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咳咳……谁无虎落平阳日！”

殷月夜挣扎着起身，十指连心，只是心的疼痛更过手掌，总归手骨断了，劲是使不上了。只要换用脚使劲的蹬着地面。

“待我风云再起时！”

一点点的起来，只是胸部骨头也断了，让他直不起腰，只能靠着石壁望着天空，喘着粗气，天空飘雪，落在他灼热的眼部周围，那一丝丝清爽的冰冷，是他这么半天以来，最舒服的享受。

“若有一日龙得水！”

起风了。

“我要长江水倒流！”

远远望去，万渡江蜿蜒而去，养育着无数的生灵，称得上长江一说。

“若有一日虎扫山！”

一咬牙，他终于站了起来！虽然摇摇晃晃，但如疾风中的劲草般，就是不倒。

“我要血洗半边天！！！”

吼声如雷，即便胸口撕裂般的疼痛，即便鲜血再次涌上，即便，眼前一花，顺着悬崖，滚了下去！

………………

“恨吗？”

滴答，滴答，殷月夜的意识似乎出现在一个山洞中，亿万年的地质变化，一根根钟乳石从洞顶突出，有泉水滴落在刚刚盖住鞋面的水洼中。

“恨！”

“杀戮吧！不生不死的众魔之王！”一双说不清有多诡异的瞳孔在殷月夜面前亮起，一本本功法凭空浮现在他面前，金丹大道，升仙诀，九转金丹……

“最快的！一年！我要一年内获得强大力量的功法！我不知道你是谁，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殷月夜微微闭上双眼，将眼花缭乱的各种功法拒之眼帘外。

瞳孔沉寂了，半晌，低沉道：“一粒粟米，永镇丹田，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万般法门，都需面壁九年筑基，恍恍惚惚真真落落的结一个圆，看来时机未到，再等等，我再等等。我是谁，呵呵，我是我啊！或者说我们是我啊！又或者我们是你啊！”

瞳孔缓缓闭上，殷月夜的眼睛却渐渐睁开，若他此刻能看到自己的瞳孔，就会发现，自己此刻的瞳孔，跟那双诡异的瞳孔，一模一样，只是各种梵文褪去，再次恢复了正常。

“碎娃！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殷月夜却不再恐慌，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化作一道毫光，从耳坠中钻出来的虚幻老者。

“睡好，睡好，啧啧，额的神，老汉我才睡一哈，哪个挨千刀的，把你弄成这样子了！”老者圪蹴在一块大石头上，殷月夜这才定睛环视四周，这是一处山谷，有一个寒潭，寒潭边上，长了一株古老的松树，不过因为太过古老，已经从内部起火，烧出了一个树洞。

“我要力量！”突兀的，殷月夜吐出这么一句话，老头一愣，发出一声叹息，低声说道：“天地本源录，是你功法的名称，你是开天辟地第一个使用这本功法的人。老汉我付出一切得来的，却因此陨落。”

“被人杀的？”殷月夜透过雪花的间隙，望向天空，平静的问道。

“瓜娃些，老汉壮年时，已经没人能杀我，这本功法练的！嘿嘿，还敢学吗？”老者换了个姿势，蹲坐在石头上，其实对他来说，坐或者不坐，坐哪里根本无关紧要，只是习惯问题。

“能让我快速获得力量吗？一年！练成之后会怎样？”殷月夜偏过头来问道，眼神中尽是希冀之色。

“一年啊，说说吧，你要面对的势力。”老者站直了身子，将双手插进袖口。

殷月夜闻言，脸色渐冷，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缓缓开口道：“合欢宗，南部犀州的一流势力，管理着三个国家，宗主脱凡六重山，长老二十三人，皆在脱凡境。拥有内门弟子三十六万，外门弟子一百零三万。”

“粲粲，蝼蚁！所谓脱凡成神，不过是血脉更加精纯而已，连法相境这种大个点的蝼蚁都没有的势力，也配称为一流势力？”老者吐了口浓痰，虽然，只是一团虚无，但鄙视的表情却做得很到位。

深吸了一口气，殷月夜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神采，眼神中露出了一道生机，于是连忙挣扎着起身，却被老者的眼神压制，只好咽了口唾沫，真诚道：“拜托了！”

老者双手插在袖口中，在雪地中打转，脸色严肃又认真的说道：“人的力量，来自于天地。人们汲取着天地之中，适合自己的力量，地之元气，天之灵气。然，天地间不光有元气，有灵气，还有更多的力量！隆冬之严寒，夏日之炎热，一望无边的汪洋，毁灭一切的雷电，等等。天地本源录，便是将这些力量收集，纳入体内，就好像元气纳入筋骨，灵气纳入灵海一样。”

“天地本源录跟你以往接触到的所有功法都不一样，具体的不同，从元尊境开始，元者铸其神骨，元神壮其神魂，元尊明其精神，这三者，为地之境，是筑基，这万古以来，都一样，无甚稀奇。一切的一切，从转元境开始。转元开其灵海，将元气转换为灵气，但天地本源录却不同，它并不开灵海，而是在灵海的地方，形成气之旋涡，通过旋涡，将天地间一切所谓：气，全部吸收转换成水滴，落入旋涡下方的炉鼎中，鼎中生火，再将那天地之气凝成的水滴烧成气，这气，便是天地本源之气！”

“你力量的来源，在转元境的时候，便跟世间所有人都不同了，转元境之后是脱凡境，人们吸收的便是灵气，而你吸收的，则是天地本源之气。”

老者说完，砸了砸嘴，摇头苦笑道：“说多了，说多了，咱们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先升到元尊九重山再说，不过我还是得提前提醒你，你的气之旋涡可以吸收世间一切气，不管是杀气，还是血气，还是雷电之气等等，每一次开辟新的渠道，对你来说都是一种生与死的考验，过去了，实力大增，过不去便是身死道消！”

“敢问，如何快速提升到元尊境？”

“碎娃问得好，粲粲，这就要说到一种你必不可少的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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