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银狐只是普通的寄来礼物，也许子衣还会比较高兴。当然，如果银狐什么都没做，像是把她忘了，子衣会更高兴。

可如今银狐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这是让子衣注意李想。

子衣查了一下这两件礼物的物流路线，发现包装都是在东大街的礼品店买的，而牛肉干看上去都像是手工制作的。

紧接着子衣开始调取礼品店的公开监控，发现今天上午8点，李想进店购买了这份包装盒。但在李想之前或之后购买这款包装盒的实在太多，而且一一比对后发现购买这份包装盒的都有正当身份，应该都不是银狐。

‘那么银狐寄一个和李想一样的东西过来是什么意思？让我注意李想？注意李想的什么？’子衣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收到礼物的欣喜，陷入茫茫猜想中。

‘那么李想最有可能是谁的人？大王子？二王子？亦或者联邦？’这些都不是没有可能，大王子曾经卡过她的述职报告审批，很可能是怀疑什么。二王子更是因为银狐吃了大亏，派个人来暗中监视完全有可能。联邦就更不用说了，银狐挖人的行为联邦肯定不开心。

不过算了算李想出现的时间，子衣觉得联邦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李想入职警视厅的时候子衣还在外面漂着，那时候只有联邦知道子衣的状况。

‘那么李想跑到警视厅来干嘛呢？监视我？警告银狐？’这时候子衣觉得李想是联邦暗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如果真的事两位王子，根本就不需要李想这个小角色，皇室的人向来是粗暴的，想要什么都是直接动手。

‘那么我该做点什么呢，最好能试探一下，又不让旁人发现问题。’这样想着，子衣讲注意打到了眼前的两盒牛肉干上。

打开盒盖，牛肉干的味道扑面而来，从两盒牛肉干中各取一点做一个简单的检测，子衣发现这两盒牛肉干都没有毒，只是制作方式不一样，牛肉的产地也不一样。

这一下子就让子衣有了注意，对旁人来说，牛肉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论是一盒还是两盒都一样，但对李想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奇怪这第二盒牛肉干是哪来的，是不是子衣对他的试探。

心里有了注意，子衣重新平静下来，看着两盒被打开的牛肉干，子衣决定尝尝他们的手艺如何。

……

一番比较，子衣不得不承认她更喜欢银狐的味道，她甚至觉得银狐的牛肉干更地道，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被子衣认为是通感药剂作怪……

次日一早，子衣将一大把银狐的牛肉干捻成肉松状，塞进了刻意准备的旧衣服口袋里。子衣甚至往自己的指甲缝里也悄悄塞了点。

当子衣准备出门是，杨威利正在收拾东西，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要去地球。这是杨威利每年唯一一次休假。

“别在外面玩太晚，记得早点回来。”杨威利一边收拾一边对子衣喊道。

离开家门，子衣直奔星火出版社。万幸，他们果然是开门的，这让子衣的计划实施起来更容易了。

一般来说，这样的出版社新年期间并不一定会营业，但星火出版社可能是因为间谍据点的缘故，一向经营勤快，几乎从不关门。

很快，子衣就见到了王阁王经理，当面向他表示了感谢。在王阁的办公室攀谈几句后，子衣便告辞了王阁。

当然，一些银狐制作的牛肉干粉末已经从指间，从衣服的缝隙中悄悄遗落在办公室的各处。

而子衣辞别王阁后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私人阅览室选了本《光明皇帝本纪》看了起来。

这间私人阅览室是当初子衣加入这处间谍据点的福利之一，索性现在还没有失效。

而子衣的所作所为自然被王阁看在眼里，作为一个老牌间谍，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想了想，王阁打开办公室书架后的暗格，将手按在一尊马踏飞燕铜塑上。

“开启全系扫描，重点检查子衣。”王阁下令道。这是没有联入帝国网络的扫描设备，可以不经子衣同意，扫描子衣经过的痕迹。

帝国对隐私的保护是极为严格的，除了公共场合必要的公开信息，任何对额外信息的探查，都需要原主同意，哪怕原主并不在现场，联入帝国网络的探查设备也会将信息申请发给原主。

王阁自然不需要经过子衣同意，所以他很快拿到了自子衣踏入出版社以来的所有痕迹信息。这倒不是王阁慈悲觉得不需要扫描子衣的身体，而是扫描身体很容易被个人终端发现。

很快他就找到的异常之处，子衣的痕迹里充满了牛肉干的细碎粉末，经检测牛肉源自武卫区一家肉牛农场，并没有什么问题。

调出子衣那间阅览室的监控，王阁看到子衣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油纸包牛肉干，而且王阁清晰的看到包牛肉干的油纸有一处细微的裂痕，在子衣掏出来的瞬间，又有无数细小的牛肉干粉末从裂缝中涌出。

尔后子衣一副刚发现的样子，大为肉痛的看着破损的纸包，又一个不小心，将几块牛肉干掉到了地上。

看到这里，王阁勉强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是知道子衣喜欢吃牛肉干的。

大约中午的时候，子衣终于放在手中的《光明皇帝本纪》离开了出版社。

这让王阁松了一口气，权衡再三，他终于决定不再深究此事。现在这处据点已经没有主动探查的能力了。

又选了些给杨威利爷爷奶奶祖爷爷祖奶奶的礼物，子衣便回到了家里，这时杨威利已经收拾妥当，正在吃饭。

给自己添了副碗筷，子衣也吭唧吭唧的吃起来。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子衣问道：“我买了些礼物，等会你把把关。”

“哟，果然是懂事了啊，还知道给爷爷奶奶们买礼物。”杨威利笑道：“以前那次你不是赖着不想去。”

“其实地球挺不错的……”杨威利又开始了每年一次的地球旅游安利。

“行啦行啦！您集地球传承和王畿荣耀于一身！快告诉我几点出发前往地球圣地！”子衣瞪着杨威利。

“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