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濯望着杯中泛着光影的酒,眼神有些迷醉。/p
有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p
他也分不清,他现在是真的醉了,还是他只是想醉。/p
酒杯象是一块屏幕,屏幕上放映出那天晚上,念夕在台上表演的场景。/p
吴清濯的声音变得有些梦幻:“当然是。那天晚上,念夕在台上表演,我远远地看着她,觉得好象台上的那个人不是她,根本就是夏玫从剧本里走出来了。那个风情妖娆,成熟迷人的女人,就象暗夜中的玫瑰。当时,剧组还没能确定下来由谁来演夏玫,我一下子就决定了,那个人只能是她。”/p
原来是这样,楼雨霏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p
原来,吴清濯选择她,当真仅仅是因为她很适合这个角色,而不是因为别的。/p
她先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p
可是,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低落呢?/p
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心里根本已经没有她了。/p
吴清濯的声音顿了一下之后,继续传来:“那个女人,她很象我的一个朋友。”/p
他的话就象是在呓语,朦朦胧胧的,听不太真切。/p
若不是房间里太安静,楼雨霏又正好专注在他身上,恐怕不会听清他在说什么。/p
楼雨霏心头蓦地一动,问:“你的一个朋友?是谁?”/p
吴清濯现在象是真的醉了,没有了刚才的那点警觉,说话也更加没有了顾忌。/p
“是谁?你一定想象不到,你不会知道的。”/p
“你可以告诉我吗?”楼雨霏问,手不由得抓紧了桌布。/p
她很紧张,她真的很紧张。/p
吴清濯却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p
楼雨霏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的醉了。可是呢,还没有醉到说胡话的程度。也就是说,现在他说的话多半就是他的真心话,他真心想要说出来,但在清醒的时候却又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轻易说出口的话。/p
现在不正是最好的套话的时机吗?/p
楼雨霏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p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卑鄙,但是,事情关系到她自己,她也没有办法。/p
卑鄙的事情,她也只能做一回了。/p
楼雨霏打定了主意,放柔了语气,说:“清濯,我记得,那天晚上,念夕表演完了之后,你在后台遇见了她。是吗?”/p
吴清濯现在是真醉了,所以没听出楼雨霏话里的漏洞。/p
明明那天晚上在那条走廊上,除了那个想打念夕主意的男人,就只有他和念夕两个人。/p
这个女人如何能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p
吴清濯现在正处于醉意朦胧的状况,就如楼雨霏分析的那样,少了许多警惕性,而且,非常想要吐露自己的心事。/p
平时严密地掩藏着,不愿让任何人瞧出来的心事,现在却非常想要说出来。/p
仿佛敞开了胸怀,把这些东西倒出来,他就能够好受一些似的。/p
吴清濯醉眼望着酒杯说:“是啊,那天晚上我在后台遇见了她。不过,不是巧遇。我是专门到后台去找她的,我想跟她讨论演戏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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