只觉得眼睛一阵清凉,原本矿井中光线和黑暗相交之处一下子热闹起来,黑暗的边缘时不时的探出一只焦黑的手爪,被光线一照,火烧似的冒着青烟缩回暗处,这些手有的皮翻肉绽,有的残缺不全,还有的甚至只是一掌白骨,看得赵晓炎浑身寒毛乍起。憨子拍了赵晓炎后背一把,说:“看见了吧,都是些在矿井里遇难的孤魂野鬼,死后被矿脉的磁场所困,投不了胎,轮不得回。可怜啊!刚刚前面两个井里更多。”赵晓炎不解的又问:“那你怎么肯定孩子在这个井里?”憨子用手一指,顺着手指的方向,一只白嫩的小手正被光线压制回缩,:“看,哪有那么小的孩子下井挖矿的,定是娟子的姐姐魂魄不稳,被吓出来了!”赵晓炎回头看了看憨子的脸,心中暗想:mmp!这是一脸憨像,心头嘹亮哦。不等赵晓炎去叫,老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俩身后,经过短暂的休息,脸上累意已散,双目炯炯的盯着井里,一招手:“憨子,跟我去救人,小赵怕的话就留在洞口吧!”本来开眼看见这些东西,心中生寒,但被一个80多的老头儿用话一激,男儿热血冲头,赵晓炎迈开步子,开了手机的电筒功能,打头里走进了黑暗之中。身后的老周和憨子相视一笑,跟了上来。没走多远,井内的阴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怨魂**之声,吹得赵晓炎头皮发麻,两侧井壁上,蜘蛛一样爬满了面容可怖的黑色鬼魂,作势欲扑的龇牙探爪,赵晓炎被冷汗一浸,静心想来,自己是受了老周的激将了,可现在回头,又恐被身后二人笑话,只得咬着牙,目不敢斜继续向前。沿着漆黑的坑道,三人大约摸索了半个多小时,突见前面右侧的一间逃生室有亮光射出,顺着光,加快步子走了进去。说是逃生室,其实也就是个稍微用圆木加固了的山洞,洞内四角分别点着碗粗的四根白蜡,中央两米见长的青石板上,躺着一个全身**的女子,四肢僵直,周身的皮肤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一头长发似被油脂浸裹,还不时顺着耷拉在石板边缘的发梢滴落着不明油液,一副精致小巧的五官,在油脂的覆盖下美得像个粉雕玉琢的睡公主。看身体的发育,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憨子一时臊得红到了脖根,不敢正眼去瞧,赵晓炎倒是在电脑上看过不少女性生理结构图,虽未这般看过实体,心里承受力比起憨子还是强上不少,忙脱了外套盖了上去,也不顾此处透露出的邪性,作势欲扶。却被老周一把止住了手脚,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一指西北角落。角落的圆石墩上,靠着石壁斜躺着一个穿着编织袋做成长袍的油腻中年男子,肥圆的脑袋中央只留了拳头大团头发,正自酣睡,被两颗黄色巨大门牙撑开的嘴角欢实的流淌着哈喇子。胖子左脚系着一根食指粗细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捆着一个躺在对面角落,满脸污垢的小女孩,神智涣散,睁着眼呆若木鸡,想必是受过不小的惊吓。通过身上的衣服,能分辨出是娟子的姐姐无疑。老周正要安排救人,旁边赵晓炎看到小女孩联想到石板上躺着的女子,心中火起,一声怒吼:“日你先人,弄死你个死变态!”将满腔的怒火倾泻在随手捡起的一块石头上,朝着那胖子砸了过去。老周和憨子俩谁也没有想到赵晓炎干这样一出,本来想趁着胖子熟睡偷袭一把的,一下子打草惊蛇啦。老周只得慌忙结印,双手按在了地面,憨子一个虎扑,朝着栓着孩子的方向跃去。熟睡的胖子被赵晓炎一声怒吼惊了个寒颤,刚一睁眼,额头就被砸了个正着,“啪咔”一声被粉末敷了满脸。原来,赵晓炎怒火中烧,也没有看清楚,捡起来的只是一块质地松散的煤块,胖子硕大的肥脸,瞬间被煤灰上了色,眯着眼“啊呀呀”怪叫着用双手胡乱扒拉着眼窝子里的煤渣子,左脚用力回拨想去扯小女孩。幸好憨子已及时将麻绳拉断,抱着女孩子跳到了一旁。脚上无货,胖子拔脚上前,刚迈出一步,老周口中法决已起:“头戴三清,招调八方,画地为牢,擒妖!”按在地上的双手和地面融为一体。胖子脚下煤块泥土化为沼泽一般,顷刻下沉齐嘴,只留下大半颗胖头露在上面,随即地面恢复常态,将他牢牢焊在那里。老周提起双臂,瞪了赵晓炎一眼:“小赵同志,做事要沉得住气,知道你嫉恶如仇,可那一煤渣子是几个意思?”赵晓炎自知理亏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一旁的憨子抱着小女孩报以招牌式的傻笑。老周检查了娟子的姐姐,身体状况基本完好,只是遭了惊吓,走了魂魄,等出了矿井回去召一召就好。又走到中央石板上,搭了那趟着女子的颈动脉,叹息摇头惹来赵晓炎大呼可惜。接着翻开那女尸眼皮,眼体金属般泛着白光,又用两指按压下双腮,口中被红色膏状物填充了个严实。老周眉头微皱,从腰带上拔出一根银针,侧了女尸头部,将银针探入下面的耳内,一缕银色液体如同断线的珠子,被银针给导了出来。憨子看出了名堂,惊呼:“五行童子!”一旁马上响起了赵晓炎的疑问:“什么五行童子?”老周一捋下巴上的胡子,缓缓道:“你在电视上看到过南洋一带的养小鬼吧?那些都是五行童子的简化版或是衍生物。这五行童子,首先是要先未满18周岁的童贞女娃,将其活活饿死,这样女娃魂魄便含了大怨。后以铅封双眼是为‘金遮’,以水银封两耳是为‘水灌’,以朱砂封口是为‘火含’,以金刚泥封鼻是为‘土塞’,最后用槐木封了下两窍是为‘木闭’。用五行之物把魂魄封在了尸体之内,无法脱体,每日以尸油配以秘术涂刷,待九九八十一天后,魂魄会在尸体内凝聚成珠。此时其主人只需取出魂珠,并用自己的鲜血温养,待珠子由黑变红,再植回尸体内,这五行童子就完全听从主人驱使。听老辈人说,古时,常有精通遁甲之人,做了此物当商品出售,以此来换取钱财,与养僵尸的合称为黑白羊倌。但五行童子的价格比普通僵尸可要贵出许多!”赵晓炎听完自言自语:“这东西颜值高,比起那些个稀烂的僵尸好看多了,肯定值钱。只是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妹子!”换来的是老周的白眼。一旁的憨子接着说:“炎哥,我之前在《异术总著》上看到相关的记录,这样说吧,现在游戏里,角色大多定为物理系和法术系对吧?这僵尸你之前也见到过,除非是干碎脑袋,一般的物理攻击几乎无效,攻击方式也是蛮力撕咬基本可以说是物理系。而这五行童子正好相反,专克五行法术,而且在制作过程中,还能随机生成五行其一的法门作为攻击手段,用来对付我师父这样的五行高手再合适不过啦。加之外貌上不像僵尸那样异于常人,往往攻击起来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谓行走江湖、缠斗老道的必备神器!”说着这话还瞟看了老周一眼。老周一个爆栗,痛得憨子揉头跳脚。这边正说着,突然陷在地里的中年胖子头顶发出一阵皮肉撕裂之声,三人一齐看去,那张油腻的大脸皮一分为二,翻着白花花的脂肪撇到两边,一道身影从腔子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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