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不能修炼的方兀从床上坐起身来，开了看窗外美丽的霞光，总感觉身上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惬意。
“昨天晚上也和一帮商人聊到了夜里三四点，居然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
方兀走下床，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前一世的那些上司们为何开会几个小时都不累，原因很简单，他们是会议的主导者，是评判者，是手握权力的人。
一场会议下来，手底下的员工们心中忐忑，而上司们却谈笑风生，根本就是两种心理状态，自然也就不会累。
手里有权力的感觉真爽啊……方兀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些商贾巨富们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像是孝敬再生父母一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想往自己手里塞钱，甚至于还有几位商贾直接就将带来的侍女往方兀的怀里送，然后挤眉弄眼，做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当然，这些东西都被方兀拒绝了，倒不是他不想接，他的内心其实是很想把商贾们送来东西全都一网打尽，吃掉这些之后装备再不认账。
然而，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一方面商贾们贿赂的并非“方兀”，而是“天熹宗特使”，财物也好，少女也好，到手就是烫手山芋，方兀根本无法消化。
德不配位啊……方兀看着桌子上留下的唯一一张纸条，心中浮现出了这四个字，他想了想，倘若自己是一介散修，然而实力却十分强大，不需要依靠天熹宗的信物狐假虎威，那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方兀拿出笔记本，记下了两行字：
“依靠宗门也好，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好，不管怎么说，我掌握话语权！”
“受人敬仰的滋味，欲罢不能！”
方兀把笔记本收起来，然后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把桌子上的那张灵石票也收了起来，他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点了点头，觉得是时候去看看郝萌等人的进展了……
……
“方师兄，城东一共报名十一家商铺，按照他们提交上来的资质证明来看的话，符合我们要求的一共有四家。”熊山把一张纸摊开在桌子上，上面一行一行写了很多商铺的名称，后面跟着一些类似于【开业时间】、【成交过的最大单笔交易】、【目前经营状况】、【灵草供货来源】、【掌柜信息】、【背后资产家族】、【是否和宗门合作过】、【灵草周转能力】等等诸多信息。
但是其中有很多商家都被画上了删除线，以表示这些商家没能通过筛选。
方兀拿起纸张看了下，点了点头，示意下一位。
接下来是宋灵问，他也拿出一张和熊山一样的纸条摊开在桌子上，说道：“西城报名一共十七家店铺，经过筛选之后能够留下的只剩下了六家。”
“南城，十六家报名，留下三家。”郝萌淡淡地说道，“北城，十家报名，留下三家。”
北城商家的筛选原本应该是方兀的任务，然而这几天他都光顾着和前来拜访的商贾谈天说地去了，就把这项任务分配给了郝萌。
方兀将几人的情况统计在了一起，说道：“这样一来，能够通过资质筛选的，一共有十六家。”
“嗯，还不错，在我的预期之内。”
“方师兄。”宋灵问脸上有些疑惑之色，“咱们前两天一直在城内进行大肆的宣传，现如今三天时间过去了，上到百岁老人，下到垂髫孩童，都知道咱们要收购灵草了，甚至于清单列表都发给了灵草商贩，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方兀看了看宋灵问，后者明显有些着急了，难掩心中忐忑之情。
然而方兀刚准备向宋灵问解释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而来的还有一句“天熹宗的道友可是住在此处？”
天熹宗，道友……方兀对这个词来了兴致，郝萌和他们几人也都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郝萌猜道：“凌玉宗。”
……
“几位道友远道而来，失敬失敬！”
方兀把前来敲门的几人都请进了屋子，他细细地看了看，来者一共四人，一名老者，两名年轻男子，一名年轻女子，三名年轻人论年纪的话与应当自己四人不相上下。
“老夫名叫裴林。”老者欠身，微微行礼，“来自凌玉宗。”
“我是洪涛。”年纪较大的年轻男子抱拳。
“周钰钰。”女子抱拳。
“裴钟。”年纪较小的男子抱拳。
【获悉人物信息】
【姓名：裴林】
【说明：来自凌玉宗的道友】
【其他：暂无，你需要更加深入的探索】
【获悉人物信息】
……
【获悉人物信息】
……
在接收到了来自凌玉宗几人的信息之后，他们的脑袋顶上清一色地顶着【lv.？？？某某】的样子，方兀一方也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随后郝萌叫来客栈掌柜的添了几把椅子，几人围绕着桌子都坐了下来。
“凌玉宗的各位道友来此，不知有何指教？”方兀看了一圈，发现自家人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看来只能自己上了。
“指教不敢当。”名叫裴林的老者摆了摆手，“我们只不过是路过此地，听闻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那边是天熹宗想要公开收购大批灵草，不知是否真是贵宗的手笔？”
你都不怀疑我们身份的吗……方兀内心吐槽了一句，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知道对方应当是做过调查的，不然的话也不会等到所有的商人都拜访完了他们才出来，在此之前已经有几位商贾透露过，凌玉宗的人也来到了徐城。
“确有此事。”方兀点了点头，告示都贴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吗？
凌玉宗的几人面面相觑，随后像是达成了共识一般，老者继续问道：“不知天熹宗这样安排，是否有什么深层次的用意呢，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告知凌玉宗。”
“当然！”老者立马补充道，“若是不方便，咱们凌玉宗和天熹宗世代交好，也不会在意的。”
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上来就道德绑架，搞得好像我不告诉你们我就成了恶人一般……方兀道：“那依凌玉宗的各位道友所见，天熹宗是在干什么呢？”
皮球踢给你们，你们来……方兀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但是过了几十秒之后发现这样坐并不合适，对方并不是商贾了。
“你们天熹宗说话怎么婆婆妈妈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难不成是宗门机密？”一直沉默的那个，年纪最小的，名叫裴钟的男子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
“裴钟，休得无礼！”老者很是严肃地将裴钟教训了一顿，随后向着方兀赔笑道，“还请天熹宗特使莫见怪，莫见怪，裴钟他还小，加入宗门的时间还不长，跟各位特使一样都还是杂役弟子，脾气性子还需要打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好你个老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我看不出来呢……方兀撇了撇嘴，心里想着这几人在他面前唱戏也就算了，还指桑骂槐，说自己身为天熹宗的杂役弟子脾气性格不好。
脾气性格不好，那就不好吧，你们憋着……方兀继续翘起了二郎腿，他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淡淡地说道：“将徐城内贩卖灵草的商贾集中起来，公开的进行公平的竞争，谁能拿出的货最好，要价最低，供期最短，咱们天熹宗就要谁的货。”
“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嘛！”
“可是！”裴钟继续说话，然而此刻没有了老者的阻拦，“这样一笔大的交易，不论采购灵草的种类、数量，还是价格，都应当是保密的，你们天熹宗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以至于人尽皆知？”
保密的……方兀内心感觉到一阵好笑，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况且一担价格这种东西是两家人关起门来谈的话，问题就大了去了。
方兀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淡淡道：“听闻凌玉宗也经常收购灵草，却连一些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哎，这些年来，说不定没少被商贾们坑吧。”
“你！”裴钟很是激动，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而这回被老者拦了下来，然后又训了一顿，“裴钟，你给我坐下，咱们凌玉宗前来拜访友宗，不能是你这样的态度，你若再这样的话，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裴钟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心中不服气的样子在脸上一览无余。
还演，接着演……方兀一脸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四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请说！”老者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方兀淡淡地说道：“不知道凌玉宗的各位，有没有听过公开招标这么一说？”
“公开招标？”凌玉宗四人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似乎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以至于方兀这方的自己人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方兀。
哎……仙侠世界的经贸体系如此落后吗……身处目光中心的方兀内心却一阵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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