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弗洛里达星区损失惨重！”海森堡做梦也没想到，达芬奇的下一次袭击竟然来得这么快，才几天功夫，就连续袭击了缅鹰星区和弗洛里达星区。

而更可恶的是，自己刚刚签署了拒绝帝国和图特加技术援助的命令，想改都难。

“马上统计损失，另外让科学院的人统计一下节点攻击的研究进展，一定要在达芬奇下一次袭击之前赶上！”海森堡立马纷纷道。

“另外为我准备演讲，让科学院拿一份关于节点攻击的讲稿出来，现在必须有正面消息出现，不然政府会被骂死的。”海森堡继续道：“另外让星网封锁帝国和图特加要进行技术援助的消息，最起码要拖到节点攻击出现之前。”

海森堡几乎将所有指望都放在节点攻击上了，这道不是为了他总统的位置。而是在他看来，联邦最后的希望可能就是节点攻击了。一旦节点攻击也不能制服达芬奇，那么联邦还是早点和帝国联合算了。

发表讲话、应付民众提问、灾情慰问……海森堡一下子就忙碌一起。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整个联邦都在飞速运转，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此时的首都星即使是到了夜晚，也灯火通明，胜过白昼。海森堡已经连续开了三场问答会，刚刚空闲下来，便开始处理已经积压起来的报告。

然而还没等达芬奇查阅多少，当先第一条，关于科学院节点攻击进展的报告就让他已经一天没有舒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次方向调整？而且调整时间就在弗洛里达星区遭受袭击后不久？”海森堡按着这份报告质问道。

没一会，爱因斯坦便投影到了海森堡的办公室中。

“为什么对感染和文明节点的分析优先度会下调，为什么要进行文明种子细分单元完备操作的研究？”海森堡只扫了几眼，就看出这份报告的问题出在那里，明明科学院不少在职研究员都不知道这样调整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爱因斯坦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些发直了，他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和卡佩夫人谈论的那些内容，只要隐去达芬奇说的那些话，一切都在他的权责范围内。

但即便如此，爱因斯坦还是觉得这是一场背叛，一场联邦科学院对联邦政府的背叛。

“总统阁下……”爱因斯坦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认为…认为…单纯的节点攻击可能无法应对弗洛里达星区受灾时，那种强度的达芬奇，我们必须要将节点攻击再进化一次才行。”

说着，爱因斯坦将量子士兵的概念告诉了海森堡。

“量子士兵？这道是个好办法。不过此前关于节点攻击的实验文明种子应该是有的吧，快给我一批，我需要用这个提振一下士气。”海森堡倒是没有对量子士兵有太多怀疑，在他看来，因为达芬奇的表现超过预期，所以进行技术升级很正常，他甚至还鼓励了爱因斯坦两句，认为他在大方向的选择没错。

当然，他还是希望爱因斯坦快点给他弄一批节点攻击的实验型文明种子，他急用。

“实验型的节点攻击文明种子科学院确实有，现在还剩六十三颗。”爱因斯坦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给自己鼓劲。

“但是，量子士兵并不是科学院在主导研发。”爱因斯坦讲出了自己这次来找海森堡的目的。

“你说什么？！”海森堡甚至没反应过来爱因斯坦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科学院在主导，难道还是帝国吗。

“我是说科学院在量子士兵的研发中只承担了文明种子细分单元的完备操作研究，除此之外的防御、控制、攻击技术全部都不是科学院在主导。”说出实情后，爱因斯坦的言辞顿时顺畅了不少。

“不是科学院，那会是谁？”海森堡皱着眉头问道：“难道科学院提前和帝国接洽了？”

“不，量子士兵的整体方案和主导研究是卡佩夫人负责的。”爱因斯坦道。

海森堡一脸的不相信，卡佩夫人就算对科研有几分了解，也不可能主导这种关乎联邦生死的研究。

但海森堡也知道爱因斯坦的性情，他是稳重之人，不然科学院现在不会由他负责。

“卡佩夫人？是十三家联合？”海森堡试探着问道。

如果联邦还有什么势力能和联邦科学院一教高下，就只有十三家联合起来了。

见海森堡竟然这幅反应，爱因斯坦才意识到海森堡可能从未关注过卡佩夫人在科研上的表现，卡佩夫人可能也在有意隐瞒自己这一方面的能力，让海森堡只以为卡佩夫人是政商结合。

如果不是和科学院接触必须要具备足够的技术水平，可能卡佩夫人也不会让科学院的这些研究员们知道她在科研上的能力。可即便如此，这些研究员还是没有意识到这种隐瞒意味着什么。

“并非十三家联合。”爱因斯坦摇了摇头，如果真是十三家联合就好了，科学院压在十三家头上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些贵族什么秉性科学院再清楚不过。

可惜按照卡佩夫人的规划，十三家现在和科学院应该都只是卡佩夫人的棋子。

“纯粹只是卡佩夫人一人在主导，可能其余十二家会被她笼络，但主导的应该只会是她。”爱因斯坦道。

听到爱因斯坦这么说，海森堡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几次皱眉又几次舒展，最终握紧拳头猛一锤桌子骂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爱因斯坦十分坦然的看着海森堡，见他涨红的脸庞微微颤抖，甚至像头发怒的狮子。

但爱因斯坦还是平静说道：“我认为卡佩夫人的研究和主张比总统您更能为联邦带来希望。”

海森堡锤在桌上的手再次收紧，却始终狠狠的按在桌上，没有锤响第二次。

“背叛！你这是背叛！你背叛了联邦！”海森堡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